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大溫帝國之崛起 >第一百零九章 折磨
    “呼,總算忙完了。”林七若忙活了一天,倒牀就睡。這幾天她沒有聯繫溫斯嚴,一則是怕被人察覺,二則是不想讓他擔心。說的越多,就越容易露餡。林七若不是個高明的說謊者,一但她緊張起來,說的話就漏洞百出,前言不搭後語。

    煎和熬都是能做出美味的方法,堅持也是。乾坤未定,一切皆有可能逆轉。成功的本質,就是站起來的次數,永遠比倒下的次數要多,哪怕只有一次。人生難熬的苦,都是向上的路。

    好在這種日子只持續了七天,溫李聯軍即將直搗帝京,當然,其中會途經洛邑。直接發兵北上,絕對不是理智的行爲,因爲金陵以北,是大宣統治下最富饒之地,也是大宣的經濟腹地,其中以姑蘇城和瑯琊郡爲首,比起帝京,有過之無不及。此處各大世家門閥大族林立,根基深厚,若先從此處入手,討不了半分好處。

    但是洛邑卻不同,雖說洛邑的歷史比帝京還久,但是,帝京畢竟是皇都,所以,久而久之,洛邑就沒落了。否則徐長封哪這麼容易就在洛邑站穩了腳根。

    從大散關向東北抵達洛邑,再從洛邑向北再向東,就可以直搗帝京。林七若一想就明白了。

    然而,悲劇生得太突然。李牧讓她女扮男裝,充當火頭軍做飯的士兵,待在軍營,並且,仍然讓銳影監視着她。畢竟這裏是軍營,林七若要是不管不顧,非要鬧出什麼妖蛾子來,喫虧的是李牧。“嘖嘖嘖,飛龍營,這名字也太接地氣了吧,還不如斯嚴的遠征軍來得好聽。”林七若見到飛龍營大旗上的“飛龍營”三個字就差點忍不住笑出聲,還是溫斯嚴水平高,不像李牧,雖然是前朝後裔,卻搞得跟江湖門派似的。

    剛出了虎口,又入了狼窩。林七若被李牧當成了免費的勞動力,“哼,李牧和柳子衿就是一丘之貉,狼狽爲奸,最大限度壓榨她。”當然,人多口雜,她可不敢光明正大地講出來,只能在心裏默默暗罵。

    日復一日,林七若的軍營生活就這樣過去了。天知道她有多懷念以前的日子,雖然是平淡無奇,可也總比每日提心吊膽要好,生怕自己被人發現是女兒身。“李牧這個挨千刀的,等我出去了一定要揍扁他。”

    奈何她內力比不上李牧,靈敏度低,近身搏鬥更是差得不行,要不是有點內力在,連一般的大漢都打不過。去年還被李牧打下桂江,喝了一肚子江水的事她還沒忘呢,還有嗜血蠱,哦不,是同心蠱,新仇舊恨一併算上,李牧早就成了萬惡之人。林七若自打進了軍營之後就沒有沐浴了,畢竟軍營裏可沒有這個條件,林七若已經發黴了,頭髮也是油油的,再加上她有點偏向男性化的聲音,根本就沒有人認出她是女的,現在她妥妥的就是一個漢子。

    等到溫李聯軍到達洛邑的時候,林七若的皮膚徹底變黑了,每天燒火做飯,能不黑纔怪呢,她都黑成了炭,連一向面冷的暗衛銳影都狂笑不止,林七若恨不得自己變成地鼠,趕緊找個洞鑽進去。

    徐長封在前一天就抵達洛邑,來到了遠征軍軍營。隨行的還有葉輓歌,她要弄清葉挽嵐死亡真相,也是爲了見那人一面。脖頸上的傷也好得差得不多了,抹着脂粉就能輕易掩蓋住,她不禁有些慶幸,自己能夠死裏逃生。而她那可憐的妹妹,卻成爲了第一個犧牲品。

    而那個假的葉挽嵐,是李牧的堂姐李素嫣,也是李氏安插碧軒閣的暗樁,只待有朝一日,予以碧軒閣致命一擊。因爲她身形和年齡與葉挽嵐相仿,所以才頂替了葉挽嵐。現在李素嫣不知所蹤,想必是李氏另有安排。

    柳子衿跟着李牧來了洛邑,但她並不在飛龍營,而是在洛邑的李記客棧落腳。

    飛龍營與遠征軍的軍營離得並不遠,林七若每當入睡時,耳邊似乎能聽到溫斯嚴和徐長封操練兵士的聲音,但她不敢隨意動用內力,所以聽得並不真切,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出現了幻聽。她從來不敢入睡,只是淺眠一會兒,最打個盹,因爲,她是倚靠着牆睡的,現在她每天只睡兩個時辰,不敢掉以輕心。

    苦難並不值得炫耀,但苦難下那個不服輸的自己,卻是可敬的。

    李牧就是故意折磨她,這軍營裏面全是男的,即便有女的,那也是軍妓,林七若萬分慶幸自己還有用,不然她可就慘了。自從她知道銳影每天晚上都睡在樹上,林七若有樣學樣,趁着夜深人靜的時候,也爬到樹上,第二天拂曉前立刻回到火頭軍的營帳,裝作剛剛睡醒的樣子。更深露重,那一身寒氣是無論如何也消不去。

    生活的刁難,並非都是自己不對,但無論多難,善意都從未離去。

    真不知道花木蘭當年在軍營是怎麼過的,纔沒有被人發現是女兒身。哦,對了,花木蘭是主帥,有個人的營帳,像李牧和溫斯嚴一樣,而她呢,是火頭軍,十幾個人一個營帳,能比嗎當然不能。要不是她機智,爬到樹上,不然這日子可怎麼過。

    她沒有忘記,自己第一天爬樹,由於不熟練,還沒上去就從樹上掉下去,差點被夜間巡邏的士兵發現,銳影竟然見死不救,還偷着樂。要不是林七若急忙躲到草叢裏,不然被發現了,後果不堪設想。

    爬樹這件事一回生二回熟,多練幾次,林七若也成了老手。一想到銳影每次都在一邊冷眼旁觀,氣就不打一處來,你不幫忙就算了,畢竟他們好像是對立的,可他居然還在哂笑,哼臉上明擺着嘲諷,分明就是想讓她難堪。

    不知道爲什麼,她總覺得銳影跟一個人特別像,可是又覺得不太可能。在這個充斥着盲從、動盪、浮躁的戰火紛飛的年代中,那個人逆流而上,如同一束強光,打破黑暗,悄然照明瞭世界。

    事實上,林七若的想法幾乎沒有偏差,銳影的確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但他不願去承認。承認自己的脆弱,並不代表懦弱,接納自己的缺陷,直面自己所遭受的一切,也是一種勇敢。那是銳影的心結,在不久的將來,終會被解開。

    當然,林七若從來沒有想過非得要依靠別人,靠自己不好嗎自己動手,豐衣足食,靠別人,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別人肯幫你,那是情分,不幫你,那是本分。所以,她也知道,依照銳影的脾氣,不幫她才正常,要是幫了她,她可能又要多想了。

    越能忍耐,越有能耐。林七若知道,總有一天,她曾喫過的苦,受過的罪,都會成爲她越來越強大的底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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