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萬萬不可 >129|柔情意(下)
    她倒是要接着再跳,奈何蕭謖的定力太差,她身上衣衫還整整齊齊的,這人就拋了琴朝她直直地走過來。馮蓁旋着舞步推開蕭謖,卻又被他欺上前來。

    馮蓁忍不住嗔道:“皇上這也太猴急了。”

    蕭謖捉着馮蓁的腰道:“你明知道朕受不了,怎麼還穿那麼多件?”

    “我就是怕皇上太着急,不能讓我跳個盡興。”馮蓁噘噘嘴鄙夷道,“你的定力也忒差了。”

    蕭謖攔腰將馮蓁抱起,“也就你敢說朕定力差。原想着你累了一日,昨夜也沒歇着,還想饒過你一宿的。”

    馮蓁摟住蕭謖的脖子在他耳邊吹着氣兒道:“我也會渴望皇上。”

    蕭謖頓住腳,卻沒想到馮蓁會說出這樣膽大露骨的話,這些年來他們看着雖然好,然則馮蓁已經許久許久沒說過類似這樣心悅他的話了,如何能叫他不激動。

    然而男人表達激動、感動的方式跟女人不同,馮蓁自是又犧牲了大半晚上的睡眠,一直補眠到午膳時,才被蕭謖給抱了起來。

    午飯後,馮蓁抱着蕭謖的手臂道:“皇上,我同你去前殿好不好,磨墨、端茶什麼的伺候你。”

    蕭謖狐疑地看着馮蓁,“這是太陽要打西邊兒出來了麼?”

    馮蓁掐了一把蕭謖的癢癢肉。

    “你不是怕瓜田李下,太后逮着說你干政麼?”蕭謖道。

    “現在不怕啦,因爲我知道皇上會護着我的。”馮蓁笑得那叫一個甜,聲音也甜得好似七月的水蜜桃,“而且我有法子。”

    馮蓁的法子就是穿上了宮女的服飾,正兒八經地生造了一個御前宮女的身份跟在了蕭謖身邊,名字是蕭謖給她取的,馮小幺。

    杭長生見着馮蓁時,下巴都快掉地上了,不過心裏卻樂開了花,只恨皇后娘娘醒悟得太晚,早些年玩這一套多好啊,他們這些人得少受多少罪啊。

    只要馮皇后在,乾元殿的天就一直是豔陽天,皇帝的怒氣就沒有她一眼擺不平的,若是一眼不行,那就兩眼。

    不僅是造福宮內伺候的人,就是朝堂大臣也深得皇后的恩澤,只不過他們未必知道罷了。

    譬如一向敢於直諫的侍中吳啓召對時,就差指着皇帝的鼻子罵他惑於女色,連祖宗的基業都不顧了,氣得蕭謖當場就要叫人拿下吳啓,更斥責他目無君上。

    吳啓之所以能逃過一劫,還全虧“女色”馮皇后在內間摔碎了一隻茶杯。蕭謖以爲馮蓁出了事兒,也就顧不得處置吳啓,轉身急急地進了內間,卻見馮蓁正站在榻邊在整理榻上的引枕。

    “你要替那老傢伙說話?”蕭謖不悅道。雖說他十分喜歡馮蓁來前殿陪他,甚至在他眼睛疲憊時給他念念奏摺,然則骨子裏他卻依舊是乾綱獨斷的帝王,並不喜歡有人在政事上對他指手畫腳,哪怕是馮蓁也不行。

    馮蓁搖搖頭,“皇上不是說過,盛怒的時候不要做任何決定麼?”

    蕭謖蹙了蹙眉,“朕說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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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馮蓁心想,沒有,強安在你頭上的。她走到蕭謖跟前,將他拉到榻上坐下,“臣妾給皇上放鬆放鬆如何?”

    蕭謖其實沒那種心情,雖然白日宣淫的事兒他沒少做,但剛被吳啓激得暴怒,這會兒血液在腦子裏而不在下半身。不過他見馮蓁眼巴巴地看着他,想着少不得得依了她。

    只是蕭謖的確是想多了。

    馮蓁所謂的放鬆可不是一絲色彩都不帶的,她嫌棄地拍開了蕭謖的爪子。

    雖說華朝已有推拿鍼灸,但精油按摩這種奢靡享受卻還從未有過。馮蓁的雙手在蕭謖光滑的背脊上輕輕地滑動,她指尖帶着九轉玄女功激出的白芒,刺激着蕭謖的每一根筋絡和周身穴位,讓他舒服得直想哼哼,先才被吳啓刺出的憤怒自然早就煙消雲散了。

    “想不到皇后還有這等手藝。”蕭謖讚道。

    “皇上不知道的還多着呢。”馮蓁有些小傲嬌地道。

    馮蓁這帶着魔力的手還沒服侍蕭謖到一盞茶的功夫,他便開口喚了杭長生進來,“讓吳啓起來吧。”

    已屆花甲的老臣一直在外跪着,膝蓋自然會受不住,蕭謖能考慮到這一點兒就足以說明,他不憤怒時是並不想要吳啓的命的。

    馮蓁給蕭謖按了約莫一刻鐘,“皇上感覺如何?”

    蕭謖翻身坐起,上身打着赤膊,下身卻還穿着褲子,只不過看着比赤膊還不堪,馮蓁啐了他一口轉過身去,“皇上還真是……”

    “你的手在朕身上摸來摸去,朕要是沒有反應還是人麼?”蕭謖笑着捏了捏馮蓁的臉蛋,不過也沒真的打算來什麼,外面還有許多人和事等着他呢。

    等蕭謖處理完政事,已經是夜半,他擡手揉了揉脖子,起身準備回內殿,卻聽杭長生道:“皇上,娘娘還在內間等着您吶。”

    蕭謖吃了一驚,“幺幺什麼時候來的?”

    “晚飯後過來的,見皇上正忙着,就沒讓奴才說。”杭長生道。

    蕭謖轉進內間,見馮蓁靠在榻上已經睡熟了。他走過去小心地將她抱起,杭長生趕緊跟在後面把馮蓁剛纔看的書收拾好。

    蕭謖能感覺到,馮蓁最近比以前喜歡粘着他了,這種變化自然讓他欣喜,卻又不能不去猜想背後的原因。

    蕭謖將馮蓁放在牀上,彎腰替她除了鞋襪,也沒急着去洗漱,就坐在牀沿上低頭看着她。

    他很容易就能猜到馮蓁這種轉變的原因,沒有孩子給她的壓力太大了,無論他說什麼,她心裏都會不安。

    蕭謖輕輕地將馮蓁臉頰上的一根頭髮絲拎起來順到她耳後,有些話他難以啓齒,所以從沒對馮蓁說過。

    人總是缺什麼就羨慕什麼,蕭謖從小缺的就是普通人家的生活。爹孃都是普通人,一家子不管是三口還是幾口,相依爲命地過日子就好,不用算計這個算計那個,兄弟姐妹都能真正的情同手足。

    這就是蕭謖所向往的,而馮蓁恰好滿足了他的願望,或者說已經超額的滿足了他的願望。他喜歡她給他做的三菜一湯,每一次都會喫得精光,因爲這就是他真正所期盼的家。

    一個小家。

    若是能有個孩子就圓滿了,然則要孩子就意味着失去馮蓁的話,蕭謖覺得自己沒得選。

    蕭謖嘆了口氣,輕輕地捏了捏馮蓁的臉頰,她雖然什麼都沒說過,但他很清楚,當初馮蓁對蕭詵說的話是認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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