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馮蓁這種放空的神情,卻好似在無聲地述說“她心口難受”一般。
蕭謖輕輕嘆息一聲,“你外大母急着爲你定親,孤本想着讓你暫與十七郎定下以做緩兵之計。”
什麼緩兵之計?說一千道一萬,還不就是江山與有救命之恩的美人之間,更愛江山麼?
對男子來說,這是理所當然的事兒。一旦他事成,馮蓁就能青雲直上,母儀天下,享不盡的榮華富貴。這是一本萬利的事兒,她必須得體諒。
可馮蓁卻知道,這種體諒,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等他真做了皇帝,指不定又要藉口平衡朝廷局勢,不得不另外娶個“不鍾愛”的皇后,然後就讓她又繼續等。
等來等去,等到年老色衰,也就沒她什麼事兒了。
就算以上全是馮蓁的臆想,可對女子而言,當不當得了皇后那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在他心裏排第幾?若是排第一,那陪着他喫糠野菜都能甜蜜一輩子,可若是排第二,那心情就抑鬱了。
所以馮蓁半點兒沒把蕭謖的話往心裏去,就光看着蕭謖的嘴脣了,她真想跟蕭謖說,若真想報恩,以後見面就甭說話了,直接親就是,若是時間和地點允許,做一做也無妨。
大約是話說完了,而馮蓁又的確秀色可餐,這下不用馮蓁按着他的手,蕭謖的手也自發地摩挲起來,兩人在榻上滾做一堆,卻是彼此都舒坦了。
“女君,你醒了麼?”宜人的聲音從門口不合時宜地傳來,叫馮蓁立即爲之一僵,用力地推了推身上的肥羊。她知道宜人等不到她的回答就會自己進門兒來看看。
果然門“吱呀”一聲開了,可蕭謖的動作絲毫不見收斂,這是打定了主意要被“捉姦在榻”?馮蓁倒是無所謂的,反正多薅一刻的羊毛算一刻。
蕭謖這才慢悠悠地直起身,順便替馮蓁將抹胸拉回原處,把外袍裹上,再摩挲了一下馮蓁的脣瓣,頗有些留戀地道:“再不走,被人瞧見對你就不好了。”
這話說得宜人彷彿就不是人了。
蕭謖說着要走,卻又回頭望了一眼馮蓁。昨晚出事兒時,園中的人幾乎都過去圍觀了,唯二沒有出現的便是馮蓁和蕭詵。
馮蓁卻是不知,她到底還是比蕭謖臉皮薄,當着宜人的面沒那麼放得開,瞪了蕭謖好幾眼催促他趕緊走。
一直到蕭謖離開,宜人才敢重新擡起頭。
馮蓁打了個哈欠,昨晚坐了一宿,她還是不習慣打坐似的休息,所以準備上牀補覺,“我補補覺,沒事兒別叫我。”
宜人此刻已經收拾了慌亂的心情,她從小到大被馮蓁早就刺激得有些疲憊了,今晨的事兒雖然極端刺激,然則見馮蓁這般無所謂,她一個做侍女的就更不能橫加一語了。
“女君,你現在不能睡。”宜人上前一步道。
馮蓁的被子剛扯到胸口,睏倦地道:“怎麼了?”
“是敏文公主出了事兒。”宜人道。
聽宜人說完,馮蓁的瞌睡蟲也就悉數不見了,立即換了身衣裳往敏文的屋子去。
走到路上時,馮蓁都還有些覺得不真實。敏文竟然還真把她的“餿主意”給用了,扒的還是嚴十七的褲子。
昨兒晚上馮蓁聽到的動靜,就是敏文和嚴十七鬧出來的。嚴十七喝醉了酒,把敏文當做了侍女,成就了一段“酒後亂性”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