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一念江山一念卿沈宜安 >第723章 懲罰
    杜以山和寧琪玉住的這裏並不大,想要藏一個人,也並不是那麼容易。

    所以很快,燕嬰就找到了寧琪玉,還有被她捆在一旁,正在昏昏睡着的沈宜安。

    這幾日,寧琪玉又給沈宜安加重了藥量,加上之前杜玉宛給她喂的那些,此刻,她已經很少能醒過來了,一天裏幾乎有十個時辰都是睡着的。

    燕嬰低頭進了屋子,黑暗一瞬間將他籠罩,憋悶的氣息讓他幾乎無法呼吸。

    幾秒鐘以後,他纔看清楚屋子裏的場景。

    寧琪玉就坐在沈宜安旁邊,手邊還放着一把匕首,正在盯着他看。

    “世子,你終於來了。”

    在看見燕嬰的那一瞬間,寧琪玉驟然露出一個笑容。

    因爲在這裏,她根本沒有辦法好好打扮,也是許多日子沒有洗過澡了,但是今日,她還特意將自己的頭髮整理了一下。

    可是在燕嬰看來,她和從前盛裝的樣子也沒什麼不同。

    他向來不會對自己不喜歡的女人有多少印象和重視。

    她們穿什麼打扮成什麼樣子,在他看來,都是一樣的。

    “放了沈宜安,我可以考慮給你一條生路。”燕嬰冷眸看她。

    寧琪玉卻驟然失笑,“我這樣的人,還要生路做什麼呢?”

    “當年世子不喜歡我,萬般無奈之下我進了宮,好不容易以爲自己能做了寵妃,可是卻又被貶爲庶人趕出宮,我已經落魄至此,甚至連寧家人都不要我了,我還要這條命做什麼呢?”

    燕嬰面上並無多少動容,“你想去哪,只要你需要,我可以派人送你去,而且可以給你一筆錢財。”

    “錢財?”寧琪玉忽而笑了一聲,可是笑過之後,卻咬起牙來,“我要錢財做什麼呢!世子,我缺過錢財嗎!寧家縱然不是什麼豪門望族可也不是小門小戶,我自幼也是養尊處優長大的,進宮以後,就算沒有多得寵,可是宮裏的待遇,又能差到哪裏去?”

    “你想要什麼?”

    “我只想要世子你!”

    寧琪玉幾乎嘶吼出聲。

    她嗓子瞬間變得沙啞,淚水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撲簌簌往下落,只紅着眼睛道:“爲什麼,爲什麼世子你就是不喜歡我,你不喜歡我也好,我知道,你雖然對那些女人多看一眼,可你其實也不喜歡她們,可是爲什麼,世子,爲什麼最後你會喜歡上沈宜安!爲什麼你要把她帶回來,爲什麼你要給她從來沒給過別人的東西!你甚至還要和她成婚!世子,若不是您失憶忘記了這回事,我只怕在見到她的第一眼就已經將她殺了,怎麼可能讓她苟活至今!”

    “世子……”寧琪玉痛哭出聲,“爲什麼……爲什麼您偏偏要喜歡她不喜歡我,難道我不夠愛你嗎!這麼多年來,我對你一心一意,情深意重……我入宮以後每一夜想的人都是你,我被趕出皇宮,流落至此,那些流浪漢,那些夜晚……”

    寧琪玉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可怕的事情,眼睛瞪得溜圓,聲音驟然提高,整個人也開始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若不是能想着世子你,我可能早就已經不想活了……”

    “世子……”她驟然擡起頭來,“你以爲我願意幫杜玉宛嗎,你以爲我不想留在您身邊嗎,你以爲我願意讓您娶杜玉宛嗎!可是世子,我寧願你娶杜玉宛,也不要你喜歡沈宜安!”

    “你瘋了!”燕嬰驟然擰眉。

    “是,我是瘋了!”寧琪玉放聲大笑,“世子!我是喜歡你喜歡到發瘋了!世子……世子……”

    寧琪玉像是瘋癲一樣狂笑出聲。

    驟然,她停住了笑聲,盯着燕嬰看,“世子,只要你讓我進府,侍妾也好,通房也罷,只要你讓我跟在你身邊,你娶誰都好,世子,只要你讓我跟在你身邊……”

    燕嬰清清冷冷地看着她。

    縱然他沒有說話,可是那一刻,她還是懂了。

    他不願意。

    不光是因爲他不喜歡她,還因爲,他的心裏,現如今,只容得下沈宜安一個。

    她如同瘋了一樣,驟然抽出手邊的匕首來,厲聲尖叫,“世子!那你再也不要想和她在一起!”

