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手裏灰不溜秋的長條狀玩意兒,寧珏除了覺得這東西沉得離譜外,實在不覺得哪裏像是寶貝。
不過如果照周誠所說,如果這是後晉時期高思繼的墓,多少倒也和寶貝沾上點邊。
只不過這裏面的陪葬品大多都被破壞,就算有寶貝,剩下的古籍也沒多少了。
或許是注意到了寧珏的表情,周誠樂呵呵一笑,指了指那塊長條狀物體。
看到周誠的手勢,寧珏先是一愣,然後迅速反應過來。
周誠是找到這個東西之後才判定這座大墓是後晉時期高思繼的墓,那這麼說來......
“你的意思是,這東西是寶貝?”
驚訝之餘,寧珏急忙低頭細細打量手裏的東西:“長度十五公分左右,寬度五公分,厚度不大於三公分,但這重量,至少在三十斤開外,這樣的體積,這樣的重量......”
話說一半,寧珏下意識的倒抽了一口冷氣。
見寧珏意識到問題,周誠這才笑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東西,應該就是高思繼的貼身武器,只不過不知道什麼原因,只剩下這麼一個部位。”
看了眼崩碎的棺槨,周誠捏着下巴,緩緩道:“不排除高思繼是爲了表現出對這東西的喜愛,所以要放在棺槨內貼身陪葬,所以把後半部分給鋸下來了。”
寧珏分外贊同的點了點頭,眼中帶着幾分火熱。
五代十國時期,距今已經千年有餘,當時由於戰亂頻繁,所以留存下來的古董文物並不算多,如今不僅開出一座五代墓,而且還是當時赫赫有名的一位將軍。
這對神州考古界而言,絕對是莫大的收穫。
想到這裏,寧珏當即轉頭看向周誠道:“既然這東西是高思繼的貼身武器,那麼,也就是說送往京城那身鎧甲......”
“對,高思繼的戰甲。”
得到肯定答覆,寧珏心情更好,只是看向手中物件時,眼神中卻抑制不住的流露出淡淡的可惜神色。
“那件鎧甲保存還算完整,可這件武器的品相就差的有些多了。”
這話剛說完,寧珏又搖了搖頭,而後自言自語道:“能得到鎧甲就已經是一件很值得慶賀的事情了,貪心不足蛇吞象,要懂得知足!”
言畢,寧珏又擡頭看向周誠,笑吟吟道:“這次多虧了有你在,回頭我會如實把這裏的情況報給上面,如今你還是二十五號考古隊隊長,等到此次事了,估摸着職位能再往上提一提。”
聽着寧珏這話,周誠只是稍稍點頭,看起來倒不像是很高興的樣子。
對此,寧珏也不在意,讓周誠再去看看其他東西,自己則小心翼翼的將手中東西放到地上,然後喘着粗氣招呼人過來。
那玩意雖然是受到了腐蝕,但整體重量還在,剛纔跟周誠說話的時候,寧珏手裏一直捧着這個東西,以寧珏的體能,着實有些難爲他了。
等到寧珏打了招呼離開,周誠這纔算是有時間觀察周圍的情況。
昨天事發突然,再加上後來馬上就離開了墓穴,所以周誠根本沒有時間仔細查看墓穴的佈置,如今有了燈光,再加上有些無聊,周誠索性也就把周圍好好看了一遍。
當然,觀察這座古墓的另一個原因是,周誠很好奇,這位後晉時期的名將,身上爲什麼會有青銅碎片。
要知道,據他所瞭解到的信息,五年前,長生鼎還在自己父親的手裏,而且從夜梟那些人的態度來看,當時的鼎是完整的。
五年前才消失在世人眼中的長生鼎,其中一塊碎片居然出現在千年前一座古墓中,這根本不合常理。
而且根據他們昨天開墓的情況來看,這座代號二十號的古墓,在他們之前,是沒有任何人進入過的。
正是因爲注意到了這個細節,周誠這纔想着趁現在這個空檔,好好觀察一下這裏。
只不過,把主墓室包括周圍兩個耳室全都看了個遍,周誠也沒有看出個所以然,在他的鑑寶真眼下,根本不可能有什麼疏漏。
