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喫醋了?
遲歡顏簡直啞然失笑。
這曉楠,該說她什麼纔好?
關注一些,派人隨時盯着她動向,這就能算是喜歡她了?
難道不是嗎!
曉楠還很有理:喜歡一個人就是恨不得時刻掌握他的動向,隨時想看到他,誰說他都會生氣,簡直比罵自己還難受!這樣子難道還不是喜歡嗎!
反正她對博士就是這樣的!
就算他真的喜歡我,你也不能遷怒於我,之前對我動手,你不知道會傷到我嗎?還是說,你真的就恨我到如此地步,想讓我受傷?
我不恨你,事實上,我還挺喜歡你的。
那你還這樣。
揉了揉額角,遲歡顏覺得跟曉楠說話實在是太累了。那半年休養期的相處她就知道,曉楠其實有點小神經質,也不知道是不是跟着博士隱世太久,不太懂人情世故,也不太擅長跟人交流,腦筋時而混沌時而迷糊的,總是跟
別人不太一樣。
卻真沒料到,都現在這地步了,她竟然還跟自己談論起這種問題!
看她那一身的血,她不疼嗎?
她就不想早點去診療嗎!—
我不想,我看到你就忍不住想起博士對你的關心和在意,我就一肚子火!
我只想知道,博士把你派來,到底有什麼目的。
遲歡顏再次提及這個問題。
她想,她可不能再讓曉楠牽着她跑了,瞧這話題,都跑沒邊了!
不知情的人,還以爲自己跟她關係多鐵,這是坐在一塊閒聊八卦呢!—
老實說,賀正庭的耐心儼然徹底告罄了。
他女人跟這什麼鄭曉楠一連串的對話,在他看來就是個屁也沒說!
什麼博士喜歡她!
p也不是!—
你就別瞎打翻醋缸子了。
遲歡顏還得抽空去看一眼賀正庭,他酷酷着臉,分明是不爽了。
讓她有點心疼,也有些無奈。
罷了,曉楠這個小瘋子,腦回路真的不同尋常。
再這樣糾纏下去,根本就什麼也問不出來!
乾脆就不問了!
意味深長的看一眼曉楠,遲歡顏一個字也不再說了,站了起來。
轉身。
她男人就在前方等着她,她只要邁幾步就到了。—
曉楠急了,竟然突然大喊了一聲——你走了就一輩子也別想見到賀先生的孩子!
曉楠伸手就要去抓住遲歡顏,她不想讓她走!
卻連她的衣服角都沒碰到,拳頭一握,攥着那虛無的空氣,望着遲歡顏的背影,曉楠急了,竟然朝着她突然大喊了一聲——你走了就一輩子也別想見到賀先生的孩子!
什麼?
這是遲歡顏和阿齊同時發出來的聲音,兩人表情皆是一致的震驚!
賀正庭其實也並沒有好到哪裏去。
瞳眸微微眯起,霍然回頭,他眼神仿若是飛刀,唰的一下扎向了曉楠。
空氣在那一瞬間都是凍結。—
她後悔了。
她好想躲到沒有人的角落裏面去,誰也看不見她,更傷害不到她!
尤其是對面的那位賀先生!
他太可怕了,真的太可怕!
光是那樣一對眼睛,曉楠就被嚇的三魂去掉了六魄。—
換做平常,遲歡顏是定然會先去安撫賀正庭,讓他把情緒先穩定下來了。
然而此時此刻,就連她自己,都沒辦法控制!
心底一片兵荒馬亂,她在震驚過後,幾乎是跑過去的。
衝到曉楠身邊,她彎下腰,一把捏住她下巴,用力把急於閃躲的她給擡了起來,用盡了此生最大的力氣,迫使她看着自己。
眼瞳裏面都閃着凌銳的光,遲歡顏一字一頓,以着她生平最狠的語氣,問:你剛纔說的是什麼?什麼賀先生的孩子?到底什麼意思?你給我從實招來!
我
一個字都不許欺騙,更休想隱瞞我,否則,我定不放過你!其實,遲歡顏剛纔還想着交代一下門口那兩位彪壯大漢,讓他們別再爲難她了,甚至還想着去交代阿齊,找個醫生過來,給曉楠診療診療,把她治好了覺得沒問題了,就
先這樣養着,等過幾天她再來跟她細聊。
或許到那時候,曉楠的情緒就徹底穩定了下來,不那麼神經質了,自己也就能問出點什麼來了。
可誰知道,她竟然會突然來這麼一句。
賀先生的孩子?
這話到底什麼意思!—
遲歡顏不會天真到以爲曉楠口中的那位賀先生不是賀正庭。
只是她不相信,他怎麼可能會有孩子?
明明自己纔是他的第一次啊!
明明在自己之前,他根本都是個雛啊,一直以來,他也就只有她一個人啊!
怎麼可能會有孩子呢?
怎麼可能!—
你說啊,你剛纔那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難得的失去了冷靜,惱火不已的遲歡顏,竟是連雙眸都要染上了血色。
她那麼用力,曉楠下巴都要被她捏青了,疼的呲牙咧嘴的,卻不僅不求饒,甚至還笑了出來。
呵呵,現在知道着急了?
眼神凌亂,裏面滿滿都是瘋狂,這一刻的曉楠,真的就像是個神經病。
其實很可怕。
破釜沉舟的人,最難對付。
遲歡顏不是不知道,卻根本沒有心思,也沒辦法控制自己的情緒。—
賀正庭在這時候掠了過來,臂彎往她腰上一繞,將她抱住,用力往懷裏一按。
遲歡顏掙扎:不,賀正庭,你放開我,你讓我問她,我一定要問清楚,她那話到底
噓,噓,別慌,別慌,有我呢。
有我呢。
拍着遲歡顏的背,不斷的在她額頭親吻,賀正庭將她越抱越緊。
是安慰,同時也是憐惜。
他知道,鄭曉楠這話真的是戳到她軟肋了,深愛自己若她,怎麼可能接受的了,他有孩子?
其實這種事情,換成誰都接受不了!
更何況是如此突如其來!只是,哪裏來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