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丑看着沐嵐溫和一笑，轉向王歡：“王歡，你現在的狀態十分異常，我也說不上現在的你，到底算是個什麼，不過你不能繼續戰鬥廝殺了，不然的話，後果難料。”
王歡眯縫起雙眼：“靜佳她們還好麼？”
女丑聽見他這麼問似乎大鬆一口氣，還知道詢問林靜佳等人，那就說明王歡還沒徹底瘋掉。
她微笑點頭：“我用最後的力量佈置下了歸藏大陣，將鳳族都隱藏了起來，放心，他們全部都還好好的。”
“恩，那你滾吧。”王歡聽見女丑這麼說，終於是站直身體，將屠魂刀插回了背脊上，對金龍轟天擺擺手，趕蒼蠅一樣的趕他離開。
轟天又是憋氣又是不甘，但同時也很無奈。
王歡如今帶給他的壓迫感實在是太過強大了。
金龍終究還是退卻，它後退幾步，看了王歡一眼，又看看已經徹底化爲火焰狀態的女丑，終於騰身而起，飛躥進了之前被他打出來的空間裂縫內，轉眼消失在了大雪山暴風雪中不見。
龍，是會飛行的，雖然沒有翅膀，但是它們和鳳族一樣，都可以靠自己的羽翼在大雪山坤井陣內飛行。
當然，前提得是實力達到大尊級以上。
看見金龍離開，女丑轉向王歡：“你還能變回人類的樣子麼？”
王歡揉揉頭：“我也不知道，試試看好了。”
他說話的時候已經摸到了自己凸出來的一對兒犄角，頓時也感覺老大的不方便。
王歡的肌肉蠕動幾下，漸漸的，血紅色的皮膚逐漸變回了以前的正常，一雙計較也收回了腦袋內。
最後，赤紅色的一雙眼睛也恢復了正常，連帶他原本已經變爲白色的頭髮也變回了正常的烏黑色。
“呼——”眼看着完全恢復人類姿態的王歡，七月直接跑上去一把抓住了他，不放心的上下查看起來。
王歡衝她笑笑，也不攔着。
“師尊，你，你真的……”沐嵐快步走到女丑的火焰虛影前，淚水已經不受控制的流了下來。
“傻孩子，其實師尊早已經死了，自從虛空的靈魂烙印被抹除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經死了，這麼多年來，陪伴着你的其實一直都只是我的一縷殘魂罷了。”
女丑說着欣慰的點點頭：“我的小丫頭已經長大了，師傅把我一生所學的著作都留給你，你要還好珍惜。”
說着，火焰中一道綠色的光芒一閃，已經射進了沐嵐額頭之中。
沐嵐頓時雙眼茫然，呆呆的，直挺挺的朝後就倒，一下摔倒在草地中不動彈了。
“哎呦，她這是……”王歡見沐嵐這副樣子被嚇了一跳。
女丑道：“沒什麼，我一次性傳給了她太多的信息，她的靈魂負擔不住，暫時休眠了。”
感情是傳承之法。
傳承之法並不罕見，大天師傳承給他王歡的，就是類似的東西。
林靜佳從鳳族聖地內繼承的，也是類似的玩意兒，只是林靜佳繼承的是力量，王歡和沐嵐繼承的則是知識。
王歡想了想道：“你可想好咯，託付給我，我可是要帶她去邊城的，邊城戰事喫緊，危險萬分。”
女丑笑道：“大劫將至，這仙域之中又有何處是安全的？就連我當年精心挑選以爲不會有人打擾的鳳族聖地都變成了如今這麼一副模樣不是麼？”
王歡點點頭，他就客氣客氣，其實還是很樂意接受沐嵐這樣的陣法天才的。
女丑道：“血煞星，關於你剛剛的變化，你自己有什麼感覺？”
王歡撓撓頭：“沒什麼感覺，就是覺得前所未有的痛快，而且渾身都充滿了力量，彷彿任何人都不是我的對手，恩，那應該是一種錯覺。”
還不錯，起碼他還沒被力量衝昏了頭腦。
剛剛那個狀態下的王歡雖然駭人，但畢竟不是真的就天下無敵了。
隨便一個天尊過來，都能動動手指頭把他扒拉到地上老實趴着去。
女丑端詳王歡片刻：“真古怪，你剛剛都變成那副樣子了，靈魂還是如此堅韌似乎無法摧毀，可能我攔住你攻擊金龍是做錯了，你也許真的不受瘋狂法則的任何影響。”
王歡聳聳肩膀：“誰知道呢。”
確實，誰知道呢，他反正已經下定決心試試看了。
不過不是現在，畢竟現在林靜佳和七月她們還就在附近，王歡那種姿態下見了血，如果真的嗷嗷發瘋，那豈不是要鑄成大錯？
反正將來有的是機會，王歡大可以去和劫窟戰鬥的戰場上實驗自己的那種古怪姿態。
到時候就算是瘋掉了，倒黴的也是劫窟的魔崽子們不是？
“你要離開回去邊城了嗎？”女丑看着王歡，而後者微微點頭。
確實，這一次來大雪山發生的事情真的是太多太多了。
原本的他只是想來大雪山求援，討要一點物資回去邊城防守的，沒想到居然遇到了鳳族的滅族慘禍。
如此瘋狂的連翻大戰，即便是王歡會感覺有那麼一絲絲的疲憊，他需要休息一下放鬆一下過分緊繃的神經。
不過現在還有個挺麻煩的問題，那就是如何帶上許多的鳳族，尤其是還有不少失去了修爲的鳳族回到下關去？
就這麼一路走回去？
不成，王歡這一回算是把紅塵天尊、南天尊和獸天尊徹底得罪死了，順便還斬殺了一個雷部神官。
可以說他現在是整個仙域的公敵那都不過分。
如果只是他自己一人，那麼悄悄的溜回下關去問題還不大，但若說帶上這麼許多的累贅，這實在可就太難了些。
就像是能看穿王歡的想法一樣，女丑說道：“我雖然要完全消散了，但是這個空間卻還能繼續保存起碼萬年之久，如果你不方便帶鳳族一起走的話，可以叫她們暫時在我這空間內休整繁衍。”
“萬年？”王歡一愣，隨即皺眉：“但是位置已經暴露了啊，劫窟復來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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