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之前,豆芽還朝蘇晚打了一個勝利的手勢。
蘇晚也朝她打了一個手勢。
許亦云的視線一直停留在蘇晚身上,至始至終都沒有離開過。
蘇晚對上他的視線時,他也不覺得尷尬,就這麼緊緊的盯着蘇晚。
“怎麼的?看上我就?”蘇晚朝許亦云邪魅一笑。
許亦云:“……”
這個女人怎麼如此大膽?
男人幽幽的掃蘇晚一眼,不作聲,轉身進屋了。
蘇晚倒是沒有要求他回答,把手上的字據給收好,然後就跟着進屋了。
這張字據,在那天晚上把銀子給大房二房的時候,蘇晚寫出來的。
那個時候,她就想着大房二房會逼問他們銀子的事情,所以事先做了一手準備。
前兩天挺安靜的,蘇晚以爲大房跟二房不會作妖了,沒想到,都沒過去幾天時間,大房二房那邊就藉着銀子的事情折騰了。
許亦云本是外來人口,村裏人自然不會護着他。
劉氏跟周氏這個計策倒是挺好,想要逼蘇晚承認許亦云是到山上挖到的銀子,這樣他們就有理由逼許亦云把手頭上的所有銀子拿出來了。
好在蘇晚做了一手準備,不然這銀子的出處,還真的不好編出來。
至於許亦云的銀子從哪來的,蘇晚也不清楚。
反正,她對這個沒有多大興趣。
誰還沒有一點點祕密呢?就比如…她的靈魂來自二十一世紀,她就不會跟許亦云說。
許亦云對蘇晚的印象確實有那麼一點點改變,不過,這個改變也是從好喫懶做的印象,轉變成自戀奔放的印象。
反正,都不是好印象。
劉氏回到家之後,氣得她整個人差點癲狂了。
她從未受過這麼大的氣。
以前蘇晚沒有嫁過來的時候,她哪天不是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想說什麼就說什麼的?啥時候會這麼憋屈過?
自從蘇晚嫁過來之後,她就沒有一天順暢過。
連夜上山揀栗子,體力費賺不回來不說,還因爲在街上鬧事被罰了二兩白銀打了十棍子。
再後來,爲了模仿蘇晚賣麻辣燙,又陪進去一兩多銀子。
現在好了,許金寶上山摔斷了腿,看病又花去一兩多銀子,而且現在還沒好,以後能不能下地幹活還不一定。
不僅如此,狗蛋還被摔傷燙傷了,現在正個手掌都是那種燙傷的疤痕,像許亦云臉上的疤痕一樣,又醜又嚇人。
總之,沒有一樣是順利的。
在蘇晚那裏討不了好,回到家看到躺在牀上要死不活的男人,劉氏心裏就更加窩火。
不僅要幫這個男人倒屎倒尿,還要給他做飯。
總之,劉氏覺得自己命不好。
越想她就越憤怒,越想她就想罵人。
偏偏狗蛋是個貪喫又調皮的種,肚子餓了就知道哭着找喫的。
這不,劉氏正氣得渾身發抖,狗蛋就又跑過來喊餓了。
“娘,狗蛋肚子好餓好餓,娘快去割肉回來給狗蛋喫。狗蛋要喫肉,要喫肉。”
早上沒有喫到東西,中上也沒有喫到東西,狗蛋是餓得不行了。
偏偏,隔壁每天晚上都有肉香傳過來,作爲四歲的孩子,嘴巴饞,自然是會哭着找喫的。
劉氏抓住狗蛋的胳膊,就大力的抽打起狗蛋的屁股來。
狗蛋再次哇哇哇大哭起來。
“哭哭哭,就知道哭,你餓老孃不餓?再哭打死你。”
劉氏心裏根本不解氣,啪啪幾下,又抽狗蛋的屁股。
“爲什麼三嬸兒家天天喫肉?爲什麼我們家沒有肉喫?哇哇哇哇哇…狗蛋就要喫肉,就要喫肉……”
狗蛋滾在地上,原本就滿臉鼻涕唾液的他,這麼一哭鬧,這下子看着更加噁心了。
劉氏卻沒有要給狗蛋洗臉的意思,又罵罵咧咧一聲,然後就出去了。
大冷天的,她沒有去哪裏,而是想回孃家一趟,蘇晚那邊佔不到便宜,得回孃家看看。
她孃家也在田頭村,只不過一個家在東,一個家在西,隔着有一小段路程。
劉氏的孃家也聽說劉氏手上有五十兩銀子的事情了,這個時候正急匆匆的往劉氏家裏趕。
劉氏剛剛走出院門,就看到自己家的老孃領着自己的弟弟過來了,一看到她們的神色,劉氏暗道一聲不好,連忙跑回家把院門給關上。
劉氏的娘柳氏也不是簡單的貨色,聽到自己家閨女手上有銀子,就帶上自己沒娶媳婦兒的小兒子過來借錢了。
劉氏知道自己老孃來幹嘛,所以才這麼迫不及待的跑回家。
她害怕孃家人來借錢啊。
這錢一旦借出去了,想要拿回來簡直比登天還難。
劉氏自己就是一個摳門貨,銀子她是萬萬不會借給自己老孃的。
一回到家,狗蛋還在哭,劉氏連忙跑過去哄自己的兒子。狗蛋還在哭,劉氏就告訴他,外婆馬上要過來了,狗蛋立刻就不哭了。
劉氏又在狗蛋的耳邊嘀咕了幾句話,狗蛋連連點頭。
剛剛交代完,柳氏的聲音就在院門口傳了過來。
“春梅啊…在家吧?快開門,娘來看你了。”
劉氏拍拍狗蛋的腦袋,然後狗蛋便快速的去開門了。
而劉氏,則快速的把落在牆角的幾個土豆拿到屋內藏起來。
剛剛藏好,柳氏跟一個十五歲的大男孩就進來了。
“外婆,狗蛋想喫糖,外婆給狗蛋買糖喫。”
狗蛋抱着他外婆的腿哀求着。
柳氏看着滿臉鼻涕的狗蛋,實在喜歡不上來,可是今天來是爲了找劉氏借錢的,也不好多說什麼。
她把劉氏的主屋環視一遍後,沒看到任何好東西,只能把視線給收回來。
狗蛋還抱着柳氏的腿不放,柳氏勉強的笑了笑,然後從懷裏掏出一個用油紙包着的東西來。
“這個是甜饅頭,給狗蛋喫的,快去玩吧。”
那是一個又冷又硬的饅頭,應該是留了很多天的緣故。
狗蛋這下高興了,抱着那個甜饅頭就跑出去玩了。
劉氏心裏不太舒服,好不容易來一次,就給狗蛋帶了一個硬邦邦的甜饅頭!
“姐!你們家沒有喫的啊?”
劉氏的親弟弟鐵柱,把劉氏的廚房裏外翻了一個遍,都沒有找到喫的東西,滿臉都寫着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