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陸一謙 >第一千二百一十八章:罪惡的面孔
    陸遙順着衆人的目光朝李墨的手中看去,只見他手心攤開,上面靜靜的躺着一枚雕琢的十分精美的流星狀的徽章,尾端用蠅頭小楷刻着一行字。

    鞍馬四邊開,突如流星過,金丸落飛鳥,夜入瓊樓臥。

    陸遙知道這首詩,這是唐代大詩人李白的作品《少年子》,盛唐時期,李白遊歷京都,針對當時京城子弟驕縱奢靡、放蕩不羈的生活現狀,寫下了這首《少年子》。

    水流星的名字中有流星二字,莫非這物件是水流星的東西?

    “李墨,你說的可句句是實話?”

    水流星看了許久,聲音冰冷刺骨的問了一句。

    李墨做出了一個奇怪的手勢,然後重重的道:“流星師叔,我的這條命是您曾經從那羣傢伙手裏救出來的,我李墨就算是敢騙天下任何人,也不敢騙您,我所說的話句句屬實。”

    “那你爲何不早早來找我,非要等到今日!”水流星看到李墨那奇怪的手勢之後,懷疑的心思似乎打消了很多,但語氣依舊冰冷。

    “流星師叔,今天早上,藍月死了!”

    ‘

    李墨的聲音中出現了一絲抽噎,一字一句的道。

    “你說什麼,藍月在今天早上死了!”水流星的臉色大變,向前跨出一步,緊緊的拉住李墨的手,神情中夾雜着濃濃的悲痛,聲音顫抖的問道。

    “流星師叔,李墨說的沒錯,藍月今天在藍月小榭中安詳的走了。”周翔緩緩向前走了兩步,將一封信交給了水流星,道:“藍月在離世的前一刻,讓我轉達她對您的感激,感謝您當年讓他和李墨在一起,感謝您……”

    “水常山,你一直都在騙我,你一直都在騙我!”

    周翔的話只說了一半,還沒說完水流星突然像是發狂一樣,全身仙力激盪,臉上的面巾也是四分五裂,整個人猶如離弦的箭一樣射向了站在人羣后的水常山。

    當那一直遮住水流星絕大部分容貌的黑巾碎裂,陸遙才終於看到了他的廬山真面目。

    那是一張極其恐怖的面孔,之所以說他恐怖,那是因爲從他的眼睛之下,已經完全毀容,有些地方甚至隱隱可以看到骨茬,煞是恐怖。

    這就是水流星的真面目嗎?

    難道他和李墨當年都是因爲那一場陸遙所不知道的大火纔會變成這個樣子?

    這一次,陸遙纔算是見識到了水流星的恐怖。

    無論是他的速度,還是從他身上所爆發出來的仙力,他都可以說是陸遙到目前爲止所見過的最恐怖的人,稱之爲第一人也不爲過。

    水常山似乎是早就料到了水流星會對他出手,在水流星出手的一瞬間,那柄龍頭權杖再次揮舞,與水流星戰作一團。

    藍京和周翔則是向後退了幾步,來到陸遙身邊,爲他護法。

    雖說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陸遙的危險暫時解除了,但是,接下來會不會有事情發生,誰也說不好,恢復實力纔是第一重要的。

    陸遙和藍京、

    周翔彼此看了一眼對方,從懷裏掏出一枚丹藥快速的吞下,馬上運轉功法療傷。

    先後兩次被擊飛,兩次吐血,對陸遙的損傷很大,足足運功十多分鐘,纔算是漸漸好轉。

    傷勢想要在短時間內徹底的恢復是不可能的,陸遙現在還沒有達到那種境界,只要不影響他施展這種功法便可。

    “藍京兄弟,周大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陸遙運功完畢,小聲的問了一句。

    藍京看了一眼激戰的水流星和水常山,緩緩的說道:“陸遙,你可知道水流星和你母親以及水流雲水家主到底是什麼關係嗎?”

    “難道?”

    藍京有此一問,陸遙的腦海中突然下意識的冒出一個大膽的猜測,只是,這個猜測未免太過於驚世駭俗,陸遙沒敢說出口。

    但藍京卻是微微點頭,道:“你猜的不錯,流星師伯和你母親,還有水家主他們是同父同母的親兄妹。”

    “既然他們是親兄妹,爲何前幾日我母親在的時候我沒有見過他來看過母親一次,爲何他又和水常山一起逼宮家主之位?”

