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貴爲北漠皇后,她卻過的並不舒適,皇兄先是將之前趕出去的後宮嬪妃又重新召了回來,雖沒有爲她們爲恢復名份,卻依舊住在之前的宮殿裏,依舊奴僕成羣。還時不時到那偏遠簡陋的“皇后寑宮”去“請安”。
而那女子與世無爭、鳳輕雲淡的態度反倒令那些人覺得自討無趣,卻還有是人不肯就此罷休,找她麻煩似乎成了那羣后宮女人每日唯一的消遣。
平地摔倒,蓮池落水之事在她身上屢見不鮮,更有甚者還去找皇兄哭訴是她害人不成反食惡果。
女人們的伎倆皇兄心中自然有數,卻從不爲她做主,偶爾還會處罰於她,那女子也不辯解,亦從不低頭,看似柔弱,卻倔強的叫人心疼。
直到有一回,一個恃寵而驕的女人將她綁進寑宮用刑,還險些要了她的性命。皇兄勃然大怒,就算他放任那些女人作賤她,可再怎麼說她也是北漠的皇后,就算看在天裕國那個女太子的面子上,他也不該讓她死在北漠。
皇兄令宮中最好的御醫爲她診治,還重罰了那個傷她的女人。
有皇兄出面,後宮再無人敢爲難於她,就這樣,她在那個小小的院落一住就是兩年。
若不是那日皇兄心血來潮拉着他去御花園賞月,若不是夜深人靜那若有若無的琴聲隨風飄進他們對飲的涼亭,若不是那首曲子令皇兄想到那個天裕國女太子,皇兄也不會着了魔般的尋聲而去。
慢慢的,皇兄偶爾與她聊上幾句,皇兄說她身上有那女太子的影子,卻不是那人。
他覺得,皇兄的這位皇后不僅品貌出凡,更是學識淵博、見解獨到,遠比天裕國那位女扮男裝的太子爺要強上千百倍。皇兄英明神武,她溫婉賢淑,竟是那麼般配的一對壁人。
皇兄卻不以爲然,哪怕兩人到了無話不談的程度,也只當她知已,而非紅顏。
他隨皇兄出生入死多年,皇兄曾向他承諾,許他一個願望,無論他要什麼,亦毫不吝嗇。所以那日宮宴,他趁醉酒半開玩笑的向皇兄討要她
他永遠不會忘記,那日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的皇兄竟當着衆臣的面瞬間陰沉了臉,良久,才道:“煬王爺醉了,來人,送王爺回府”
直到那日,他才知皇兄有多在意她,也是那日,皇兄聽完琴,卻沒有從她的院子出來。
從此,皇兄與皇嫂如膠似漆。可好景不長便傳來新復辟的鳳棲國君蕭崇華下旨納天裕國嫡公主顧朝露爲妃。那時他才知道,那個傳聞中飛揚跋扈的女太子,此時又成了天裕國的嫡公主。
新鳳棲小國雖是初建卻並不安份,還時不時的滋擾北漠邊境。如今又令皇嫂不安,皇兄便決定親自率兵掃平那新鳳棲小國永除後患,卻不料蕭崇華道取歪門,劫了剛被診出喜脈的皇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