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穿越女太子 >第一百一十六單 北漠太后
    呼延煬已紅了眼眶,咬牙對呼延灼道:“遵旨”然後將掙扎着想要回到呼延灼身邊的林慕羽打橫抱起,在死士的掩護下頭也不回的向宮門而去。

    我看見呼延煬帶着慕羽殺了出去,而呼延灼卻在他們邁出宮門的那一刻猛得噴出一口黑血,無力的癱軟下來。

    “呼延灼”我驚呼出聲,卻掙不開蕭崇華的束縛,情急之下,我一掌拍在他受傷的胸口。蕭崇華痛得悶哼一聲,束着我的雙臂頓時失了力氣。我趁機脫身,在莫謙的掩護下終於來到呼延灼身邊。

    曾經如獵犳般優雅堅毅的男人,此時卻似強弩之末奄奄一息。他努力扯出一抹微笑,聲音卻無力得像輕風一般道:“幫我照顧好慕羽和孩子。”

    “你放心,我會的”

    “謝謝謝。”得到我的回答,他似乎鬆了一口氣,可那卻是支撐他的最後一口氣。

    城中一戶院落,在我出現的那一刻,所有人都已然明瞭,呼延灼再也回不來了。慕羽靠在我肩上,眼淚打溼了我的衣裳。我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只能陪着她一起落淚。

    “我要帶陛下回北漠。”慕羽對呼延煬說。

    我以爲呼延煬會勸慕羽放棄,卻不想,呼延煬卻單膝跪地,恭敬道:“謹遵太后娘娘意旨”

    還沒等呼延煬帶人向皇宮進發便有人來報,呼延灼的屍體被蕭崇華下令掛在了宮門口。慕羽聽完,一口鮮血猛得噴了出來。

    “大夫,快找大夫”我急得大叫,慕羽卻死死抓着我的手,堅定道:“殿下,我要去接陛下回來我不許任何人侮辱陛下。”

    “我去”慕羽不許別人侮辱呼延灼的遺體,我同樣不許我向慕羽保證:“我一定帶他回來。”

    與莫謙、呼延煬趕到宮門時,那處早已架起無數火把將宮牆上的景象照得一清二楚:弓箭長矛依次列隊,裏三層外三層的禁軍竟比之前還多了數倍,如此陣勢別說搶回呼延灼遺體,恐怕我們剛一現身就已經被當成活箭靶打個稀巴爛了。

    我想了想,對衆人道:“先擒林慕涵”既然林慕涵是鳳尋神女,那不管是隻聽她一人之令的鳳尋族人,還是要仰仗她匡復鳳棲國的蕭崇華,應該都不敢再輕舉妄動吧至於如何擒獲林慕涵,自然要在她行至僻靜之處,身側人少之時。

    好不容易等到黎明時分,林慕涵支撐不住坐着鳳輦返回含養殿,卻在我們動手之前被忽然竄出來的另一夥黑衣人擒住。

    我攔住正欲向前搶人的呼延煬,道:“對方實力不容小覷。與他們搶人,我們並沒有勝算。林慕涵被劫不出一盞茶工夫自會傳到蕭崇華那裏。在蕭崇華弄清何人劫走林慕涵之前,我們大可聲稱林慕涵就在我們手上,以此要挾蕭崇華交出呼延灼屍身。”

    蕭崇華問我:“若蕭崇華要確認林慕涵無事才肯交出皇兄屍身,那又該如何應對”

    “那有何難”將林慕涵卸在鳳輦上的金冠戴在頭上,又披上她慌亂中被扯下的繡金斗篷,背過身去問衆人道:“像嗎”

    林慕涵給人的印象除了金光閃閃恐怕再無其它,別說我與她身形所差無幾,就是個男人只要配上這身行頭遠遠望去恐怕也分不出真假。若是再畫上那煞白的妝容,縱是林慕涵的近身侍女乍一看都不一定辯得出來。

