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大夫笑了笑，“我看你也不是那種捨不得的人。放心吧。過年之前，保證讓他可以下地走路。好好過個年沒問題的。”
蘇曉婉鬆了口氣，“那就多謝柳大夫了。”
柳大夫擦了擦手，“藥我已經留下了，也交代了他們怎麼用。我身上帶來的藥材不多，現在回去準備。你們讓病人喫好點就成。殿下應該知道喫什麼吧。我瞧着魚塘裏的魚就不錯。多喫點有好喫。”
“柳大夫放心，我會找人照顧他們的飲食。”
柳大夫道：“另外兩個我也看過了，沒大事。只是一場風寒肯定少不了。”
蘇曉婉點頭，“我知道了，不會安排他們做別的事情。湯藥也會讓人準備好。”
柳大夫笑道：“殿下算是我見過最仁義的東家了。雖然做了殿下，但並沒有沾染什麼壞習慣。”
“你這話說的，好像做了殿下，我就得變成壞人一般。”
柳大夫搖頭，“我可沒那個意思。我先走了。其他的你們自己處理吧。”
蘇曉婉將人送走，安排了一下這邊的事情。
進去看着病牀上的人，“你安心養病，家人孩子我會找人替你照顧。你現在腿不方便，就別移動了。大夫來也方便些。”
那人點點頭，“多謝姑娘。”
折騰了一圈，已經是中午了。
蘇曉婉交代阿城，“天冷了，這工棚裏得注意保暖，晚上得注意炭火，別被煤煙打了。”
鄭旭跟着，連連點頭，“您放心，善後工作我會處理好的。”
“那兩個風寒的，別催着他們做事，等身體好了再說。現在生意啊，這魚塘的面積也越來越大，都快趕上湖了。還是安全第一。天亮再做事吧。”
鄭旭搓着手，“是，我會吸取教訓的。這樣的事情不會在發生了。”
鄭旭做事還是穩妥的。經過了這件事，之後想來也不會有什麼大問題了。
蘇曉婉和趙馨上了馬車，趙馨才鬆了口氣，“還好沒出人命。”
“是啊。還好沒出人命。”
人活着，其他的事情都好說。人沒了，那就真的什麼都沒了。
阿城在車外道：“殿下，今日出門急，您連早飯都沒喫。現在都過了午飯時間了，你們是回去喫，還是……”
“回家不是路過飄香樓麼。就在那喫吧。”趙馨道。
“嗯。”蘇曉婉應了一聲，“就在那吧。你叫人回去告訴容昊一聲，就說我們在外面喫。”
“是。”
到地方上了樓，飯還沒喫呢就聽見外面鬧起來。
蘇曉婉和趙馨從包廂裏出去，“怎麼回事。”
有小夥計過來道：“客人點了福袋鴨，可是今日已經沒有了。”
“沒有了？”
小夥計道 ：“今日平北候的母親過壽。老人家特別喜歡換我們這裏的福袋鴨，說意頭好。所以今日一早店門剛開，就將今日的儲備全都定下了。”
小夥計補了一句，“眼下快到年關了，外面的檔口都只送預定好的量。想多要，是沒有的。”
這倒是不奇怪。
大渝養鴨子的人本來就少。平時的供應量都不足，更別說眼下快到年關了。
“誰知道呢，我看就是來找茬的。”
小夥計對趙馨道：“姑娘不用擔心。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敢來這裏找茬，我看她是活膩了。”
趙馨皺眉，“話也不能這麼說，畢竟是開門做生意，鬧得太大也不好看。”
“姑娘放心，這種事情掌櫃的見多了。已經叫人去找巡防營的人了。若是她再不依不饒，就讓她進去喫幾天牢飯。”
蘇曉婉和趙馨在二樓，那個非要點福袋鴨的客人在一樓。
蘇曉婉探頭看了一眼，“居然是她。”
小夥計納悶，“姑娘認識她？”
“嗯。我之前去買衣服。我選哪件，她就搶哪件。”
小夥計驚呆，“還有這樣的事！這是哪裏來的傻狍子。連您的東西都敢搶。”
蘇曉婉輕笑，“你去叫掌櫃的快點處理。現在喫飯的高峯期還沒過。她要不要臉我們管不着。可若是打擾了其他客人，就不好了。”
蘇曉婉轉身進了包廂。
這姑娘八成是個人來瘋，沒人的時候還好，有人了反倒鬧騰的更厲害了。
她們之前就有過矛盾，若是現在被她看見了，指不定生出什麼事端呢。
“也不知道是從哪裏來的野丫頭，這裏可是大渝京城。她這麼鬧騰，不知道要得罪多少人。”
趙馨道：“我瞧着大約是養尊處優慣了的，從前家裏人可能也比較寵愛，所以脾氣略微有些不好。”
“這叫略微？”蘇曉婉搖頭，“你是沒看見她之前和我搶東西的樣子。那可不是略微不好。你這人太善良。幸虧是沒有遇到這種蠻不講理的。”
趙馨道：“也遇到過，只是那時候若是要出席人太多的場合，依彤都在。我是沒辦法的，依彤卻有的是辦法。”
明依彤的性格，蘇曉婉還是很瞭解的。誰敢欺負趙馨，她第一個不答應。
蘇曉婉道：“今年過年，你預備在哪裏過？你哥哥回來了，你想回家應該也是沒問題的吧。”
趙馨搖頭，“還不知道。哥哥這邊是肯定沒問題的，可爹爹那邊就說不定了。”
也是。家裏的老人家是最頑固難搞的。不見的能寬容得了。
“你若是回不了家，就來我這裏過年啊。我這裏人多熱鬧。當然也不會尷尬。”
“好啊，不過，我可以帶着我哥哥一起麼？”
蘇曉婉想了想，“行吧，看在你的面子上。”
趙馨低頭笑，“其實，我知道姐姐和我哥哥大概不是很對脾氣。”
“你既然都看出來了，爲何還惦記着讓你哥哥來？不怕他尷尬？”
趙馨道：“姐姐是個有趣的人，哥哥在官場裏被保護的太好，見識的有趣的人太少。多見見對他有好處。”
“你哥哥很疼你的，你就這麼坑他？來了我這裏的人，若是我看不順眼，可是要喫苦頭的。”
“哥哥從前太順，總是覺得做什麼事情都很輕鬆。父親將他庇護的太好了。他也該喫點苦頭，看看沒有父親的庇護，他自己做事會是個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