    “這一切都要從二十年前的一場大火說起……”

    藍京將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娓娓道來。

    原來,水流星是三兄妹中的老大,水流雲是老二,陸遙的母親水流蘇是老三。

    水流星年輕的時候是一個天不怕,地不怕,卻又行爲放蕩不羈的公子哥形象,在水家可謂是人人不都不喜歡他,包括水流雲在內,對自己的這位大哥也很不感冒,水家唯一對水流星好的除了三人的母親之外,只有陸遙的母親水流蘇一人。

    在李墨將一切事情告訴藍京之前,藍京也是其他人一樣,一直認爲當年從中作梗,促使當時水家家主水產東將女兒嫁給陸驚天,以此來達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的始作俑者便是這不成器的水流星。

    但是,當藍月死後,李墨告訴了藍京和周翔一切,他們才知道,他們錯的有多麼離譜。

    水流星沒有出過這麼歹毒的計策,而且當初按照水長東的意思,若是無法將陸驚天“囚禁”在水家,便要想方設法的殺了他,以絕後患,最後還是水流星提出了一個苦寒之地的計劃,纔有了陸驚天逃出生天的事情發生。

    雖然在苦寒之地,陸驚天到底經歷了什麼,除了他自己之外沒有人知道,但有一點,自從苦寒之地回來,陸驚天整個人心性大變,行事作風變得有些狠厲,這也是當年燕京其他三大家族聯手在天門關外夥同一些邪魔外道害他性命的原因之一。

    當年,在天門關外,發生了一場曠日持久的大火災。

    那場火災,改變了很多人的命運。

    水流星、水流蘇、李墨和藍月等人皆是那場大火的受害者。

    水流蘇認爲陸驚天死了,整個人也是心如死灰,再加上當時的陸家一片大亂,心灰意冷的水流雲選擇離開華國,去了日本。

    李墨和藍月兩夫妻爲了救大火之中的水流星,被奸人所害,夫妻二人皆是重傷,這二十年來,兩人一直躲在華國東北的一個小鎮上

    。

    直到前些日子陸遙離開藍家之後,藍月生命垂危,爲了滿足妻子最後的願望,李墨才帶着藍月回到了藍家,於今天早上於藍月小榭去世。

    也正是因爲藍月的離世,李墨才願意將當年的事情全都說出來,才願意和藍京、周翔二人一起來水家面對昔日的故人。

    “轟隆!”

    說話間,一聲巨響,陸遙、藍京和周翔三人同時看向了激戰的水流星和水常山二人。

    此時,結局已定,勝負已分。

    水流星的樣子看起來雖然有些狼狽,但是他終究是將水常山的一身修爲給廢了。

    “你爲什麼要騙我?”

    水流星看着水常山冷冷的問道。

    “噗!”水常山吐出一口鮮血,冷笑着道:“哈哈,爲什麼要騙你,你個蠢貨,到現在還想不明白嗎?”

    “我水常山那裏比不上那個內心陰暗的水長東了,他竟然從我手中奪走了本該屬於我的家主之位,我恨他,所以我要他死!”水常山冷笑着道:“因爲恨他,我也不會讓你們兄妹三人好過。”

    “不錯,李墨說的沒錯,當年那場大火的確是我放的,只是可惜我一時大意,沒有察覺到李墨和藍月這兩個賤人竟然從那場大火中逃了出來!”水常山說着冷冷的看了一眼一旁的李墨,道:“李墨,我水家對你不薄,你爲什麼要替一個野種說話,破壞我水家的和平!”

    “和平?”

    水常山竟然用了和平這個詞語。

    陸遙真的很象過去敲開他的腦袋好好看看,這個老東西到底知不知道什麼才叫做和平。

    他幹了這麼多壞事,今天又想要逼宮水流雲,這也叫水家的和平?

    “二長老,水家對我不薄,這一點我李墨一輩子都承認,我李墨今天來這裏,不僅僅只是爲了完全月兒的遺願,更是想要揭開你醜陋的面容,還水家一個真正的和平!”

    “我和月兒雖然一直隱居在邊境,過着遠離是非的生活,但我並沒有忘記曾經的人和曾經的事,你這些年所作的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我全都知道,我不想看到水家壞在你這個卑鄙小人的手中!”李墨冷冷的看着水常山道。

    “當年放火的人是你,用暗器打傷流星師叔的人也是你,後來假裝善心大發就走流星師叔的人也是你,你這個人鬼一身的傢伙,落得今日的結局,也是罪有應得!”

    “哈哈,哈哈,你知道這些又能如何,我敗了又能如何,你們以爲事情就這麼結束了嗎?”

    水常山看着李墨和水流星二人,臉上滿滿的都是憤怒和恨意,沉默了片刻之後,突然起身狂笑着道:“今日,我死不要緊,我要你們全都給我陪葬!”

    說時遲,那時快,水常山的手中突然出現一個很奇怪的東西,閃電般的將其捏碎,一股濃煙從他面前冒出,瞬間充斥着整個議事大廳。

    衆人的咳嗽聲此起彼伏。

    陸遙也是在那一瞬間,覺得腦袋有些昏沉,身上的仙力似乎在潰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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