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月下離人花弄影 >第一百六十一章 冊封皇后
    花滿樓。

    憐兒與柳娘許久未見,兩姐妹有數不清的話要說,花弄影心中知曉,便讓她們二人說體己話去了,帶着連翹下了樓坐在大堂正中央,看起戲來。

    她們在洛城要待上幾日,跑跑跳跳的日子真是累極了,好不容易靜了下來,自然要好好休整一番。

    “公子,我來吧。”

    連翹見她一隻手剝花生不方便,便拿過她手中的花生,順便將一盤花生都挪到了眼前,一個個剝好放在她面前的盤中。

    這齣戲正是她點的秦香蓮,但好似不是很受歡迎,畢竟在勾欄裏唱秦香蓮,那可算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花弄影淺笑,眼睛眨都不眨地看着戲臺子上的戲,看的是津津有味。

    “這位兄臺。”

    花弄影聞得好似有人叫她,便微微回神,看見一位面容俊朗,氣度不凡的公子站在桌旁。

    她問道:“公子有事”

    男子十分有禮,“這周圍滿座了,不知可否與公子搭個座”雖是詢問,但花弄影感覺到一股壓力,他這是肯定句。

    花弄影占了一個座,連翹佔了一個,還剩兩個位,她倒也無所謂。

    “請自便。”

    男子大大方方坐了下來,身後的小廝端上一盞茶,他接過,呷了一口,將目光投向戲臺子。

    這在勾欄裏唱秦香蓮,着實是有趣,看着這周圍男子一手軟玉在壞,一臉異色,着實有趣。

    身後的小廝實在是想不明白,王宮裏有戲班子,城主想看什麼戲沒有,偏偏要跑到這勾欄裏來看,偏偏這又不是個正經地兒,要看戲,茶樓那纔是正經看戲的地兒,這勾欄裏唱戲也是一出。

    哎,反正主兒怎麼想的,他們做下人的又豈會摸的透,認真跟着便是。

    花弄影搖了搖頭,這陳世美真不是個東西。

    連翹見她把棗兒塞進嘴裏,咳了兩聲,輕聲道:“公子,公子。”

    花弄影眼神看着戲臺,無心應了一句“怎麼了”,眼神才緩緩流轉回來看她。

    “這棗兒。”

    花弄影口中泛着甜味兒,不解問道:“嗯,這棗怎麼了”

    連翹眼神瞟了瞟道:“這棗不是我們的。”

    花弄影望了望那裝棗的碟,擡眸去看眼前的男子,那男子似乎並不在意,只認真瞧着戲。

    她臉上帶着歉意道:“抱歉,我看入戲了,我再叫一碟賠你。”

    洛洋道:“不必,這帶甜的我也不愛喫,就算是還你一凳之誼。”

    花弄影聞言,也不扭捏,只道了一聲好。

    隨着一聲悽叫,戲落下帷幕。

    花弄影訕訕回過頭,眼前搭桌的男子已然不見了蹤影,她聳聳肩,不知又落到了哪個姑娘的香帳中去了。

    北慕。

    年下,雖時間緊迫,但還是依循祖例,浩浩蕩蕩的送葬隊伍往皇陵去,伴着悽慘的宮妃叫喊聲,一代明皇,正式落幕。

    北慕離人登基了。

    北慕有了新皇,皇帝以先皇喪期未滿爲由,將冊立皇后一事暫緩,南越國爲表對先皇的哀悼,以及對新皇的祝賀,上貢了無數珍寶,北慕皇帝爲表謝意,將質子唐德放歸南越。

    將軍府依舊風光滿門。

    宰相成爲當朝紅人,宰相府的門檻都快被踏壞了,無一就是來送禮示好的,還夾雜着求親的,可把宰相夫人樂壞了,天天捧着肖像追着樂家兩兄弟跑。

    時間過的極快,這已經是她們到仙堂鎮的第一個月了,仙堂是南越國極爲不起眼的一個小鎮,這鎮子民風淳樸,關係簡單,夜不閉戶也無人偷盜,風景頗美,很是符合花弄影心中的安居之所。

    她原是要把憐兒留在花滿樓的,奈何她實在是執拗,說什麼都得跟着她,她也隨了她去,反正多個人多張嘴說話倒也好。

    趙大哥也跟在她身邊,寸步不離地保護着她,雖然她現在安穩的很,一路上順順當當的,連一個殺手都沒遇到,實在是老天保佑。

    家裏多個男子也好,上房補瓦,擡水劈柴的,乾乾體力活倒也不缺人了。

    連翹是一定要跟在她身邊的。

    她買了一座宅子,不大,但採光很好,四面通透,院子中間有一顆石榴樹,長得很是茂盛。

    花弄影換回了女裝,雖是男裝行事方便,但還是不由得女裝來的舒服一點,要在這裏長久過日子,遮遮掩掩的倒也辛苦,只是外出時蒙上了薄紗,對外均稱是來此養病,也無引起多大的注意。

    房內的窗戶未關,淺淺的陽光夾雜着冷氣透了進來。

    花弄影躺在榻上,原本安靜的睡顏,似乎沾染上了什麼,令她痛苦不堪,眼角垂下一滴淚,整個人怵然驚醒。

    夢中,爹孃都在,舅舅,北慕離人也在。

    她嘴角泛起一絲苦澀,近來的夢多了些,也不知是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北慕。

    還有不到半月便過年了。

    先皇去世不久,新皇勒令宮中一概不準掛紅,所以今年的宮中並未有往年的氣氛,反而更加清冷起來。

    御書房。

    宰相道:“皇上,這是今日所呈的奏章,中有奏,現後宮無一妃嬪,衆位大臣力勸皇上充盈後宮,也好早日爲皇室開枝散葉。”

    北慕離人手中的筆未停,也未擡頭。

    樂宰相繼續道:“還有奏,大將軍蕭越,藐視聖恩,拒不接旨回朝訴職,肯請皇上治其罪。”

    早已不是什麼新鮮的文章,北慕離人隻字不語,放下筆,揉了揉眉間,單手揮了揮示意他下去。

    樂宰相垂首,弓着身子告退出去。

    門關了上去,最後一絲亮光也透不進來,北慕離人轉了轉指間的小圈,又伸手將脖子上的項鍊從衣里拉出,還帶着些許他的溫度,手輕輕撫摸掛在繩上唯一的點綴,指環。

    這個是她的,他將它串在鏈上,帶在頸上,一刻都不離身,手摩挲過外圈凸起的紋路,那是他爲她贏的,在他眼裏不過是一塊石頭罷了,但他記得她很是歡喜。

    北慕離人褪去一身黑衣,着上一身明黃,眉眼寒意更甚,薄脣無情。

    當他心中所想一步步走向現實時,他卻沒有想象中的快感,到底是爲什麼他已經成爲萬人之上,九五至尊,爲什麼他卻連一點勝利的喜悅都沒有,心中仿若空了好大一處。

    深邃見不到底的墨眸閃過一絲痛色,喃喃道:“你贏了。”

    雅居院。

    明珠沒有正式的冊封,所以還是住在宮外,她倒也樂得自在,只是不斷有人登門拜訪,讓她煩不勝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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