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常山重傷,陸遙也是重傷,兩人傷勢皆不致死。
只不過,陸遙的情況顯然要比水常山糟糕了許多。
但是,沒有人會因此而輕視了陸遙,誰也沒有想到,陸遙竟然在這種覺面之下還有次後手。
如果剛纔和他水流星交手的時候使出這麼一招,那試問水常山還會急於出手嗎?
試問他水常山還敢出手嗎?
這個問題,沒有答案。
“那一束紅光到底是什麼?”
“陸遙的身上到底隱藏着什麼祕密?”
即便是水流雲和水流星兩人也無法在淡定了。
水流星是第一次看到那一束紅光,可是對於水流雲而言,他已經不陌生了,在水家禁地十二祖巫血池中的時候,他已經先後幾次看到那束紅光從陸遙的身上出現了。
當時,他以爲那束紅光只是可以保護陸遙不受到致命的威脅,但是現在看來,那束紅光不僅可以抵擋威脅,還可以在感知到威脅的時候攻擊對手。
這種手段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陸遙自己對於這束紅光也不清楚,這東西在陸遙的身體內到底是什麼樣的一個存在,會不會威脅到陸遙的性命?”
水常山在衆人的錯愕中緩緩站起身來,此時的他顯得有些狼狽,順眼之間的位置有一道刺眼的血痕,這是那一束紅光留下的。
“他已經不行了,大家一起殺了他,爲二長老報仇,爲水家除害!”
誰也沒有注意到水流風此時竟然已經緩緩的朝着陸遙靠了過去,直到他這樣一聲大喝,衆人才注意到他此時手中握着一把長劍,似乎隨手要對疲憊的陸遙出手。
他這一聲怒吼,不是爲了提醒別人他的舉動。
而是,即便到了此時,他還是心中對陸遙充滿了忌憚。
陸遙以一人之力對抗了水家的兩位頂尖高手,雖然此時顯得十分狼狽,但他也不認爲自己有足夠的把握將陸遙擊殺。
他這一聲吼,水家一些原本就對陸遙虎視眈眈的族人也是紛紛亮出了兵器,朝着陸遙緩緩圍了上去。
“夠了!”
“住手!”
可在他們還未動手之前,又是兩聲怒斥傳來。
衆人回頭,卻發現這兩個不同的聲音竟然是從水流雲和水流星兩個完全不對付的人口中發出。
“陸遙已經重傷,不可能逃出水家,今日待我將往日的舊事處理完,我自會給大家一個交代!”
水流星和水流雲兩人對視一眼,隨後目光很快的從那些意欲對陸遙動手的族人臉上掃過,冷冷的道。
“流……”
“流行師叔,對不起,我來晚了!”
水流風剛要駁斥水流星一句,突然,門口傳來一個略顯低沉的聲音。
所有人的目光同時看向了聲音傳來的方向。
只見門外走進一個帶着黑色斗笠的身影,他身上披着一件寬鬆的黑袍,將自己整體身體都籠罩在黑袍之中,那碩大
的斗笠也是將他的容貌遮得嚴嚴實實的,誰也無法通過這僅有的信息來判斷出他的身份。
只是,他的那一聲流星師叔去讓人都明白,這個人和水流星之間有着一定的淵源。
那人進了水家議事大廳的門口,呆呆的站了足足一分多鐘,在這一分鐘的時間裏,他的目光很明顯的是看向了陸遙。
片刻之後,他轉身看向水流星。
緩緩的摘下了頭頂的斗笠。
那是一張極其恐怖的面孔,與之前水常山龍頭權杖上縈繞的那個虛影相比也是更顯幾分恐怖。
那是一張被以殘忍毀容的面孔。
半邊臉已經完全看不出原本的模樣,而半邊臉也是隻有一個眼睛和一個鼻孔,整張嘴吧都是粘連在一起。
顯然,剛纔那略顯低沉的聲音並不是從他口中發出,而是以腹語的方式說出來的。
“罪人李墨拜見流星師叔!”
那人緩緩的跪倒在水流行面前,再次以腹語說道。
“什麼,他剛纔說他叫什麼?”
“他怎麼可能是李墨?”
“李墨不是早在二十年前就死在了陸驚天那個魔頭手中了嗎,他怎麼可能還活着?”
“這絕對不可能,不可能!”
