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嬌女謀心 >第九章 陷害
    “什麼”蕙心手上動作一滯,針尖驟然刺破了手指,在繡花小繃子上暈開了一片血紅。

    “蕙心別怕,左右,我是信你的。”大夫人輕輕撫了撫蕙心的小腦袋,一番話語帶着幾分溫情,“這幾日,你衣不解帶地侍奉着錦毓,又怎有機會分身去偷什麼早就下落不明的首飾”

    “嗯嗯。”就連事主都沒有懷疑自己,那自己還有什麼好怕的此番,倒是一個大好的機會,且去會一會,那所謂的證詞,又是如何編地天花亂墜。這樣想着,蕙心便也釋懷了,和大夫人、大小姐一併,去往那老太太所在的萬壽園。

    萬壽園位於將軍府的上風上水之處,夾道遍植杜鵑花,一朵朵鮮妍的嬌花凌雪盛開,與周圍的翠竹蒼松相映成趣。在不遠處,還有一個小小的池塘,此時雖只剩些殘枝敗葉,但也依稀可以看出,待到夏日裏荷花盛開,又是怎樣的一番盛景。

    而在池塘邊,立着一個漢白玉雕成的美人靠,上面覆了一層厚厚的積雪,看來興許是專供老太太夏日賞荷所用。而頭頂那做工特殊的木樑,怕是用來懸掛頂棚遮蔽陽光的,看來,老太太年紀雖是大了,卻也頗爲精於享受,也可看出,司徒大將軍乃是一位孝子。

    一路欣賞着花草,三人不知不覺便抵達了目的地,門口的小丫鬟利落地打了簾子,將她們請了進來。乍一進門,伴隨着暖風,一股濃濃的馨香撲面而來,裏面摻雜了少許薄荷草,讓人嗅來神清氣爽。蕙心擡頭環顧四周,但見偌大的前廳中,已然聚了不少的人物,不覺也斂去了自己面上的輕佻之色。

    “嚶嚶,老太太仁德,一定要爲奴婢做主啊”剛一邁入腳,蕙心但聞一陣低低的啜泣之聲,定睛一看,但見地上跪了個十歲出頭的小丫鬟,小丫鬟哭得傷傷心心,一把鼻子一把淚,蕙心不由心生了同情之意,眼圈也微微有些溼潤了。

    “蕙心,你可知罪”面前,一個低沉厚重的聲音悠然響起,語氣鄭重而認真,帶着一絲薄薄的怒意。

    “這”此情此景,蕙心登時便懵了,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些什麼,老太太竟是一見她就二話不說地要她認罪。

    “你,把剛纔的話複述一遍。”司徒嫣然語氣冷冽,復又補充了一句,“此事,是你佔理,自是不用怕她。”

    “是。”小丫鬟語氣輕輕柔柔,一番話,卻聽得蕙心目瞪口呆。

    按照小丫鬟的話,蕙心在照顧司徒錦毓的空當,曾經溜出去小解,與這小丫鬟不期而遇。小丫鬟本是前去奉茶,半路拾到了大夫人丟失已久的赤金點翠步搖,準備奉茶後將金步搖物歸原主,無奈那首飾卻被蕙心惦記上了。爭奪間金步搖被摔壞,還在小丫鬟臂上劃了一道長長的口子,小丫鬟哭得傷心,而那金步搖,則被蕙心趁機奪走,徑自藏起來了。

    “你,你,你”頭一遭被如此栽贓陷害,蕙心不由有些慌亂,一番辯解的話哽在了喉頭,嘴巴張了張,說不出一句話。顯然,如此的大場面,蕙心不過一介未滿十歲的小姑娘,看來也是被嚇着了。

    “那,證據呢你們怎可血口噴人”大夫人猶然未信。

    “是啊,凡事都要講證據,若是沒有證據,又怎能隨意地下結論”這次開口的,是司徒嫣然,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幸災樂禍地等着查到證據,看大夫人準備如何收場,又如何護得了這乳臭未乾的黃毛小丫頭。

    那廂,司徒嫣然滿面勝利者的桀驁之色,這廂,受了驚嚇的蕙心,也漸漸平靜了下來,頃刻間,面色恢復如常。清者自清,濁者自濁,自己又有什麼好怕的沒的一臉的懼色,倒是長了他人的氣焰,滅了自己的威風,更是坐實了罪名。只是雖是如此想着,心中卻也依舊有些惴惴不安,總覺得眼前之人可是做足了準備,方纔如此淡定。

    派去調查的人,很快便灰溜溜地趕了回來,而結果則是,一無所獲。這個結果,司徒嫣然自是不服,瞅了一眼身旁的錦香,但見這小丫頭面上青白交加,不知是喜是悲。不知曉緣由,司徒嫣然只當她壞了事心中愧疚,但心中的怒火卻也依舊未減。

    “這,這怎麼可能那金步搖,明明,明明就應該在蕙心的枕下,怎麼,怎麼會沒有”此番,原本淡定自若的小丫鬟不由也慌了,這明明是二小姐交代下來的任務,怎的就會出紕漏呢難道,竟是二小姐偷偷擺她一局,想要除掉她但是,那動機呢

    “在我的枕下”蕙心不由冷笑出聲,“但是,這段時間我一直待在菡萏閣,要麼病着要麼照顧大小姐,又怎會有時間搶個簪子然後巴巴兒地趕回去放在枕下而你一直篤定那簪子就在我那裏,而且位置還說地那樣真切,難道你竟親眼看過嗎”

    “我”小丫鬟偷偷掃了一眼司徒嫣然,但見她淺抿一口茶水,自顧自地喫着果子,仿若萬全置身事外,看樣子避嫌也來不及,定是不願對自己施以援手,看來此番,自己怕是栽了。

    “秀枝,事到如今,你竟還想狡辯”老太太沉聲說道。

    “不,不,還有證據的”說着話,那個叫秀枝的小丫鬟一把撩起袖口,露出臂上一截血淋淋的劃痕,看樣子傷得不輕,看上去也的確像是被利器劃破血肉而成,觸目驚心,一時間,衆人皆是吸了一口冷氣。看着衆人眼底的凝重,秀枝輕輕鬆了口氣,看來自己倒是有救了。卻不知,大家看她的眼神,卻是像在看一頭豬。

    “這就是證據難道,你竟是把老身當做是傻子嗎”幾次三番狡辯,老太太心中有些煩了,這傷痕分明是才劃傷不久,裂痕處的血跡都是新的,竟還好意思說這就是把柄,真真的蠢笨至極。而從另一個方面,老太太也很明確地感受到,這是陰謀,蕙心無辜。

    “你,還有什麼話說”大夫人的語氣,帶了幾分深深的鄙夷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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