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是否升級
鸞鳳街，一個充滿玄幻色彩的地方。據說早在幾十年前，鸞鳳街是天城區的一處亂葬崗，由於擴建，上面想要將亂葬崗推平，建起六區之外的第七區。
各方雲動，不少人都試圖分一塊蛋糕。
但前後歷時半年，所有想要承包改建鸞鳳街的公司全都遇到了各種古怪事兒，全部退縮，建國初期，爲了消除這方禍患，鄯西省內幾個有錢的商賈集資請來了龍虎山的天師，一番做法下，亂葬崗上多了四條街道，橫二豎二，形成一個大大的“井”字。
大天師臨走前，又親手刻了一塊牌匾，上書“鸞鳳街”三個大字，算是給這處街道命了名。
直至現在，牌匾沒了蹤影，鸞鳳街的名字卻是流傳到了現在，隨着全民收藏的熱潮興起，本就沾着地利優勢的鸞鳳街逐漸熱鬧起來，發展成現在這幅模樣。
領路那人檢查完入場券，又把兩人領到了地方，轉身便走，出於習慣，周誠向對方道了謝，這才領着孫文倩進入到街道中。
地下市場，說是地下，實際上卻不是真的在地面之下，而是不能讓常人所瞭解到的陰暗面。
說來也怪，近些年鸞鳳街周遭發展的還算不錯，也有不少人居住在附近，可沒幾個外人能摸到這裏，至於箇中緣由，周誠不知道，也懶得去了解。
“周大哥，這地方的東西好多啊？”
進了鬼市，孫文倩像是好奇寶寶一樣，這裏看看哪裏瞅瞅，看什麼都覺得新奇：“既然東西這麼齊全的話，爲什麼不在白天擺出來啊？”
“因爲這些東西，大多都是見不得光的。”
從孫文倩上手的一塊米白色物件上收回視線，周誠皺眉讓她把東西放下去。
孫文倩笑嘻嘻把東西放了回去，一臉不在意，直到周誠在她耳邊輕聲解釋了一遍，孫文倩小臉刷的變成慘白色。
“真的？”
“我騙你幹什麼？”
“啊？我居然抹了人骨頭，好惡心啊！啊！！”
不顧孫文倩在自己身上又蹭又抹，周誠將視線轉向遠處。
即便不上手，周誠也能看得出來，比之鸞鳳街，鬼市上物件的品質顯然高出不止一籌，最重要的是，這些攤位上擺放的東西，大多都帶着一股子味道。
泥腥味。
再結合來之前馮都未曾說過的那些話，周誠很容易便猜出了這些東西的來歷，用行話說，便是老坑裏出的。
坑，也就是墓穴。
剛纔孫文倩拿着的那塊手把件，正是人大腿骨磨製而成的。
一邊掃視攤位上的東西，周誠一邊緩步前行，旁邊孫文倩亦步亦趨跟着。
不多時，周誠的注意力便被一處攤位上吸引了注意力。
和其他攤位不同的，這處攤位前根本沒有客人，而攤主也絲毫沒有做生意的覺悟，躺在躺椅上，臉上扣了頂帽子，似是在假寐。
盯着攤位左下角一塊碎片看了許久，周誠剛想開口，帽子下便傳來一道低沉的聲音。
“喜歡就上手，想買可以問價，不二價，愛買買不買滾。”
聲音雖低，但卻十分清晰。
頭一次遇到這麼有個性的賣家，周誠也來了興趣，直接上手那塊碎片。
微沉，帶着幾分涼意，模樣約有雞蛋大小，一指厚，頭尾微微翹起，綠色的銅鏽已經沁入碎片內部，單看模樣，像是某座鼎爐上的碎片。
只不過，腦中的聲音並沒有如約響起。
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周誠不動聲色將銅片放下，緊接着又抄起另一塊只剩下半塊的玉璧。
“檢測到漢代青玉獸面紋玉璧，是否提取精粹一百點。”
“破損漢代青玉獸面紋玉璧，需要七十點精粹修復，已有精粹五十點，無法修復。”
聽着這熟悉的冰冷聲音，周誠卻有種莫名的親切感，過了十二點，鑑定次數終於更新了。
下意識看了眼青銅碎片，周誠微微蹙眉，跟着老師學了那麼久，他自認爲眼界還算可以，沒想到第一次出手，便打了眼。
那青銅碎塊，不管是成色還是銅鏽，和他曾見到過的青銅器根本沒什麼兩樣，這樣以假亂真的仿製手段，真是匪夷所思。
“那個碎片，應該不是真的。”
旁邊孫文倩突然開口。
周誠回頭看向孫文倩：“爲什麼這麼說？”
“銅鏽不對。”
心情略有回覆的孫文倩拿起青銅碎片，指尖輕輕颳了一下，而後又把手指遞給周誠看。
細嫩的手指頂端，綠色的銅鏽呈現出雪花大小，片片分明。
“青銅器大多出現在戰國以前，經歷了這麼長時間，銅鏽應該沁入器物內部，極難清除，而這塊碎片上的銅鏽，呈魚鱗狀，觸之即掉。”
說到這裏，孫文倩擡頭看了周誠一眼，又急忙解釋道：“這些都是我堂哥跟我說的。”
周誠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拿着手上的玉璧比劃了一下：“那這個呢？”
“這個......”
孫文倩遲疑的功夫，周誠已經將半塊玉璧放了回去：“不管是不是真的，都不值錢。”
聽到周誠帶着笑意的語氣，孫文倩難免疑惑道：“這樣說的話，這攤子上基本上都是碎片呀？”
“碎片也有碎片的用處。”
周誠隨口回了一句，開始在攤子上飛速掃視，不多時，便注意到另一個只有一半的器物。
上手，沒聲音。
放下再換下一件，上手，還是沒聲音。
直到第三件，腦內這才響起聲音。
“檢測到破損剔犀黑漆如意雲紋盤，是否提取精粹七十點。”
周誠舒了口氣，心中默唸：“提取。”
放在往常，精粹提取後腦內聲音就會沒了反映，但這一次，在周誠提取完精粹後，腦子裏的聲音卻仍舊在繼續。
“已有精粹二百二十點，是否消耗兩百精粹選擇升級。”
升級！
總算等到你了！
上次提取了龍鳳紋重環玉佩中的精粹後，聲音便有了變化，周誠猜測是不是自己擁有的精粹超過了一定數量，所以它做出了某些改變。
所以，今天晚上走這一遭，他除了想要挑一個合適的古董外，另一點，便是想看看腦子裏的聲音是否還能發生改變。
現在看來，他賭對了。
深吸一口氣，周誠嘴角止不住的上揚：“升級！”
“必須升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