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香玉,醇厚甘甜,帶着回味無窮。
美酒佳釀,卻無美人,只有那無盡的殺意。
喝完這杯酒,好上路。
不過簡短的八個字,卻讓王景輝泛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意。
從頭涼到腳,如墜冰窟。
恐懼,已經開始蔓延。
死亡還會遠嗎?
場中的氣氛凝重,王景輝眼神陰冷,死死的盯着陳浩。
千羽稍微往後退了一步,沒有好言相勸,反而有點想坐山觀虎鬥的感覺。
陳浩端着酒杯就這麼伸在王景輝身前,笑容溫和,沒什麼殺意凌然,彷彿是在給老朋友敬酒一般。
可,其中隱藏的殺意,只有當事人才能夠清晰的感受到。
“陳浩,我敢接,你敢做嗎?”
良久。
王景輝眼神幽幽,緩緩的開口道。
神色再度恢復平靜,恢復他那一貫的運籌帷幄的氣度。
不愧是那位能夠帶領王家走向輝煌的無上大先生。
確實有這份能力,跟底氣。
“不妨試試?”
陳浩酒杯再度向前一伸,面含微笑,並沒有咄咄逼人,語氣溫和,行如勸說老友一般。
這是王景輝與陳浩這個年輕人的第一次見面。
先前只不過是覺得這個年輕人很難纏,手腕也不俗。
不過,說老實話,他並沒有放在心上。
只是,如今這一見,卻是讓他有種棘手的感覺。
很不真實,可卻是存在。
這個年輕人,確實是他這些年來,見過的最鋒芒畢露的年輕人。
下方的軍團,手中槍支,全都無一例外的對準着陳浩,隨時準備一擊而發,讓其徹底的成爲梳子。
萬洞其穿,可知道其威力?
千羽臉色泛冷,手上不動聲色的往下方壓了壓,讓已經蠢蠢欲動的一衆軍團,稍安勿躁。
大有一種真正的坐山觀虎鬥。
王強站在陳浩身後,手腕中,不知何時出現一柄漆黑如墨的匕首,散發着幽幽寒芒。
場中劍拔虜張。
場外蓄勢待發。
看似陳浩處於劣勢,可實際上,又誰能說得清呢?
最起碼千羽不是這麼認爲。
夜幕君王,華夏帝國史上最年輕的五星統帥。
這樣一尊無上巨無霸,就真的會那麼愚蠢的傻到帶着一人前來虎穴?
他可不太相信。
也不相信,真的只有他們兩個人,背後沒有隱藏其他後手。
王景輝也不太相信。
他可能不清楚陳浩的底細是什麼,但光憑藉着,這個年輕人能夠攪動杭蘇風雲,可以殺死他幼子,可以安然無恙的來到他們大本營。
可以,讓南越大統帥無比慎重。
那麼,就足以證明,這個年輕人絕對不俗。
他望着前方年輕人溫文爾雅的笑容,尤其是手中的那杯美酒,猶豫不決。
他不清楚,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也不清楚,這年輕人還有什麼後手沒有出。
呼!
良久,王景輝深吸口氣,那張人過中年,很有韻味的臉皮,由鐵青,轉爲冷笑,最後迴歸平靜,“好,我倒是要看看你怎麼讓我上路。”
言罷,他一揮手,下方王家精英,頓時如潮水一般,涌向二樓高臺而出。
三百多精英中的精英,手握重武器。
不管你有什麼後手,如今就只有你們兩人,難道就真的可以逃脫?
踏踏~
幾乎是霎那間,三百多人,全都涌入樓梯口,四五十人衝向高臺,將陳浩、王強兩人,包圍的水泄不通。
黑洞洞的槍口,就這麼對準前方。
大有一言不合就動手的趨勢。
王景輝臉上冷笑連連,伸出他的右手就要準備接酒杯。
譁!
然,下一刻,陳浩卻是手向前一揮,酒水直徑潑灑在王景輝臉上。
讓這位王家家主,瞬間狼狽不堪。
咔嚓~
掛檔聲音響起,一羣王家精英,就要開槍。
卻被王景輝制止,“都不要動!”
千羽突然笑容玩味了起來,與身後的蠱魅對視一眼。
後者馬上示意。
叮噹~
手中鈴鐺做響,幾乎是瞬間,無數毒蛇從地面噴涌而出,吐着蛇信子緩緩的朝着陳浩這方游去。
“六年前,你們所作所爲,不覺得良心不安嗎?”
“王家主?”
陳浩端着手中酒杯,眼神盯着這隻透明杯子,緩緩道。
六年前那狀慘案,杭蘇那麼多人蔘與其中,只爲讓他一家,家破人亡。
落井下石者,絡繹不絕。
分割利益者,更是如那蝗蟲入境一般,遮天蔽日。
人在做,天在不在看不知道。
可,他陳浩在看。
“商場爾虞我詐,見不着的刀光劍影,本就兇險,你父親失敗了,就得付出代價,難道不是嗎?”
王景輝冷笑,“再說了,陳家又算什麼東西?你父親陳奐龍又算什麼玩意?”
“陳浩,我今天就很明確的告訴你,當年的事情就是一場陰謀,針對你們陳家的陰謀。”
“陳奐龍是有實力,可惜太不會做人,死有餘辜!”
譁!
話音落下,他抹了一把臉上的酒水,大手一揮,就要指揮着下屬動手。
千羽更是直徑往後倒退。
叮噹~
叮噹!
蠱魅手中的鈴鐺越發的響動,叮噹叮噹的不停的響起。
在這個深秋的夜晚,如死神的喪鐘。
咔嚓!
一羣,王家精英,直徑掛檔,就要開槍。
王景輝臉上笑容漸漸擴大,由冷笑,轉爲放肆,再猙獰,之後便是猖狂。
可接下來的一幕,卻是讓他一顆心往下沉了又沉,臉色大變,渾身冰冷。
何止是他。
就連南越大統帥,千羽也均是如此。
只見陳浩只是端着酒杯,輕輕的搖了搖頭,“不會做人,就要死有餘辜嗎?”
“很多人都說陳某也不會做人,看看我是不是也死有餘辜!”
噗!
霎那間,酒杯破碎,漫天碎片天空飛舞,在皎月的照耀下,熠熠生輝。
美輪美奐,如那漫天星辰,耀眼輝煌。
可,下一刻,他們卻如同流星一般,開始涌向四方。
撕拉~
噗!
原本就要開槍的一衆王家精英,居然詭異般,被碎片割裂喉嚨。
幾乎沒出一分鐘,一共三百餘人,所有人全都開始倒下。
所有人的喉嚨,均有一條細微的縫隙,漸漸的擴大,化爲一道大裂痕。
鮮血,如同泉水一般,從他們喉嚨中噴灑而出。
王景輝:“”
千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