但整
無奈之下,周誠的這個計劃最後也只能落得一個不了了之。
隨着古墓開啓,危險接觸,考古隊員們開始大批量進入,按照他們的工作效率來看,最遲三天時間,這座大墓就會落下帷幕。
而對周誠來說,早在昨天大墓開啓之後,他的任務就已經完成了。
其實仔細算下來,這座被命名爲二十號的大墓,就算不用他出手,有陳玉芝和胡德兩位倒鬥高手在,想要開啓,也只是時間問題,他的出現與否,並不重要。
起初周誠還不太明白爲什麼寧珏爲什麼會滿門心思的拉着他到這裏來,直到剛纔聊天時寧珏無意之間說的一句話,周誠纔算明白箇中含義。
說白了就是兩個字。
鍍金。
就像是官場上經常出現的那種,年紀輕輕卻被下放到那種小鄉鎮當一二把手,不知情的人或許會說那人沒有上進心,實際上他們哪兒知道,這種行爲,只是爲了在人家的履歷上描紅畫彩。
三五年時間一到,任職期滿,緊接着就是步步高昇。
而寧珏此時的行爲,跟那些年輕人的家中長輩沒什麼兩樣,只不過那些人去的是鄉鎮任職,而周誠是參與古墓的發掘。
等到時機一到,下一步,便是平步青雲。
只不過讓周誠想不通的是,寧珏想要讓自己到什麼地方去,難不成是傳說中的山海考古總隊?
隨着經周誠手的古墓越來越多,現在已經是二十號古墓,再往下數,滿打滿算只剩下十九座。
真到了後面,難不成,凝絕真的想把自己送到山海考古總隊?
搖了搖頭,周誠將這些想法全部拋至腦後,別的暫且不說,他非常肯定的一點是,寧珏絕對不會坑害自己,這一點,在寧珏的所作所爲中便看得出來。
在古墓中沒有找到自己想要的,繼續待在這裏自然也就毫無意義,隨意張望了幾眼,閒得無聊的周誠便出了古墓。
按照現在的事態發展,接下來能用到他的基本已經沒有什麼工作,就在周誠打算找寧珏提出先回去的時候,跟着卸嶺力士和摸金校尉們看穴打眼的錢老六也回到了帳篷。
剛掀開門簾,錢老六一眼看到周誠後,時常掛在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不見:“老闆,馬楠那邊好像遇到點麻煩。”
說着,錢老六將手機屏幕展示給周誠看。
錢老六的通話記錄中,有一條標註着夏玉堂名字的記錄。
“剛纔夏老哥給我打電腦,問你在哪兒,聽語氣好像有點不太對勁。”
“馬楠?”
聞言,周誠微微皺眉:“臨庭大廈那邊的發展一直不是都挺順利的嗎?”
自打將臨庭大廈四十九買下來,周誠就再也沒去過那邊,從裝修到公司開業,全部都交由馬楠和夏玉堂處理。
所謂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周誠相信以馬楠的能力,再加上夏玉堂的幫襯,應該不會出現什麼紕漏纔對。
最開始的夏玉堂,性子偏軟,做事情也顯得微微喏喏,但隨着有周誠充當底牌後,夏玉堂的性格才真正暴露出來。
雖然說話還是那副帶着幾分軟意的語氣,可辦起事情來,頗有種雷厲風行的勢頭。
在周誠和馬楠的寥寥幾次通話裏,每次馬楠都會提起夏玉堂,言語之中,滿都是敬佩之意。
俗話說人窮志不窮,這樣的形容放在夏玉堂身上再合適不過,得到周誠的幫助後,本就心志高遠的夏玉堂,就像是魚躍龍門一般,早就有了遨遊九天的資格。
可現在,錢老六卻說臨庭大廈那邊出現了問題?
出於好奇,周誠下意識的問道:“什麼問題,老夏那邊說清楚了嗎?”
錢老六微微搖頭,繼而解釋道:“只是說讓我轉告你,等到手裏活計忙完,儘快去臨庭大廈一趟。”
聞言,周誠略作思索後,直接起身:“走,回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