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沒事。不過是說幾句話，你在這裏的等我就好。”
蘇曉婉和郎溪走到了一旁，“成了，說吧。說重點。挑撥離間的廢話就別說了。”
“我有證據證明，寧王殿下一早就知道你的身份。”
蘇曉婉冷笑，“你這個挑撥，可沒有之前的高明。”
“一個皇子，在一個村裏，隨便娶了個女人。概率有多大？若是沒有其他的原因，你覺得他爲什麼要娶一個當時生病，且瘋瘋癲癲的女人？”
“毫無根據的話，說出來有意義麼？我的身份連成王爺也是前幾天才知道。你若是沒有別的有價值的話要說，我就先告辭了。”
“公主殿下想聽什麼有價值的話？”
蘇曉婉冷笑，“郎大人爲了挑撥我和寧王殿下的關係不遺餘力，到頭來，居然沒有準備好說辭？郎溪大人這樣的身份，還是不要學那些個長舌婦人，整天嚼舌根的好。”
郎溪有些尷尬，“公主若是真想離國，丞相倒是可以幫點忙。”
“離國？”蘇曉婉擡頭看着他，“郎大人覺得，我到底是大渝人，還是天佑人？離國這個詞，我看不見得合適我。”
“公主殿下應該知道，若是皇上不同意，您是很難……”
“我若是想走，沒人攔得住。這麼點事情就不勞煩丞相大人了吧。”
蘇曉婉頷首，“告辭。”
郎溪衝着蘇曉婉的背影，“公主殿下若是有什麼需要我們幫忙的。儘管開口。”
蘇曉婉停下腳步，轉身，“我若是真的開口了，只怕丞相大人捨不得。”
郎溪一愣，蘇曉婉已經拉着蘇靈走遠了。
“姐姐，他又說什麼了？”
“不過是些挑撥離間的話。”
蘇靈轉頭瞪了郎溪一眼，“姐姐，你和姐夫鬧彆扭，是不是就是因爲他挑撥你們？姐姐既然知道是挑撥，爲何還要相信。”
蘇曉婉嘆了口氣，“事實俱在，如何不相信。好啦，不說這些。今日康先生那邊要辦安家宴，你找人送點東西過去。你自己就別去了。我也去不得。”
“好，禮物是早就準備好的。”
蘇曉婉接着道：“我之前……”
蘇靈挽住她的手臂，“姐姐安心，該置辦的，都是提前置辦好的。康先生的工具，喬大姐的豆腐坊，一樣都沒落下。姐姐就別操心了。”
蘇曉婉點頭，“那就好。”
兩個人一回別院，就有個小人從屋裏衝了出來，一頭扎進了蘇曉婉懷裏。
“孃親，聽說你要離開新陽？”
蘇曉婉和蘇靈對視了一眼，又低頭看着小晗，“你聽誰說的？”
“外面都傳開了，孃親還準備瞞着我麼？”
蘇曉婉蹲在小晗面前，給他整理了一下衣服，“小晗，這是大人的事情。你出去和小朋友玩什麼，孃親問過麼？沒有吧。所以孃親的有些事情，你也不用問。”
“若是小事，我可以不問。可孃親要離開這種大事，我若是不問，那便是不孝。”
蘇曉婉看着這孩
子。
“小晗，有些事情，孃親沒辦法跟你解釋的很清楚。只不過，孃親若是真的要走，也不是永遠不會來。孃親只是回去看看家裏人。”
小晗抓着蘇曉婉的手不放，“我們難道不是孃親的家裏人麼？孃親怎麼忍心丟下小晗走。”
“是。你們當然是家人。可是小晗，你以前從來沒有見過你母親，難道你母親不是你的親人麼？若是你一直一直都見不到她，你母親會不會難過？”
小晗想了想，“那孃親要去多久？”
“幾個月吧。”
“這麼久！”
“因爲路上就要走很久啊。從新陽去大渝，很遠的。”
小晗低着頭，“可是，我還要上學堂，不能送孃親。”
“誰說不能，小晗可以送孃親去城外啊。”
“嗯。孃親放心，我到時候肯定去送您。”
蘇曉婉起身，就見慕容佳站在正廳門口。
蘇靈牽着小晗的手，“小晗，今日廚房有新做的點心，你想不想喫啊。”
“想！”
“那走吧，小姨帶你去喫。”
蘇曉婉照常對慕容佳行禮，“公主殿下。”
慕容佳一把拖住她的胳膊，“你我本就是一樣的人，你這是幹什麼。”
蘇曉婉道：“這禮數是感謝公主，在這種時候，還能帶小晗過來看我。”
慕容佳嘆了口氣，“你和昊兒，真的要鬧成這樣麼。我知道他有許多不對。可即便是如此，也不至於鬧到要去大渝的地步吧。”
蘇曉婉笑道：“這不是在鬧，是我真的想要去大渝看看。若公主是我，難道會不去看看麼？”
“你雖這麼說，可我心裏清楚。若不是和昊兒鬧彆扭，你是不會同意去大渝的。若是願意留在那裏，當初你便不會回來。”
蘇曉婉垂眸，表情帶着苦澀，“若知道我回來會是這麼個結果，我倒是情願不回來。”
“曉婉。這世界上有很多事都是迫不得已的。昊兒也有他的不得已。可你若是懷疑他對你的心。那就真是冤枉他了。”
蘇曉婉嘆氣，“若不是親眼看見，我也不會懷疑他。公主殿下說他冤枉，那是因爲不知道他幹了什麼。”
慕容佳猶豫了一下，“曉婉，我沒有要幫着他說話的意思。只是，人和人的感情，能堅持到今天這個地步不容易。若是就這麼放棄，你就不覺的可惜？”
“公主這是說哪裏話。我的確只是回去看看家裏人。又不是永遠不會來。這即便是公主外嫁，也該有個回孃家探親的機會吧。”
慕容佳搖頭，“曉婉，你當我是小晗麼？這話，也就小晗相信。”
蘇曉婉低頭輕笑，“一來，皇上還未同意。二來，我這個公主身份到底能不能算得上是正統，您應該比我更清楚吧。”
皇室的生活也沒有那麼容易。慕容佳自然清楚。
她知道蘇曉婉這次回去要面對的是什麼。
是公主又如何！十多年都過去了，不知道會有多少人質疑她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