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該死的女人什麼意思,特麼的自己剛剛殺了人,她去賠錢豈不是說他殺人不對。
他當時就快走一步,要找半夏算賬。
就聽到香竹不服氣道:“他殺的人,憑什麼小姐你來幫他賠償。”
半夏道:“人死不能復生已然這樣,可死者的家屬就苦了。”
說到這裏半夏嘆口氣:“聽說那兩個廚子,都是上有老母下有妻子的人,一家人都靠他的工錢生活,他們死了家裏的母親,妻子,孩子怎麼辦?”
月北影聽到這裏腳步停頓,提到母親,他心裏唯一柔軟的一根弦似乎要斷了。
從皇后對自己打罵侮辱中得知,母親寧可自己死也要保住他跟月北翼。
從乾爹的嘴裏得知,母親是天底下最傻又最好的女人。
他恨所有人,唯獨不恨的就是死去的母親,即使在那種艱難的環境下母親還是選擇留下他們兄弟。
半夏腳步沒有停頓,她在賭,賭月北影心裏的那一點點善念。
如果有,他不會追上找自己的麻煩,如果沒有他追上來與自己爲難,那麼就等於他徹底沒救了。
放慢腳步,並沒有月北影追上來的身影。
半夏回頭,就看到他站在原地不動。
如此她輕笑,心裏也鬆快很多。
因爲她發現,月北影並非無可救藥,她發現月北影的骨子裏到底還是有那麼一些善良的。
想到這裏,他的腳步又變得輕快。
應該多做一些好喫的,也要將這件事跟翼哥哥說說。
哎!只是可憐了那兩個廚子,希望他們的家人能夠過好以後的日子。
月北影來到廚房以後,發現已經有四五道菜已經做好。
他皺眉:“怎麼那麼快。”
半夏給他一個白眼:“本來就是做好的,現在只需要熱熱就好。”
月北影不解:“本來就是做好的?”
香竹瞪他一眼負氣道:“我家小姐出門前就將你的飯菜做好了,你自己不來喫怪誰?”
月北影那一瞬間,腦子裏一片空白。
不可思議的看着半夏,她出門竟然也記掛着自己?
不,她明明就是惡毒的女人,怎麼可能有這麼好的心。
他不相信除了母親以外,還有別的善良的女人他不相信。
他當時就轉過身,不去看半夏。
冷聲道:“當初本殿以爲青黛是個善良的姑娘,可事實證明本殿錯了,所以你休想哄騙本殿。”
半夏如同看傻子一樣看向月北影:“我可從來沒有說過自己善,而且我絕對不善良,金家的下場你應該懂。”
“哼,算你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是什麼純良之輩就別裝。”
半夏真是要被這個小叔子給氣死了,如果不是看他是翼哥哥的弟弟,自己真的懶得管他。
她也冷哼一聲氣道:“既然小叔子覺得我給你做飯喫,是在你面上裝純良,以後我不做了你也別吃了。”
“你敢?”月北影跟個孩子似的轉身威脅。
半夏冷笑看向月北影,即使不說話也讓人明白自己的態度。
自己到底又敢不敢,相信他心裏清楚。
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留給半夏一副滿不在乎瀟灑的背影。
只是,爲什麼那感覺總像是在落荒而逃了。
半夏噗嗤一聲笑了,香竹都快氣瘋了。
不解道:“小姐,他太氣人了您還笑?”
半夏道:“你不覺得,他有點像小孩子?”
香竹想了想,最後點點頭:“是有點像小孩子,幼稚又可惡。”
半夏搖搖頭,繼續做飯。
香竹還在沉思,想到了什麼突然問:“小姐,奴婢剛剛聽見您叫他小叔子。”
呃……
好吧,怪她沒有想太多導致口誤,讓這丫頭察覺到什麼。
她道:“有些事情跟表面上的不太一樣,就算看到了聽到了也當做不知道,懂嗎?”
香竹趕緊點點頭:“小姐,奴婢懂了。”
半夏不再說話,而是煲湯,繼續做飯。
就連翼哥哥,跟他父親祖母她都沒有被她如此盡心盡力的伺候過,就跟伺候祖宗似的。
哎!趕緊的將他板正以後,就將自己的廚藝交給別人,讓別人伺候他去。
一頓豐盛的飯菜,擺在月北影的面前。
月北影這才滿足着品嚐着美味,之前因爲喫不好的那種憤怒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半夏道:“以後我若有事出去,會給你留下飯菜,如果冷了讓人熱一下就好。”
月北影拿筷子的手頓了頓,不過沒有多想繼續喫。
“宮裏的事大概也就是這幾天了,你注意一些皇后的動作。”
月北影撇嘴:“本殿喫飯的時候,你能不能不要囉嗦。”
半夏冷哼一聲:“你慢慢喫,我的話已經說完了。”
接着他坐到一邊一句話也不說,看着跟翼哥哥那一張一模一樣的臉。
如果當初,翼哥哥也跟他這般德性,那麼自己一定一百個看不上他。
“……”
兩日後,深夜的宮裏。
一個身影出現在皇后的寢宮之內,他看樣子有着五十多歲的年紀。
可是容貌不凡氣宇軒昂,一身深藍色的錦袍更顯得他內斂而深沉。
說實話,這人絕對是個模樣好看的俊美,美大叔一枚。
皇后因爲發生在她身上一系列的事情,讓她有些精神不振。
身邊不知何時多了,一個人都不知道。
黑夜裏,一雙憤怒毒辣的雙眸盯着皇后。
皇后身邊的宮女趕緊將皇后推行,周圍的暗衛都警惕的看着這個自稱皇后在找他的男人。
“皇后娘娘,您醒醒。”
皇后睜開眼睛,因爲被吵醒所以不痛快。
“啪……”的一聲一巴掌狠狠打在那宮女的臉上。
“該死的賤婢,竟干擾本宮清夢該死。”
那婢女立刻跪下來道:“皇后娘娘饒命,這人說是您一直在找的人,奴婢這纔將人帶進來。”
此刻,皇后寢室的宮燈已經點燃,皇后可清楚的看清楚周圍的一切。
當看清楚站在一邊的男子時,皇后一時間愣住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