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素素自然是美的,光是歌喉好,哪裏能名滿上京,必得是秀美出塵纔行。董素素和蕭謖府中的霜姬似乎是一類人,都是清湯掛麪形的美人,楚楚動人,體不勝衣,一雙美眸不哭也帶三分水色,叫人心生憐意。很有叫女君喫醋的本事。
然則馮蓁瞪蕭詵,自然不是爲了喫醋。可蕭詵本事不大,自戀之心卻不差,以爲馮蓁是喫醋了,所以見她看過來,便又含情脈脈地看回去,表示董素素哪兒有她吸引人吶。
像蕭詵這樣的人,若是放到天0朝,哪怕他有錢,那也只有母胎單身的份兒。就他這理解力,中文四級都過不了,馮蓁憤憤地想。
蕭謖這一出現,馮蓁的心情就壞了幾分,又怕他壞了自己晚上的好事兒,所以很是瞪了蕭詵幾眼。
蕭詵酒意上頭,心頭只餘竊喜了。
絲竹既去,風吹花又翩躚而至,舞若驚鴻,態如呈鸞,端的是若雪之迴風,似霧之輕搖,一曲連旋,看得馮蓁瞠目結舌,心想風吹花這轉圈兒的功夫也算是獨步天下了。
有風吹花的舞,董素素的曲,席間無須勸酒,衆人便都已經開始自斟自酌起來。
敏文與馮蓁同桌,湊到她耳邊道:“你看到十七郎沒?眼珠子都快黏在風吹花身上了,也不知道她有什麼好看的,一股子狐媚氣。”
敏文撇嘴道:“我纔不跟她學呢。”敏文心裏的女人只有德妃一個,這麼多年能把他父皇牢牢地攥在手裏,那纔是女人的巔峯,而德妃就一點兒也不狐媚,很是端莊。
馮蓁看着敏文不以爲然的樣子,也沒再多說,反正自己的日子得自己過,性子麼也不是別人說一兩句就能改過來的。
只是敏文看風吹花的模樣太過咬牙切齒,馮蓁默默地飲了一口酒。
“你難道不管管麼?你不是都要和十七郎定親了麼?”敏文忍不住道,她的手掐住馮蓁的手臂,馮蓁感覺自己的手臂快紫了。
馮蓁抖了抖手臂,“疼,我說你怎麼比我還急?”
敏文這才訕訕地收回手。
“男人的心是管不住的。若我真與十七郎定了親,他想睡誰就睡誰,我也不管的。”馮蓁很是瀟灑地道。要真是不幸嫁了人,一個賢妻良母她還是做得的,反正人生就是一場戲,當個局外人就好。
馮蓁湊到敏文耳邊,幾乎咬着她的耳垂低語道:“就是十七郎跟你也睡了,我也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