    她絕對不允許燕嬰愛上別人!

    “嗖!”

    什麼東西穿風而過。

    她驟然沒了力氣,那把匕首也沒能落下去。

    她低頭,只見自己的胸口不知何時被人穿破,而燕嬰衣襟被風吹起,微微顫動,仔細一看,竟是缺了一顆釦子。

    一顆釦子……

    寧琪玉倒下去的時候想,也好……此生,她總算是和世子親密接觸了一回……

    她轟然倒地,而旁邊的沈宜安仍舊閉緊了眼睛,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

    燕嬰匆匆過去,將沈宜安打橫抱起,臨走的時候,他瞥了倒在那裏的寧琪玉一眼,對燕十七輕聲道:“帶出去,找個好地方,埋了吧。”

    燕十七趕緊應下,又聽得他道:“先不着急將杜以山殺了,帶回府上去,本世子要送給杜玉宛一樣禮物。”

    燕十七還沒回答呢,有個侍衛就匆匆從外頭進來,道:“世子,那……那杜以山嚇死了。”

    杜以山曾見識過燕嬰的手段,故而想到自己抓沈宜安這件事暴露,還不知道會受到什麼懲罰,竟然生生就給嚇死了。

    燕嬰微微蹙眉,“倒是便宜他了。”

    “得了,”他垂眸,冷聲開口,看向沈宜安的眸子裏卻盡是溫柔,“帶回去,丟在杜玉宛的院子裏喂狗吧。”

    那侍衛趕緊應下。

    燕嬰沒有多做耽擱,抱着沈宜安就匆匆往回趕。

    皇甫奉一早就準備好了,見他二人回來,趕緊就一起進了門,打開了藥箱。

    秦扶桑聽說沈宜安被找回來了,也是強撐着要從牀上起來,身上無力,又摔在了地上。

    徐福怕他傷勢過重以後影響走路,只好強行將皇甫奉走之前留下的藥灌了下去給他喝,叫他安安分分睡覺。

    皇甫奉給沈宜安把了脈,瞬間擰眉。

    “怎麼了?”燕嬰驟然不安起來。

    “她被人下了毒。”

    “應當是寧琪玉,”燕嬰咬牙,“我去的時候,沈宜安就已經是這樣了。”

    “不……”皇甫奉搖頭,“這藥下了有一段日子了,只是之前應該很難察覺出來,應當是在丫頭被綁架之前,就已經中毒了。”

    燕嬰的眉頭跳了一下。

    是誰,敢在威武王府,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對沈宜安做這種事情!

    “你先給沈宜安解毒治病,其他的事情,我來處理。”

    燕嬰將沈宜安交給皇甫奉還是很放心的。

    他纔剛剛出門,守在門口的燕十七就忽然迎了上來,“世子,剛剛杜小姐身邊的丫鬟夏眠說,她想見您,有話想和您說。”

    他一向是對這個夏眠沒什麼好印象,但此刻夏眠過來,只怕是有什麼事情。

    “那夏眠滿臉是血,”燕十七壓低了嗓音,“好像是出了什麼事。”

    “讓她過來。”

    夏眠被人帶到了燕嬰跟前。

    一刻鐘之後,她又重新跟在燕嬰身後,來到了杜玉宛住的院子裏。

    踏進門來的時候,夏眠一臉大仇得報的快感。

    杜玉宛對着夏眠發了一通脾氣以後,自己心裏還是極爲不安,坐在屋子裏只覺得憋悶得慌,便獨自跑到了院子裏坐着,明明是冬日裏,可她灌了好幾壺涼茶下去,卻還是覺得自己心裏頭躁得慌。

    這已經快要年節了,該是家家戶戶張燈結綵的時候,怎麼偏偏會在這個時候,發生這些事情呢?

    “十七,”剛走到門口,燕嬰又想起一件事來,“杜以山呢?”

    “回世子的話,已經帶回來了,那些人去拉狗了。”

    “嗯,先等一下,等他們把狗帶過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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