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萬萬不可 >82|夜半饞
    馮蓁緩緩地將手從蕭謖脖子上收回來, 但也沒離開蕭謖的身體,羊毛嘛還是得薅着走。

    “柚女君這次是爲何?中毒了嗎?”馮蓁問。

    蕭謖點了點頭。

    “是誰做的, 查出來了麼?”馮蓁道,其實她心裏已經有答案了, 要不然蕭謖能一撲上來就對她又啃又咬的?

    蕭謖在馮蓁的凝視裏低聲道:“是你外大母。”

    馮蓁就知道自己外大母執行力厲害。“外大母這樣做都是因爲那日慈恩寺的事兒。她以爲你是鐵了心要對付她。”

    蕭謖撫了撫馮蓁的頭頂, 因爲她說話時已經低下了頭顱。

    “孤答應過你不會對付城陽姑祖母的。”蕭謖保證道。

    可是馮蓁也知道城陽長公主是不會僅僅滿足於“不被對付”四個字的, 她要的是赫赫權勢,要的是蘇慶將來還能繼續享受今日的榮華富貴和話語權。

    馮蓁將頭貼近蕭謖的胸膛,環住他的腰, 低聲道:“殿下, 要不然我們就這樣算了吧。”

    “別說這些傻話了, 幺幺。”蕭謖輕輕撫摸她的背脊。

    “我不想夾在你們中間, 讓你們難做,也讓我自己難受。如果我們之間什麼也沒有, 殿下就不必再顧忌我了。”馮蓁逼着自己哽咽道, 然後擡頭看向蕭謖,她自己都覺得自己特別深明大義了。

    蕭謖摸了摸馮蓁的眼角,“孤不覺得難做。如果沒有姑祖母生了你母親, 就沒有幺幺你。沒有你,又哪裏來的孤的今日?”蕭謖低聲安撫馮蓁道:“放心吧,姑祖母蹦躂不起多少水花的,孤也會給她長公主的尊榮。”

    “蹦躂的那得是蚱蜢。”馮蓁嗔了蕭謖一眼,“殿下這是連我也一起罵呢,是吧?”

    “那喜歡蚱蜢的又是什麼?”蕭謖見馮蓁總算開了心了些, 便繼續逗她。

    “青蛙和雄雞都喜歡喫蚱蜢。”馮蓁道,“殿下喜歡做哪個?”

    “那得看幺幺喜歡當雌蛙還是母雞了。”蕭謖笑道。

    馮蓁輕輕踢了踢蕭謖的腿。

    蕭謖一把將馮蓁攔腰抱起來,“孤帶你上去吧,這兒太悶了,以後就算是躲孤,也不必來這裏,你在窗戶上掛一支荊條,孤就知道了。”

    馮蓁嗔道:“殿下當我傻呢?我要是掛上荊條,你不得來得更快啊?”

    蕭謖低頭咬了咬馮蓁的鼻尖,有笑聲從他胸口悶悶地發出。

    密道之所以叫密道,那自然是沒人經常走,而且還滿是塵灰。蕭謖將馮蓁放在榻上,有些嫌棄地看了看自己的衣袍,順帶也嫌棄了馮蓁一眼。

    馮蓁聳聳肩,表示她也沒法子。

    “你叫人擡水來沐浴。”蕭謖指揮馮蓁道。

    “殿下這是要走?”馮蓁很自然地道。

    蕭謖掃了馮蓁一眼,“孤纔來呢。”

    你這是來了很久了好吧?馮蓁嘀咕,“殿下不走,待會兒她們擡水來,你不怕被發現麼?”

