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一念江山一念卿沈宜安 >第202章 被人勾走
    幾人前些日子一直都在趕路,離京城也是越來越遠。

    皇甫奉的醫術實在是高超,如此,燕嬰也就暫且忍耐了他的嘴饞飯量大以及不洗澡等缺點。

    這一番行程下來,幾人慢慢熟悉起來,關係也好了不少。

    因着皇甫奉是秦岐那邊派來的人,所以一開始,燕嬰還有幾分不相信他。

    但是慢慢接觸下來,他卻發現,皇甫奉這個人是真的沒什麼心眼,而且心腸好得很。

    他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鑽研醫術和研製那些亂七八糟的藥物上頭。

    燕嬰心想,皇甫奉這種性子,也是不可能長久跟在秦岐身邊的。

    別的不說,秦岐最是個潔癖,性子還十分暴躁。

    皇甫奉一年能洗兩次澡就不錯了,這樣的人要是秦岐的手下,估計早就被他拖下去亂棍打死了。

    這幾日,沈宜安的身子已經大好,但是皇甫奉反而不許她多走動,說是骨髓正在重生,要是動得多了,只怕是會影響以後腿的恢復。

    皇甫奉還是想,先幫沈宜安治好腿,至於她胞宮方面的問題,他雖然比起一般的大夫來說,已經是厲害許多,但也沒辦法完全治好,還需要多翻閱些醫書纔行。

    於是這幾日,趕路的速度反而比之前慢了許多,而且一日總要停下來歇息好幾次。

    臨近西北,山也跟着多了起來。

    山路本來就不好走,燕嬰在馬車裏墊了七八個軟墊,還是有幾分顛簸,於是幾人就先在半山腰上歇下,準備休息片刻再走。

    燕嬰扶沈宜安坐在馬車邊上透氣,皇甫奉也想湊上來,卻被燕嬰一把給推開。

    “老頭兒你離遠點!安安好不容易早上吃了飯,你坐在上風口,身上的味道往下一飄,回頭安安再吐了怎麼辦!”

    “有什麼味道!我身上都是藥草香氣!”皇甫奉跳腳道。

    最開始認識的時候,燕嬰還一口一個前輩地叫着,現在倒是叫“老頭兒”叫得順嘴得很。

    皇甫奉很委屈。

    再說了,他不就是四個月沒洗澡嗎?這有什麼的。

    他委屈巴巴在脖子上搓了個泥球,悄無聲息地朝燕嬰彈了過去。

    就算是在這樣長途跋涉的旅途中,燕嬰也是十分關注自己的個人形象的。

    他一身紅衣纖塵不染,像是盛世裏頭灼灼綻放的一叢芍藥花。

    燕嬰當即就跳了起來,叫罵道:“老頭兒!你幹嘛!”

    他朝着燕十七的方向喊道:“十七!給我過來,把這老頭兒拖到下頭的溪水裏涮一涮!”

    燕十七正蹲在樹梢上嗑瓜子,朝燕嬰那邊看了一眼,想了想,那皇甫奉身上油汪汪的,他拎完以後沾了一手又是油又是灰的,這還怎麼嗑瓜子?

    於是他吐出一口瓜子皮道:“世子,您說啥呢,風太大了一點都聽不見。”

    燕嬰看了看那動也不動的樹葉子,氣歪了鼻子。

    皇甫奉更得意洋洋幾分,沈宜安在一旁也是止不住的笑。

    正當這時,好幾輛馬車緩緩從下頭上來。

    燕十七微微眯了眯眼睛,盯着那幾兩馬車看。

    這裏不算繁華,平時應該是很少看見馬車的,但是平時也會有商人打這裏經過,他看了看,這馬車看起來倒是很普通,只是趕車的馬伕看起來是有幾分功夫的。

    他狀若不在乎地嗑瓜子,其實一直都往那邊看着。

    萬一出現什麼危險,他會第一時間下去保護他們。

    兩輛馬車徑直行駛過去,反倒是第三輛馬車停了下來。

    燕十七直接從樹梢上跳了下來。

    馬車上有人掀開了簾子,見燕十七跳下來,雖然微微一愣,但是面上卻一點驚詫都沒有。

    燕嬰打量來人,雖然衣着普通,但是一看就知道,並不是個普通人。

    “這位兄臺,”馬車上的人看向燕嬰,“不知能否藉口水喝,我們長途跋涉,已經好久沒有見到人家了,我們家公子身子不適,喝不得那溪水河水,不知公子可否方便,勻一口熱水來給我們家公子喝。”

    那人看向他們身旁的柴火堆。

    燕嬰微微頷首,燕十七接過那人手裏的水囊,給他灌了滿滿一袋子。

    那人頷首道:“謝過公子了。”

    馬車裏頭也傳來一陣虛弱的聲音,“謝過各位了。”

    那馬車漸漸駛遠,皇甫奉才嘟囔了一句:“說是感謝,卻連臉都不露,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病。”

    “不是傷風之類的嗎?”燕嬰偏頭問道。

    皇甫奉搖了搖頭,“肯定不是,光聽聲音我就聽得出來,但是沒看到人我也很難辨認到底是什麼病,而且感覺他的病應該很嚴重,光看還不行,得把脈。”

    燕嬰伸手,想要一把攥住皇甫奉的手腕,但是想了想,還是隻用兩根手指捏住了他的袖子。

    “你可是要給我們家安安治病的,不能因爲誰有個疑難雜症,你就被勾引走了。”

    皇甫奉低頭一看,誠懇開口,“你這麼嫌棄我,就算是沒人勾引我,其實我也很想走。”

    沈宜安在旁邊撲哧笑了出來。

    皇甫奉癟了癟嘴道:“算了,看在丫頭的份上,我就不和你計較了。”

    幾人休息了一會兒以後,就繼續慢吞吞往前走。

    剛剛喫過了東西,沈宜安靠在馬車上昏昏欲睡。

    燕嬰也有幾分犯困,但還是一直堅持盯着皇甫奉,怕他跳了馬車,去追剛剛那個病人。

    皇甫奉被他看得發毛,朝着他喊道:“看什麼看啊!有本事你讓我進馬車裏面坐啊!又不讓我進馬車還怕我跑了,真是不要臉!呸!”

    燕嬰撓了撓鼻子,“我這不是怕你薰着安安嘛,再說了,你反正身上灰那麼厚,在外頭也凍不着你。”

    “我呸!”

    皇甫奉氣得又要罵他。

    旁邊的燕十七卻忽然“噓”了一聲。

    皇甫奉順便閉了嘴,如臨大敵地躲在了燕十七的身後。

    燕嬰和沈宜安也聽到了前面的聲音。

    喊殺聲絡繹不絕,看來,是遇到山賊了。

    這一塊商隊來往雖不頻繁,但一個月總有幾次。

    從這裏走的商隊一般都不會特別有錢,所以也捨不得僱什麼厲害的護衛,於是便給了這裏的山賊可趁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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