    事不宜遲,一行人匆匆趕回宮門,卻見那夥劫走林慕涵的人竟早我們一步與蕭崇華交涉。而他們要交涉的,竟同我們一樣,是呼延灼的遺體

    我再次攔下欲衝上前的呼延煬,“既然有人幫忙,我們又何必再親自出手,坐收漁人之利便可。”

    “敵友難辯,小王如何放心皇兄屍身落入旁人之手。”

    “與成千上萬的皇宮禁衛相比,那數十身份不明的黑衣人應該更容易對付些”若此時衝上去,面對的除了禁軍還有新攪進來的那股虛實難測的神祕力量,勝算自然渺茫。可若待那些黑衣人得到呼延灼遺體我們再出其不意半路攔截雖說對方實力不容小覷,可捕蟬的螳螂,又怎會想到還有黃雀在後

    就在那兩方僵持不下之際,宮牆上綁着呼延灼屍身的繩索卻忽然鬆脫,眼看呼延灼的屍體就要摔落在地。我腦中閃過自己穿越前墜樓落地時血肉模糊的情形不由一個激靈,匆忙飛身朝那屍體而去。卻見一片火紅比我更快一步飛身上前接住了墜落的屍體,然後穩穩的安放在早已備好的馬車上。

    我看清那人,是小夜,他也來救呼延灼了,可惜,我們都晚了一步,都沒能將呼延灼活着救出去。

    既然是友非敵,便是目標一致、戰線統一。呼延煬自然毫不猶豫帶領死士爲小夜斷後。我與莫謙則追上小夜,領他到慕羽處。

    爲呼延灼擦乾淨臉上的污漬,又爲他整好衣袍。慕羽眼神堅定,聲音冰冷,道:“林慕涵辱我、傷我、害我,甚至幾次置我死地我都不與她計較,只因她與我同爲父親的女兒。可如今,她卻殺了我的夫君,殺了我腹中孩兒的父皇,此仇不共戴天。今日我林慕羽對天起誓言,若不手刃仇人林慕涵,生生世世誓不爲人”

    “慕羽,你懷了身子不宜沾染殺氣,手刃林慕涵的事,我來做。”

    話音剛落,便覺呼延煬湊近,在我耳邊小聲道:“殿下,太后娘娘纔是皇兄的妻,就算太后娘娘不宜沾染殺氣,還有小王,還有北漠百萬鐵血兒郞,此事就不勞殿下費心了。”

    是啊慕羽纔是呼延灼的妻子,呼延灼臨死前最放不下的也是慕羽,就算慕羽身懷有孕不宜動手,可呼延灼是北漠的皇,殺害他的人,便是整個北漠的仇人,有呼延煬,有衆死士,有北漠百萬鐵騎,還有與他從小一起長大的慕容星夜,報仇之事,又如何輪得到我這個將兩人情誼棄之敝屣,讓慕羽代嫁北漠,還與呼延灼兵戎相見,又挑撥慫恿西越攻打北漠的天裕國太子爺。這個名義上與呼延灼毫無瓜葛的異國公主。

    原來,我是最沒資格爲呼延灼報仇的那個人

    我不知道慕羽知不知道我與呼延灼之間的事,可以她的聰慧,又如何看不出、猜不到我與呼延灼之間並非毫無瓜葛。

    呼延煬遙想那日望庸關外,皇兄掀開車簾那一刻僵在臉上的笑容。那日,若不是皇兄重傷在身,他手裏的劍定會刺穿那女子胸膛,而不是拔下她頭上的白玉簪丟出車外。那日,若不是望庸關一役北漠損失慘重,若不是西越趁機進犯北漠,皇兄定要再殺迴天裕。

    後來,皇兄將那女子隨意丟進了後宮一處角落,又隻身潛入天裕,待他回來,卻昭告天下,立那女子爲後,從此北漠後宮再不納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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