    蕭謖瞥了一眼密道的入口,馮蓁才知道自己傻了。

    “我覺得殿下居心不良,還是不沐浴得好。殿下若是覺得衣袍髒了,就趕緊走吧。”馮蓁道。

    蕭謖哪兒是馮蓁使喚得動的,“你不沐浴,那咱們髒一塊兒得了。”蕭謖作勢就來撲馮蓁。

    馮蓁恰好看見了他玉冠上掛着不小心蹭到的蛛絲網,覺得有些噁心。怪只怪蕭謖太高了,所以才蹭着蛛絲的。

    到最後還是馮蓁自己看不過去,認輸地叫人擡了水來。

    雖說有些晚了,但因爲秋老虎還沒過,晚上還有些濡熱,所以夜半起來沐浴也不是沒有的事兒,因此馮蓁吩咐要沐浴的水,也沒引起僕從的懷疑。

    馮蓁試了試浴盆裏的水溫,轉身出了淨室朝蕭謖道:“殿下,可以了。”卻見蕭謖走到窗邊,有人從外遞了一個衣服包裹進來。

    “你這是準備得夠齊全的啊?”馮蓁不無諷刺地道。

    “不是特地爲今晚準備的,只是孤走到哪裏都有帶衣包的習慣。”蕭謖解釋道,他不在乎衣裳的新舊、好壞,但卻不能不潔。

    “那殿下快去洗吧。”馮蓁道。

    “一起?”蕭謖挑眼看向馮蓁邀請道。

    “想得美。”馮蓁這會兒又矜持上了。她掌握的密碼是,男子主動時,女子就不能輕舉妄動了。再且,馮蓁直覺蕭謖也就是鬧鬧她,並不會動真格兒的,那她可就沒那閒工夫陪他鬧了。

    然而儘管馮蓁拒絕了,但蕭謖做事兒一慣是不用想,而用做的。馮蓁直接被他剝得只剩下褻衣,扔入了桶中,還嗆了一口水。

    馮蓁狼狽地拍了拍水面,卻又不敢鬧得太大聲引來人注意。到底還是被蕭謖給得逞了。

    白羅褻衣,一入水就透得好似第二層肌膚一般,帶着的摺痕貼在馮蓁的身體上,賦予了她另一種能叫人癡狂的美。

    水的熱氣蒸騰着她身上獨有的桃香,和蕭謖的卻又不同,她的桃香,是桃花醉的酒香,將整個淨室的氣息都釀成了一壺酒,沒有人能不醉。

    許是這樣的美好叫人忍不住打破她的靜謐,蕭謖竟再無動作,只久久地看着馮蓁。

    馮蓁見蕭謖突然沒了動靜兒,反而有些不適應地紅臉了。她忍不住側過身,雙手環抱住自己的肩,有些瑟瑟的美。

    馮蓁其實也沒搞懂自己,若是真刀真槍的上吧,她反而還沒有現在這般無措和羞澀,可蕭謖就那麼看着,好似她是一幅絕世名畫一般,就讓她有些手足無處安放的窘迫了。

    這靜謐也不知持續了多久,久得馮蓁都有些冷了,她側頭看向蕭謖。

    脣紅欲滴,映着秋水雙眸,似誤入道觀的新出世的水妖,驚恐、無措、瑟縮、哀憐,又莫名地天真茫然。

    沒有人的脣能紅得如此妖嬈,如此明亮,如此鮮甜,像天生就在等待誰來採摘。

    這一次是蕭謖先撇開了頭,背對着馮蓁站起身,胡亂地穿上了衣袍。

    這個澡到底是洗沒洗馮蓁還在茫然。大半夜的讓下人擡水,難道就是爲了浸溼衣裳?

    馮蓁打了個噴嚏,才意識到,這水都快被泡涼了。

    蕭謖將裹身的大棉布遞給馮蓁,馮蓁低着頭接過把自己包裹齊全了才踏出浴桶。

    “孤……”

    蕭謖一開口,馮蓁才發現他的聲音啞得厲害。

    蕭謖清了清嗓子,“你睡吧,彆着涼了,孤這就走了。”

    蕭謖幾乎是落荒而逃,留下馮蓁一頭霧水。這是喜歡鴛鴦浴呢,還是不喜歡呀?

    馮蓁的頭髮也打溼了,可半夜也不能再叫宜人來伺候,所以胡亂揉了揉,就那麼對付着睡了。這樣的直接後果就是,她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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