等人走後。
皇權帝又看向夏嵐歌,說:“嵐歌,我這會兒有些事要處理,你在這兒守着你母親,要是有什麼要緊事,就立刻給我聯繫。”
“好。”
夏嵐歌點頭,對皇權帝說:“爸,你去忙吧,媽這邊有我守着。”
“嗯。”
皇權帝應下,深深看了夏嵐歌一眼,隨後便轉身離去。
夏嵐歌望着皇權帝遠去的背影看了一眼,然後又重新將視線落在病房的門口,安靜地守在門外。
……
另一邊。
皇權帝隨下屬離開後,周身的氣場便改變了。
剛纔面對夏嵐歌時溫和無害的一面徹底消失,徹底變得陰霾,周身充滿了戾氣。
“調查得怎麼樣?”
皇權帝坐在車內。
只見一名下屬站在車外,對着車窗說道:“我們徹查了昨晚皇權家的所有監控,以及皇權家四周的監控設備,發現的確有一輛可疑車輛朝着南邊離開了。”
“南邊?”
皇權帝細細琢磨了下,隨後又問:“那現在鎖定那輛可疑車輛了嗎?”
“這……”
那個下屬停頓了下,隨後繼續稟報道:“我們在距離皇權家25公里外的地方跟丟了那輛車,猜測對方是棄車步行離開了。”
話音剛落。
周圍的空氣彷彿瞬間凝固了般。
皇權帝回頭,鷹一般銳利的眼神落在那個下屬身上,道:“我給了你們一天時間去調查,結果你們就給了我這個答案?跟丟了?”
!!!
那個下屬被皇權帝的氣勢所震懾,全身剋制不住地哆嗦了下,趕緊出聲繼續說:“我們徹查過那段路程的所有監控,確定那些人沒有再乘車,步行的速度很慢,對方如果是想要逃離的話,不可能棄車,所以我們猜測,那些在二三十公里的地方,一定有據點。”
“……”
皇權帝聽後,若有所思,“有據點?”
“是!”
“……”
皇權帝沉默。
所謂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衆人都以爲他們作案之後會離開,其實不然,那些人就藏在他們附近不遠處,這樣一來,既可以用最快時間知曉他們家族內部的情況隨即做出反應,又可以躲避追捕。
“呵。”
皇權帝不禁冷笑一聲。
果然是那個女人的風格,夠狡詐!
他臉色發黑,對那名下屬吩咐說:“派人在那附近進行地毯式的搜索,務必要將沐婉晴給我捉來,記住,這件事一定要掩人耳目,派出去遠處追查的人不要立刻調回,讓他們留在外面,免得打草驚蛇。”
“是!”
對方應下,然後轉身離去。
等人走了以後。
皇權帝又對旁邊的助理問道:“現在皇權家是什麼情況?那幾個老傢伙有什麼動靜?”
助理回答說:“中午的時候,玥小姐跟爍小姐起了爭執,兩人打起來引來了三老爺跟四老爺,兩人爭執了一番,三老爺看上去被氣得不輕。”
“就這些?”
皇權帝挑眉。
助理聞言,想了一下,又說:“三老爺爲人心高氣傲,但是今天卻連番喫癟,我推測他可能會心生不滿,然後趁着皇權家**的時候,欲圖勾結黨派反叛造反。”
“呵。”
皇權帝聽後,掃了助理一眼,道:“如今皇權家混亂,人人都想盼着在這場混亂中分一杯羹,卻沒人敢起這個頭,你覺得皇權毅敢起頭?”
“這……”
助理遲疑,不知道皇權帝這麼問是什麼用意。
皇權帝見助理不答,又笑了一聲,只見他眼底閃過一抹不屑之色,說:“別人或許還會三思,但就老三那個急性子,再經過今天這麼一拱火,只會成爲別人的槍。”
“那,是不是要重點提防三老爺?”
助理詢問道。
“派人密切監視着,要是有反叛的跡象,立刻給我鎮壓。”
“是!”
