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噴濺到書架的書上，整個圖書館都充斥着濃郁的血腥味，令人作嘔。
張子陵眉頭微皺，走到那老頭面前，只見他徹底沒了氣息。
是真的自盡了，沒有一點留手。
“這是爲什麼？”
張子陵疑惑，又用神魂掃了一遍高塔，再次確認塔中已經沒有了活人。
不過令張子陵意外的是，這次他並沒有拘泥於活物，各種物件都查了一遍，發現在這高塔底部，堆積了不少屍體！
那些屍體都跟這白髮老頭一樣，都是用刀刺穿自己的脖子而死，甚至還有些人的血都沒有幹，剛死不久。
“這些人都是什麼毛病？”
張子陵疑惑，查探了一遍老頭的身體，發現他體內沒有任何異樣，正常的不能再正常。
高塔中的發生的事過於詭異，張子陵也不由向太清鈴傳音，讓她小心一點。
無奈之下，張子陵開始翻閱圖書館中的書籍，試圖從那些書中找出與邪子若有關的事。
上古靈族閱讀的書籍和外界的典籍有很大區別，除了少部分是記錄九天界勢力發展以外，大部分記錄的都是三千大宇宙還在之前的事。
說上古靈族的書庫是曾經三千大宇宙的縮影也不爲過。
在這些典籍中，張子陵很快便是發現了有關上古靈族歷史記載的典籍。
厚重的書頁堆疊起來，比張子陵人還高！
可惜這典籍中記載的有關上古靈族發展的事蹟，時間跨度只有上古靈族登陸九天界的三千萬年，張子陵也沒法得知上古靈族在九天界形成之前的歷史。
不過通過這典籍，張子陵也算知道了邪子若爲什麼會去祭壇那邊主動獻祭給王族。
裏邊記載了夜亞，還有夜亞對靈族做的事。
“不獻祭就受到永生永世折磨的印記……而且還無法祛除，即便將中印記的人殺死，那人也會因爲虛界王族那邊的力量而復活。”
“永生永世受折磨，生不如死……好歹毒的心腸！”
張子陵合上典籍，思緒急轉。
按照典籍中的描述，邪子若身上的印記已經徹底和靈魂融合，而且要到爆發的程度。
張子陵之前救她出來，很可能是害了她。
那虛界王族就這麼放她走，也是篤定了張子陵最終會送邪子若回去。
“這下麻煩了，他們的信息都被儲存到了虛界王族那邊，就算這邊抹去了輪迴，虛界王族那裏也同樣會讓他們承受無窮無盡的痛苦，生不如死……”
張子陵低聲呢喃，眼神閃爍。
他親眼見過邪子若身上的狀態，知道那些黑氣有多麼棘手，根本就沒法將其從靈魂剝離。
唯一能解決這個困境的辦法，就是前往虛界王族，將那記錄了靈族衆人信息的印記源泉給毀掉。
沒有印記源泉提供力量，印記的力量會因此衰弱，無法復活靈族衆人。
到時候，再將那些中了印記的靈族衆人抹殺，用輪迴道復活，便能重新讓靈族衆人徹底擺脫印記的困擾。
雖然後邊的一系列事對張子陵來說都無比簡單，但去虛界王族破壞印記源泉這一步，張子陵沒有絲毫頭緒。
他連虛界王族在哪兒都不知道，又到哪兒去破壞印記源泉？
事情，又陷入了僵局。
“子陵不好了，外邊也有人開始自盡了！”
張子陵瞬移到塔頂，能夠看到下方城區，已經有不少靈族之人開始刺破自己的喉嚨，鮮血染紅街道，驚起一片尖叫！
偌大的內城區，變得極爲混亂。
“師父，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子若她也暈過去了！”
這時玄羽抱着昏死過去的邪子若落到張子陵一旁，焦急問道。
此時邪子若周圍已經明顯有黑氣繚繞，看起來是印記要啓動的徵兆。
張子陵見狀，也只得將時空大道喚出來，定格住在內城區的時間。
混亂的城市安靜下來，一切事物靜止，玄羽懷裏的邪子若同樣被定格。
不過那些黑氣似乎已經超脫了時間，張子陵無法將其定住，只能拖慢其蔓延的速度。
“這下麻煩了，沒法阻止那印記的爆發，邪子若只會被虛界的力量吞噬。”
張子陵看到邪子若黑氣纏身，眼眸中也不由閃過一絲陰霾。
時空大道定格不住，這就意味着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
在印記爆發之前若還沒有毀掉虛界王族中的印記源泉，邪子若的結局……
無法想象。
“師父，這、這……”
玄羽看到時間定格住，邪子若依然在被黑氣吞噬，整個徹底慌了，眼眶泛紅。
她雖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但那正在侵蝕邪子若的黑氣，她能夠從中感覺到令人極其不適的陰冷氣息！
看着邪子若的身體狀況，玄羽越來越坐不住。
太清鈴也是面帶愁容，這上古靈族中發生的異變實在是太過突然，一切都無比詭異！
若不是太清鈴確信自己沒有中幻術，恐怕她都以爲自己看到的是幻覺。
張子陵迅速冷靜下來，對太清鈴和玄羽安排道：“時間不多了，你們就在這裏守着邪子若，不要讓任何人靠近，也不要亂走，剩下的交給我。”
既然現在局勢無法逆轉，那在這裏慌張是無法解決問題的、
張子陵不管最終能不能救到邪子若，終是要去嘗試。
張子陵開口，太清鈴和玄羽也好像找到了主心骨一般，迅速鎮定下來。
“我們一定照顧好子若。”玄羽將邪子若輕輕的放在塔頂的吊鐘旁，堅定的對張子陵說道。
“嗯。”
安撫好兩人，張子陵也沒有繼續浪費時間，從塔頂躍下，落到大街上，掃了周圍那些自盡的靈族之人，將默給喚出來。
“帝君別打我！！！”
默剛出混沌晶石，就條件反射般抱住腦袋，蜷縮起身體。
自從上次他被張子陵召喚出來，什麼都不知道就捱了一頓毒打，現在又突然被召出，默生怕自己又要遭罪。
不過默抱着腦袋不斷嚎叫，卻久久沒有感覺到拳腳交加的痛感，小心翼翼的從手臂縫隙中看去，只見張子陵站在原地，沒有半點動作。
‘是我誤會了？’
默見張子陵沒有動彈，心中閃過這樣的想法。
也對，他都這麼配合了，把虛界王族該賣的全賣，張子陵再以暴力對待他，也說不過去。
既然不是暴力……那就該是賞賜了。
一大棒一顆棗的道理，他還是懂的。
想到這一點，默嘴角不由掛上微笑，將手臂挪開，看向張子陵笑道：“帝……”
砰！
張子陵一腳踹在了默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