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萬萬不可 >75|風雲會(中)
    蕭謖直覺這個話題不能再談下去,他自然不可能對馮蓁施加一指,剛纔也只是情急沒控制住力道而已,但即便是這樣蕭謖也知道自己並沒用多大力,馮蓁這完全是胡攪蠻纏,只爲了轉移他的注意力,讓他別再談蕭詵的事兒。

    所以蕭謖道:“剛纔你不是話沒說完麼,接着說啊。”

    馮蓁嗔了蕭謖一眼,心知肚明,他這是不肯爲敲手肘的事兒賠禮道歉了。不過她也不是那等死纏的人,於是重新撿起剛纔的話題,馮蓁知道這話題更能把蕭謖氣死。

    “我的意思是,我嫁給六殿下……”馮蓁說完這半句,就往遠離蕭謖的地方挪了一臂的距離防備他,弄得蕭謖太陽穴直跳。

    “若是他去睡那些姬妾,我也就與殿下繼續私會。如此一來那什麼夫那什麼婦也就算齊活兒了。”

    蕭謖覺得自己的誓言立得有點兒輕率了,他這會兒就想將馮蓁壓在腿上,狠狠地揍一頓她的屁股。

    馮蓁不怕死地湊到蕭謖眼前,“總不能只殿下成親,叫你一個人擔上罵名吧?我是不是很心疼殿下啊?”

    蕭謖和馮蓁總算是心有靈犀一點通了,都覺得嘴巴用來說話實在是老天怕凡人犯錯不夠多而埋下的坑,嘴巴就該只是用來親香親暱纔對。

    馮蓁被蕭謖親得雲裏霧裏,羊毛滾滾而來,也就懶得再說那些氣死蕭謖的話,反正他要是再挑刺兒,她有的是話懟他。

    次日馮蓁還是去了白樓的,她算是個看重承諾的人,要不然當初也不會救了蕭謖而給自己挖這麼大一天坑了。

    可還沒上樓呢,馮蓁就見着蕭謖從雅間的窗戶望向下,朝着她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脣角。

    馮蓁扭頭就想回到馬車上,卻見一輛馬車也駛了進來,何敬掀開車簾朝她喊了聲,“幺幺。”

    馮蓁自是不能再走,剛要說句“好巧”,卻見何敬下了車朝自己走來道:“你今兒怎麼想起請我喫飯了?還請得這般急,真是的,險些出不來呢。”

    馮蓁納罕了片刻,她什麼時候請何敬喫飯了?可一擡眼就瞥到了蕭謖,這還有什麼是不明白的呢,必定是蕭謖搗的鬼,擺明了就是算準她要做的事兒,又不許她跟蕭詵私下說話。

    可若是自己今日不來白樓呢?那何敬豈不得恨死自己放她鴿子?

    馮蓁在心裏朝二樓某雅間狠狠地瞪了一眼,臉上卻還得笑盈盈地敷衍何敬,“一個人太無聊了,我阿姐懷了身子都不怎麼出門兒,敏文這成親還沒一月也不好叫她,所以這纔想着請敬姐姐出來,我好喫大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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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何敬被馮蓁逗得花枝亂顫,“嘁,不是你請客麼,怎的卻又說什麼喫大戶?”

    “敬姐姐出嫁時,可是十里紅妝,這不是大戶還能是什麼?”馮蓁將自己腰上的荷包翻開給何敬看,裏面就躺着兩錢碎銀子。

    何敬道:“你怎的現在還沒點兒零用銀子啊?城陽長公主這些年得了多少封賜啊,怎就缺了你這麼點兒銀子?”

