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穿越女太子 >第一百零八章 重回皇宮
    與宮牆外的前呼後擁萬人叩拜不同,一進宮門,迎接我的便是宮牆之上無數閃着寒光的利箭。

    “你竟有本事活着回來,真是令朕刮目相看啊”躲在御林軍後面的顧正熙扯着嗓子遠遠的向我喊話,“可惜,女人就是愛犯糊塗、婦人之仁,居然爲了一條不忠的狗,將自己了送到朕的面前。既然你找死,那就別怪朕不客氣了。”他對我嘲諷一笑,大聲對御林軍下令:“放箭”

    頓時,萬箭齊發刺破長空向我而來,我靜靜的閉上了眼睛,也罷,人生到頭不就是死嗎我只不過比別人少走了几上步冤路而已。

    沒有利箭刺進皮肉的痛楚,只覺道道冷風從耳邊劃過。我睜開眼睛,只見莫謙揮舞手中長劍立在我的面前,見我回神,忙對我喊道:“主上快走”

    可那如雪花般瀰漫在空中的利箭卻壓得我擡不起頭來,只得壓低身形躲在莫謙身後。

    沒大會,身後的軟驕便被無數利箭扎得像個刺蝟,隨即應聲碎裂。莫謙身上被箭頭劃出好幾道血口子,揮舞長劍的動作略也顯遲疑。

    我不禁懊惱,明明救下秦若安一家家之後到回宮的這段路上我是有大把機會逃走的,卻自以爲顧正熙會以秦若安一家性命脅迫我與他扮演一對父慈女孝的模樣做給天下人看,待此事平息,再另找機會置我死地。而我只要在他殺我之前離開便性命無憂。卻沒料到,顧正熙並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麼謹慎小心,也沒有我想象中那麼在意這天下悠悠衆口,卻比想象中更加迫切的想要我死

    “對不起”我抱歉的對莫謙說:“這回可能要害死你了。”

    “別說死不死的,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定不會讓他們動你一根毫毛”被鮮血浸透的桃紅色衣衫更加妖豔,就如同此時的莫謙,周身籠罩着一層如朝霞般絢麗奪目的光芒,讓人不自覺的忽略了天地間除他之外所有的一切。

    “你走吧沒有了我這個累贅,你一個人肯定能衝出去,何必在這爲我陪葬”他本如桃花灼灼夭豔,又如秋風倜儻灑脫,他的人生本該如繁花奼紫嫣紅,如雲霞絢麗多彩。卻被我連累,血染紅袍,命懸一線。這不是他該有的人生,他亦不必爲了我而捨棄性命。

    “爲主上陪葬,是屬下的榮幸”

    “若今日我必死無疑,那我也不用你陪葬,我要你爲我報仇”這個理由,足夠充分讓莫謙離開吧

    “誰說主上必死無疑”莫謙嘴角勾出一個上揚的弧度,望了望宮門口的方向對我道:“我們的援兵來了”

    援兵我順着莫謙的目光望去,果然見一將士匆匆而來,對顧正熙耳語幾句,顧正熙竟慌忙下令:“停止放箭”

    莫謙長劍支撐着重傷的身體,對我微微笑道:“屬下沒騙主上吧”

    我扶住他搖晃的身子,問道:“是誰救了我們”

    “北漠帝后”說完,莫謙便體力不支,軟軟的靠在了我的肩上。

    北漠帝后,呼延灼和慕羽,從慕羽和親北漠,我與呼延灼便再無往來。而自被顧正熙關進暗牢,我與慕羽也斷了聯繫。坊間相傳北漠帝后相敬如賓,而天裕國太子顧天霸與朝露公主,一個生不見人死不見屍,一個又下落不明,我以爲他們會認定我已經死了,卻不想,我最好的朋友、這個世界上的另一個我自己,還有我那曾經因爲陰錯陽差而兵戈相見的戀人,卻從來沒有放棄過尋找我