助理應下。
皇權帝雖然今天一直待在醫院裏面,但是對於皇權家的事並不是完全沒有關注。
他之所以不插手,只是想要看看夏嵐歌跟她的丈夫兄弟之間會如何處理如今的**,不得不說,他們的處事讓皇權帝很是欣慰。
瑾兒在面對她的一衆叔叔嬸嬸,沒有絲毫怯弱,反而堅持了自己的立場,並且最後還成功勸退了對方,雖然羽翼並未豐滿,但是有主見,有分寸,不是被人牽着鼻子走的人。
這一點,就顯得難能可貴。
作爲他皇權帝的女兒,若是一個被人隨便忽悠的人,那是絕對沒有資格繼承皇權家的。
萬幸。
虎父無犬女。
其次。
就是瑾兒的丈夫厲封爵。
那個小子冷傲不馴的模樣頗有他當年的風範,並且心思城府都不遜色於他,在青年一代中,厲封爵可謂是魁首。
十佬會上。
他們兩個爭鋒相對的場面皇權帝依稀還記得。
他也清楚知道,這小子的目的並不是多佔皇權家幾個項目,而是想要趕上並且超越皇權家,成爲世界的第一大家族,如果給他時間,他肯定能夠辦到。
而這次皇權家**,其實也是很好的機會。
只要他想,聯合其餘極大家族一起打壓皇權家,皇權家內憂外患,根本無從抵抗。
到時候。
第一家族易主只是時間的事。
可惜。
他卻並沒有這麼做。
不僅沒有在這個困難的時候跟別的家族聯合,甚至還調動了厲家的人手坐鎮,上次十佬會後,其餘家族就對皇權家虎視眈眈,一直希望皇權家跟厲家相爭,隨後坐山觀虎鬥,從中得利。
得知皇權家**的事,難免會不起歪心思,如果這個時候內鬼在與之裏應外合,他們得手的機會很大。
而厲封爵要做的,就是杜絕這類的事情發生。
決不能讓別的家族趁機起事。
可以說。
現在有了厲封爵,皇權帝基本上可以免去外敵的擔憂。
剩下的,就是內憂。
他那幾個兄弟姐妹,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
其中最爲囂張的就是老三皇權毅,不過,這種人只是匹夫之勇,不足爲據。
只要他敢先動手,皇權帝就能將其打趴下。
他所缺的。
只是一個動手的理由罷了。
剩下的。
還有老二老四老六幾人。
老二是個中立派,看似無憂無求,可作爲幾個兄弟姐妹中,擁有第一順位繼承權的人,怎麼可能不把握機會?
就算不能上位,也可以趁機依附一方。
而老四是個笑面虎。
看似圓滑世故,實則包藏禍心。
可惜。
有這個心思,卻沒有老三的那個實力,只能在背後搞些小動作。
作爲內鬼。
他是最有可能的人。
本來皇權帝在赫箏嬅昏迷不醒的時候,就可以直接將老四給拿下,哪怕沒有理由,他也一樣可以這麼做,古時能以“莫須有”的罪名給人定罪,如今他也可以。
但這樣不得人心。
而且還有箏嬅作爲人質,所以皇權帝放棄了這個最快捷的手段。
事到如今。
箏嬅的事一時急不得,皇權帝只好靜觀其變,看看幾個小輩是什麼反應。
其中。
司徒麟是比較讓他驚喜的青年。
這小子論實力沒有厲封爵強,但是在背後拱火,蠱惑人心這事上,卻比誰都要在行。
他工於心計,跟皇權凜跟皇權玥兩個丫頭牽扯不清,這些事他都看在眼裏,只是沒有言明白了。
利用兩個丫頭。
他可以給皇權爍還有老三拱火,也可以將玥丫頭挾制作爲人質,甚至還可以用離間計讓玥丫頭跟老四反目成仇,對於人心的玩弄,他爐火純青。
現在皇權家的矛盾日益激化,他功不可沒。
按理說。
對於這種製造混亂的小子,皇權帝應該儘快誅之纔對。
可是有時候,就需要這樣的拱火小能手,只有將矛盾全部激化,暴露出來,才能將其根治。
那個小子。
天生就適合幹黑暗方面的行當。
這或許跟司徒家業務帶黑也有關係。
總之。
瑾兒身邊有這兩個人扶持,皇權帝沒有什麼好擔心的。
今後就算他跟箏嬅百年之後,也不用擔心她會被欺負,只要有這兩人在,她就能在這個世上橫着走。
兒孫自有兒孫福。
這次的**,皇權帝不想過多的插手,他打算全權交給瑾兒還有厲封爵跟司徒麟來處理。
至於沐婉晴。
這是他的情債。
當初。
是他辜負了那個女人,如今箏嬅卻替他在還債。
但一人做事一人當。
他犯下錯,沒有理由讓箏嬅替她受苦。
等找到沐婉晴後,皇權帝會親自給兩人間的這段孽緣劃上一個句號。
……
夜裏。
老徐出去見皇權家的內鬼去了。
沐婉晴坐在會所內的露天游泳池邊,這時,韓君笙急匆匆地朝着她這邊趕過來,出聲道:“婉晴,我們要快點離開這個地方。”
“哦?”
沐婉晴聞聲,回頭朝韓君笙看了眼,挑眉問道:“離開?這是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