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的夜裏馮蓁和蕭謖都是同榻而眠,當然肯定是涇渭分明的,一人一個鋪蓋捲兒,馮蓁次日早晨醒來時,也沒出現自己滾到蕭謖懷裏的情形,可見蕭謖還是比較守規矩的。
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爲白日她領了蕭謖的情,所以這日晚上蕭謖居然拒絕一人一張被子了。
馮蓁感覺自己不能再退讓了,她已經迫於淫威而答應同榻了,現在再退一步就沒得退了。
“我不同意。”馮蓁死死地抱着自己的被子道。
蕭謖隨意地拉了拉馮蓁手裏的被子,“幺幺,你還記得上次咱們把被子撕壞的事兒麼?”
馮蓁不想跟蕭謖提以前,手上的力道加了些,把所有被子都裹到了自己身上。
蕭謖也沒跟她搶,只是慢條斯理地脫着自己的衣袍。先是腰帶上的金三件,然後是翡翠柄的小刀,但是沒有香囊或者荷包之流。
馮蓁不知道自己怎麼會想起荷包來的,那也是她和蕭謖的過往,她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好像打那之後蕭謖真的再沒用過荷包。
等她再回過神來,蕭謖的腰帶已經落到了他的腳邊,外袍也不見了,他正脫着中衣,露出寬闊、結實而光滑的胸膛來。
馮蓁不想看的,但是撇開眼又好像有認慫的嫌疑,所以她只能梗着脖子看蕭謖秀身材。
不得不說在沒有器械,也沒有蛋□□的情況下,蕭謖居然有六塊腹肌,還是很有看頭的,以至於勾起了馮蓁某些不“那麼”愉快的記憶。
蕭謖倒是沒有再繼續往下脫,不過薄薄的純白三梭棉布撒腳褲也遮不住什麼東西。
馮蓁往牀內退了退,被子裹得更緊了。
蕭謖脫鞋上牀順便放下了錦鯉擺尾的金鏤空帳勾,立時將牀內隔絕成了另一個密閉的小世界,在這樣的世界裏好像無論做什麼事情,都不會被人窺見,以至於人心底那絲絲的陰暗就爭先恐後地往上涌。
不過馮蓁的耳朵豎得尖尖的,在留心蕭謖的一舉一動。他好像開了牀頭的小抽屜,拿了什麼東西出來。聽摩擦聲,彷彿是紙張或者絹帛。
牀榻之地放的會是什麼紙,馮蓁覺得自己能猜到,可是又覺得蕭謖不至於那般無恥,她有些按捺不住好奇心,所以扭過頭看了看。
蕭謖手裏拿着一卷畫軸,正在細細品。從馮蓁這個角度,她是看不到畫卷內容的。不過想來應該不是避火圖,因爲那種東西誰會去裝裱啊。
馮蓁稍稍鬆開了一點兒被子,雖然明知道蕭謖這是勾她呢,可她心裏還是有些癢癢的。話說她還從沒見過所謂的避火圖呢。
不過馮蓁到底還是戰勝了自己的好奇心,堅決不上蕭謖的當。
然而蕭謖調整了一下姿勢,馮蓁感覺自己像是現場觀摩了一張避火圖,她趕緊把眼睛往上擡了擡,然後不小心瞥到了那幅畫的一角。
馮蓁把身上的被子往下一推,“騰”地坐了起來,把頭伸到了蕭謖的肩膀上去仔細看那幅畫。
“蕭謖,你個下流、無恥、卑鄙的臭流氓!”馮蓁只看了一眼,就開始破口大罵,然後動手就要搶。
蕭謖哪兒能讓馮蓁得逞啊,你來我往間,姿勢很快就調整到位了。
吱吱作響的牀榻間瀰漫着桃花醉的香氣,以及馮蓁的謾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