    那種感覺就好像在遠行中迷途的孤獨身影,再苦再難再迷茫再疲憊也不會失去逃出困境的勇氣。因爲我知道,在遠方,始終有一份牽掛爲我存在。同時,就的喜悲憂樂,也牽動着他們的喜悲憂樂。

    我和莫謙被帶到了朝露的寑宮,除了門外那些手握刀劍長矛的士兵,還有那些便宜又不怎麼管用的傷藥,偶爾嗖了的飯菜,倒也沒人刻意爲難我們。

    除了,阮紅芍我“顧天霸”曾經的太子良媛,如今顧正熙的正宮皇后,我“朝露公主”曾經的皇嫂,今時的母后

    更是這世上爲數不多知道朝露已死,如今的朝露公主其實就是太子顧天霸之事的人。

    阮紅芍,她能從顧正顧對付太子顧天霸的一枚小小棋子,做到如今的六宮之主,再令擁有衆多子嗣的顧天霸立其幼子爲儲君來鞏固自己的地位,可見其心思城府絕非後宮那些以色侍君的庸脂俗粉所能及的。

    她深知顧正熙對我的深惡痛疾,也知道北漠的兵強馬壯以及顧正熙對北漠的忌憚。所以,她絕不會愚蠢的直接取我性命,卻也不會讓我在她所掌管的後宮過得舒服自在。

    就像此時,一個小小的見禮,她就因爲“忘了”喚我起身,讓我在冰冷的雪地跪了足足一個時辰。我膝蓋凍到麻木失去知覺,她則坐在加了好幾盆炭火的屋子裏,悠閒的品茶喫點心。直到擺駕回宮,才“驚訝”的發現我還在外頭跪着,這才“急忙”命我起身。而這中間有幾回我試圖“擅自起身”被幾個粗壯宮人按到地上的經過,她則一概不聞、不問、不知。

    這類的事幾乎每天都要上演一遍,除了罰跪,阮紅芍還時不時“不留神”的將“御賜”、“極貴重”的髮釵、耳環什麼的掉進雪堆裏,“心急如焚”的叫我,這座用手在雪裏扒拉上半天,直到將地上的凍土都翻了個遍,她才“猛然”想起,那“珍貴”的物件,不是還好好的在她身上,就是她壓根沒帶出來。阮紅勺還“不小心”將我奉上的茶水打翻,每一回滾燙的茶水都“恰巧”沷到我身上,若只是燙到皮膚還好說,不過起幾個水泡,用銀針扎破便無大礙,可若是熱水浸透了衣裳,那滾燙的溫度會一直保存在厚重的棉衣裏,一直灼燙着皮膚,那感覺就像是被關進了蒸籠,鮮活的皮肉被慢慢蒸灼至焦熟

    莫謙足足昏迷了七日才終於轉醒,爲了不讓他擔心,我隱瞞了阮紅芍爲難我的事。莫謙暈暈沉沉,似乎也並未發現哪裏不妥。

    並未發現哪裏不妥他可是莫謙,堂堂鳳尋族左護法莫謙這所謂的不妥,在他清醒的那一刻便已然察覺。莫謙嚥下林沐雨送到脣邊的快要涼透的湯藥,盤算着顧正熙和阮紅芍得死多少回纔夠贖清今日迫害鳳尋一族誓死效忠的主人一事。可盯着林沐雨又一次送到脣邊的湯勺,莫謙的眼神裏卻莫名透出一絲滿足。

    眼看年關將至,本以爲阮紅芍每日忙着與宮中嬪妃爭寵鬥豔,與宮外命婦貴女設宴歡慶,卻不想,她來我這的次數卻比之前更加頻繁。卻漸漸不再爲難與我,反而常捎帶些人蔘、雪蓮之類的珍貴補品來。她對我的態度忽然大變,我可不會天真的覺得這是顧正熙的交代,可具體是爲何,我也猜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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