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冷宮毒後不好惹 >第十八章 娼伶之舉
    太后目中泛冷,以往倒是覺得,這兒媳不需太精明,不然不好拿捏。索性給梁初納了蘇丞相繼夫人生的幼女。

    哪知道,這蘇念如閨中嬌寵太過,把蘇丞相亡妻生的嫡長女搓磨的不成樣子。進了宮也不安生,今兒和這個別苗頭,明兒和那個使絆子。宮裏現今沒一個孩子,和蘇念如的狠毒不無關係。

    說起來,全是氣。

    要不是蘇丞相現今勢力大,輕易動不得,太后已有心另選淑女爲後。

    ……

    這一夜後,梁言很久不曾入宮。

    穆菱倒是收到了他的字條—她曾提到過,和德妃娘娘撞衫的問題。

    梁言雖然覺得不是什麼大事,但聯繫到慧嬪從穆菱手中喫掉的毒點心,他又覺得,或許是有人想借着德妃之手,借刀殺人,處理掉穆菱呢?

    即便德妃沒有立時杖斃穆菱,可也有出言譏諷,若被有心人刻意傳揚出去,再害死穆菱嫁禍給德妃……

    穆菱看着字條,簡直字字珠璣,令她背脊寒涼—她一直懷疑原身不是自盡,而是被人殺害的。

    被害這件事,德妃也一定知曉了什麼,否則她不會第一時間拉了陛下前去查驗屍骨—說不定,德妃還想借着機會把髒水潑回去呢!

    聯想到她被下春藥,也是德妃令陛下第一時間趕到……真兇呼之欲出,就是皇后!

    穆菱目光灼灼,蹙眉思量,卻根本知道,自己哪裏得罪過蘇念如。

    輞煙也是一問三不知,這可真是蹊蹺。

    梁言信上還說,會繼續查,也請穆菱處處小心,不要再遭歹人暗害。

    穆菱雖有些害怕這喫人的後宮,心裏卻因他一筆俊逸文字,和暖起來。

    如是幾日,宮中太平,穆菱也終於養好了身子,往德妃、皇后處謝恩。

    說實話,論做人,這位皇后娘娘當真比不得德妃娘娘的。

    穆菱睡醒的第二天,德妃的慰問品就到了,名貴藥材,布料茶葉,派來送東西的小宮女也能說會道,恨不能把德妃的三分示好吹上天,話裏話外,不外乎:德妃娘娘好,德妃娘娘念着你的好,宮中惟有德妃娘娘識大體,懂事理……

    然後,下午皇后的賞賜也到了,派來的宮女冷嘲熱諷,無外乎:你個沒見過世面的鄉巴佬,居然收了德妃那個虛僞小人的禮?哼,我們皇后娘娘纔是正統,真該把爾等統統拉出去斬了!

    宮中風向一向快狠準,兩位娘娘的禮一到,各宮也有派人來慰問了,一時間,清清冷冷的木樨園門庭若市,今日穆菱好轉,也該去給人道謝一聲,全了禮數。

    誰知出門沒看黃曆,竟遇見了暮雲貴人。

    自那日皇后訓斥後,就再沒召見過她,暮雲貴人過去跪了幾次,哭了幾次,皇后始終不見,今日遇上穆菱這“罪魁禍首”,所有的怒火如有實質,早已將她凌遲。

    “呀,早上烏鴉叫,出門竟遇上穆貴人。”暮雲貴人軟袖扇風,眼波斜飛。

    梁言信中有提到,當日接觸她喝的那碗甜湯,並有機會投毒的,就是這位暮雲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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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   她的宮女親自領了湯水,卻沒有送至暮雲貴人桌上,轉手送去了穆菱處。

    宴席那天人多手雜,若非梁言着意調查,也可能不會發現這個小細節。

    而送湯的宮女當夜就“失足”落水,第二日才發現浮屍。

    暮雲貴人草菅人命的行爲,令穆菱不齒,見着她,理也不理,目不斜視得走了過去。

    見其態度這樣傲慢,暮雲貴人銀牙緊咬,氣憤難平,“真當自個兒多金貴呢?當日宴上又是唱又是跳,真是清高傲氣的,就別勾引陛下又是藥材又是綾羅的賞賜!哼,仗着生病,還敢把陛下往牀上拉,真正的娼伶名妓都不如你。”

    將她比做妓女?穆菱簡直忍不得,血壓一下就飆到了頭,深吸口氣,轉身回笑,“暮雲貴人,我是比不得你,畢竟,那幅未完成的畫明顯是旁人代筆。”

    暮雲貴人瞳眸微張,嗆道:“你、你胡說什麼!你纔是娼妓!”

    暮雲貴人罵穆菱不如娼妓,穆菱轉口就答自己不如她,可不就在罵前者是娼妓!只不過,這瓢髒水本身就是前者先潑的。

    “太后壽宴的畫兒,當然是我親手所畫,你再在這裏弄鬼,我繞不得你。”

    穆菱望了眼她白皙的指尖,挑眉欲語,身後卻傳來一聲脆語,“原來是你二人。”

    輕笑聲傳來,暮雲貴人慌忙朝來者行禮,“嬪妾未曾看到公主在此,請公主恕罪。”

    穆菱此時也轉過身,學她行禮,“恕罪。”

    建德公主慕青自那日宴上,便對穆菱有幾分好感,今兒又聽二女對罵,深覺有趣。

    “好啦,都免禮吧,”慕青混不在意得揮手,“暮雲貴人,我剛看到皇后娘娘從母后那邊來呢。”

    暮雲貴人驚喜,忙行禮告退,打算圍追堵截皇后去。

    見其一路疾走,慕青“撲哧”一樂,對穆菱眨眨眼,“我剛看你神色,似乎對暮雲貴人的畫兒有什麼看法?”

    日頭漸漸升高,慕青順口言道,“你住哪裏?不若我們去你哪裏暫歇歇,免得曬到。”

    對於自來熟的公主,穆菱也沒法子拒絕—沒見人家身後的宮女、小太監們正虎視眈眈盯着呢。

    “就在附近的長信宮。”

    慕青聞言訝異,“那裏?我母后還是妃嬪時,也曾在那邊住過許多年頭—我只記得那時我還小呢,每到秋天,園子裏遍地花香,全是桂花的花瓣,像是鋪就了一層厚厚的金色地毯。”

    穆菱心臟一緊,那密道的事,她一直記掛着。雖然梁言已經讓人偷偷封閉了入口,但……

    “嬪妾所居的木樨園,倒是種了很多桂花,如今金桂開得最盛。”

    “木樨,哈,可不就是木樨園。”

    木樨泛指桂花,慕青撫掌,樂道:“幼年時,喫食好似很緊,母親總愛自己釀桂花酒啦,做桂花團子啦,還有桂花蜂蜜飲……想想就饞呢。”

    “咳,”慕青公主身後略年長些的宮女似是女官,清嗽一聲,循循笑言,“您若想喫桂花還不簡單?想來,穆貴人不介意奴婢們採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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