“……”
水家議事大廳中衆人隨着來人自報家門,頓時亂成一團。
李墨,水家曾今收留的一個外姓人,他本來一直跟在水流星身邊,是水流星身邊一個無關緊要的奴僕。
後來,水流星無意間發現這個李墨竟然天賦異稟,對於修仙一道頗有天賦,水流星遂傳了他一些簡單的入門功法。
這件事情今日在場的人除了陸遙之外,所有人都是清晰的記得。
可是,誰也沒想到原本應該在二十年前就一定死了的他竟然還活着。
雖然已經變了模樣,卻還留着一條命在人間。
“大膽鼠輩,你說你是水墨,有何憑證!”水流風因爲剛纔的事情依舊記恨在心,此時看到來人面目全非,一點也沒有往日故人的影子,不忍大聲質問道。
他的這一聲質問雖然顯得很不雅,但是卻也不是不合時宜,相反,很多人都有着和水流風一樣的疑問。
“流風師叔,您可記得當年我替老家主擋下的那一刀?”
如今的李墨,即曾經的水墨,那一隻很小,卻又很有神采的眼睛看了水流風一眼,反問道。
“當然,當年水墨替父親擋下那個惡魔的一刀,背後血肉被削去大片,刀痕直接刻在了骨頭上,我怎麼可能忘記!”水流風死死的盯着李墨,道:“但是,你知道這件事情又能怎麼樣?”
“這件事情莫說是在我們水家,就算是在其他家族也不是什麼祕密,你知道了又能意味着什麼呢?”水流風大聲質問道。
“流風師叔記性不減當年!”李墨臉上沒有任何的變化,聲音中卻是帶着一絲笑意,道。
說罷,他也不等水流風再說什麼。
緩緩轉身,將那件籠罩住全身的黑色罩袍脫了下來。
“嘶!”
許多人看到他身後的那慘不忍睹的模樣,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只見他身後的模樣比他臉上的模樣還要恐怖,除了看不到鮮血,背部的肌肉已經是變得扭曲了,好像是在烈火中被燒了許久一般。
可是,即便如此,他背後脊椎上一道恐怖的刀痕還是清晰可見。
只是看上一眼,就好似看到了當時留下這刀痕之時的恐怖戰鬥一般。
“流風師叔,看的可否清楚?”李墨並未急於披上罩袍,而是背對着水流風等人問了一句。
水流風沉默了片刻,才悠悠的道:“你真的是水墨?”
“流風師叔,我真的是當年流星師叔好心受留下的李墨啊!”李墨緩緩的披上罩袍,轉過身來,看了所有人一眼,最後目光落在水流風身上,淡淡的道。
此話一出,加上他背後的那道恐怖的刀痕,再也沒有人懷疑他的身份了。
“水墨,當年你不是隨着藍家那丫頭一起死了嗎,怎麼如今你還能出現在這裏?”
人羣中,一個水家的族人忍不住好奇,問了一句。
“水卓師兄,別來無恙啊!”李墨看了一眼說話的水卓,笑了笑,道:“你說的沒錯,我本來早就該死在二十年前的那場大火中了,可是,或許是上天可憐我吧,讓我一直活到了今天,讓我有機會把當年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大家了!”
“李墨,當年到底是怎麼回事?”
水流星終於是開口,問道。
李墨見水流星問話,馬上恭恭敬敬的答道:“流星師叔,當年的事情或許和你想的不一樣,你還願意聽下去嗎?”
“我既然託藍家主和周公子找到你,自然是想要聽到事情的真相!”水流行毫不猶豫的說道。
“流星師叔,如果你知道了當年的事情真相,你又能做什麼呢?”李墨並滅有着急說,而是又問了一句。
“害我者,天涯海角,我勢必殺之而後快!”水流星身上瞬間爆發出一股極強的殺意,冷冷的道。
李墨猶豫了一下,將一個小木盒從懷裏掏出來,呈到了水流星面前,道:“流星師叔,這樣東西您可認得?”
水流星以閃電般的速度伸手接過木盒,打開一看。
整個人愣在了那裏。
水流星的速度極快,看完之後便合上了木盒,以至於除了他之外,沒有人看到盒子裏到底是什麼東西。
只是,從水流星的表情來看,所有人都知道那裏面的東西非同一般,否則不可能讓一向沉重冷靜的水家執法堂堂主水流星有這麼大的反應。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水流星的身上,等待着他爲大家揭開謎底。
許久,水流星深吸一口氣,看着李墨,道:“李墨,這東西怎麼會在你的手上?”
“流星師叔,如果我說這是當年我從那片火海中撿到的,您信嗎?”
李墨擡頭看着水流星,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