    馮蓁的月銀都漲到一百兩一個月了,乃是上京女眷的頭一份兒。就是馮華的君姑肖夫人,一月也不過二十兩銀子。

    可馮蓁還是窮。並且她還不能告訴何敬說她這兩年的月錢打馬吊全輸了。明明是她把這麼高精尖的玩意兒引入華朝的,然她這個“第一人”卻成了公主府的最後一人。

    不管是蘇慶,還是戚容,那都比她算牌算得精。再加上一個算牌無敵的長公主,馮蓁每月的月錢,在她兜裏就只能揣半日,到了晚上,蘇慶他們夫妻倆一準兒來邀她打馬吊,不把她洗劫一空就不准她睡覺。

    所以馮蓁只能囫圇道:“銀子不少,可就是花得快。”

    何敬嬌嗔了馮蓁一眼,“以後幺幺你再請客,我可不敢來了,這一來荷包就得出血。”

    馮蓁道:“行了吧,我這是給敬姐姐你機會找優越感呢。”

    何敬又被馮蓁給逗笑了,“優越感?這說法還新鮮,怎麼成了我請你喫飯還是佔便宜了似的?”

    馮蓁嘻嘻一笑,挽着何敬走進了白樓,纔剛坐下就見蕭詵從外走了進來。他顯然已經知道何敬來的消息了,且也以爲馮蓁是故意將何敬找來的,所以臉色陰沉得厲害。

    馮蓁可真是有苦難言了,這才知道蕭謖那天殺的有多缺德,這是逼着她明晃晃地拒絕了蕭詵。

    “好巧啊,六殿下。”何敬朝蕭詵行了禮。

    蕭詵隨意地點點頭,狠狠地瞪了馮蓁一眼,轉頭便走了。

    何敬若有所思地看着馮蓁,“你跟六殿下……”

    馮蓁趕緊擺手,“我跟六殿下一點兒關係也沒有,外大母就希望我嫁得普普通通,圖個平安。”馮蓁把城陽長公主的心思稍微那麼美化了一點兒。

    何敬自然不信,但嘴裏卻道:“城陽長公主可真疼你。”

    馮蓁只能傻笑。

    兩人用過飯,何敬又拖着馮蓁去銀鋪轉了轉,還有書畫鋪子,給她家三郎挑了兩本拓文,順道把馮蓁送回了公主府,把她那些精心調製的胭脂、香粉幾乎席捲一空,然後才心滿意足地回了蔣府。

    蕭謖晚上到馮蓁屋裏時,馮蓁直接朝他扔了一個花瓶,她這是氣壞了,何敬就跟蝗蟲過境一般,她還得打腫臉充胖子地窮大方,所以這股氣必須朝蕭謖發泄。馮蓁也不管花瓶砸碎了引來人怎麼辦,反正蕭謖武藝高強,能“飛天遁地”地消失。

    這花瓶飛出去,蕭謖當然得接着,否則辛苦來一趟,美人身都沒挨着就回去,那可不划算。

    打從蕭謖接了第一個花瓶開始,馮蓁就把手邊能拿到的東西一個一個全都朝他砸了過去。

    茶杯、茶壺、茶盤、溫水桶、花觚、銅鏡、口脂盒、胭脂盒、首飾匣……

    一個接一個的,而且越來越快,而且忽東忽西,戲弄得蕭謖左支右拙。又因爲砸得太快,以至於蕭謖都不能一次接一個放一個了,所以只能左手接銅鏡,右手抓口脂盒,左腳尖踢胭脂盒,跟雜耍似地剛好把口脂盒踢到桌上放着,再一個反抽,用腳板心接住了首飾匣子。

    那動作雖然蕭謖做起來行雲流水,動作利落又好看,但看他手滿、腳滿地不停變化姿勢,還真是十分可樂,馮蓁扔着扔着就忍不住笑了起來,在牀上卷着被筒壓住自己的嘴,怕笑的聲音太大了。

    馮蓁消停後,蕭謖一件一件地將東西全部放回了原處,這才走到牀邊低頭笑看着馮蓁,“解氣了?”

    馮蓁抱着被子坐起身嗔道:“殿下也太坑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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