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晉之看到容奕和梁清池上了樓,而梁毓凝被幾個名媛圍着在說話,所以他放心的點了點頭。
蕭鬱暖起身,穿過人羣去了洗手間。
快到洗手間時,迎面走來一位貴婦,兩人即將擦肩而過時,貴婦突然停下,叫出了她的名字:“蕭鬱暖!”
蕭鬱暖側身,疑惑的看着她,一句“你認識我”到了嘴邊,孟岫琴揚起手給了她一巴掌。
太過措不及防,她根本來不及抵擋,等臉上傳來火辣辣的痛感,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她單手捂着被打疼的面頰,神色微冷的看着孟岫琴:“你是誰?憑什麼打我?”
她不知道孟岫琴的身份,更加不知道這個女人爲什麼打她。
“我是誰你不需要知道,你只需要知道你該打!”
孟岫琴狠狠的剜了她一眼,扔下一句話離去。
這一巴掌蕭鬱暖挨的莫名其妙。
上個廁所竟然被人摑耳光,而且她還不知道對方是誰,她的心裏憋屈的很。
不過那張臉她記住了,以後一定討回來!
她氣呼呼的長吐了一口氣,繼續往前走了幾步,然後進了洗手間。
然而一踏進洗手間她卻愣住了,因爲她看到鄭滿瓊似乎是在哭。
“媽。”詫異過後,她輕輕地喊了一聲。
鄭滿瓊是背對着她的,聽到身後的聲音,迅速的擦了擦眼角,轉身看向她。
看到鄭滿瓊的眼角有一絲泛紅,她又驚又奇怪,到了喉嚨口的“您怎麼哭了”換成了:“您怎麼了?”
看到她的這一剎那,鄭滿瓊心底的怒火爆發:“都是你!你就是個害人精!”
蕭鬱暖莫名其妙,正當她準備問自己做了什麼時,鄭滿瓊又怒不可遏的開了口:“我們容家到底上輩了欠了你什麼!你要以這樣的方式來討債?”
要不是蕭鬱暖,她和岫琴也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容家和梁家也還是世交,這一切都是這個女人害的!
鄭滿瓊將所有怒氣都衝着蕭鬱暖發泄了出來。
蕭鬱暖被她兇狠的眼神嚇了一跳,往後退了一步。
之前不是還好好的嗎?
她怎麼突然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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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奕從樓上下來,來到休息區,見只有唐晉之一個人,皺起了眉頭:“暖暖呢?”
唐晉之端着一杯酒,散漫的晃着杯子裏的液體:“去洗手間了。”
容奕的眉頭皺的更緊了:“不是讓你幫我看着她嗎?”
唐晉之知道他擔心什麼,沖人羣中揚了揚下頜:“梁毓凝一直在那,我盯着呢,梁清池上樓沒下來。”
容奕緊鎖的眉頭沒有舒展,經過剛纔,現在肯定很多人都在議論他們三人之間的事情,他怕蕭鬱暖不小心從別人那裏聽到什麼,所以提步去洗手間找她。
來到男女公共洗手間,他聽到女洗手間裏傳來鄭滿瓊的怒罵聲——
“蕭鬱暖,你就是個禍害!我當初不該心軟,倘若不讓你嫁進容家,就不會有後來的這麼多事情!”
看到鄭滿瓊沒了女強人的氣魄,指着蕭鬱暖的鼻子,一副恨不得吃了她的表情,他的臉色又冷又沉。
他一把將蕭鬱暖拉到自己的身後,黑眸沉沉地看着鄭滿瓊,脣角勾起諷刺的弧度:“我還以爲您良心發現了,決定原諒您之前的所作所爲,看來是我異想天開了!”
蕭鬱暖在他的身後問他:“這是女洗手間,你怎麼進來了?”
容奕扭頭,落在她臉蛋上的雙目忽然被定住了。
剛纔他進來時,蕭鬱暖背對着他,他沒有看到她臉上的指印。
這會看到她臉上的巴掌印,瞳孔猛地一縮,身上散發出陰冷的寒氣。
他霍然看向鄭滿瓊,語氣森森的問:“你打她了?”
不管他有多氣惱鄭滿瓊,但他對她一向都用的是敬稱,而這會直接從“您”變成了“你”。
蕭鬱暖的皮膚極白,所以巴掌印在臉上很是明顯,剛纔鄭滿瓊也看到了,只是她只顧着發泄怒火,壓根就沒管沒問。
此刻面對容奕的質問,她皺起了眉頭。
“你的這一巴掌,打斷了我們母子的情分!”容奕俊魅的臉龐鐵青,語氣裏夾帶了冰雪。
鄭滿瓊驚怒的看向他:“你說什麼?”
蕭鬱暖也嚇了一跳,急忙從他身後站了出來:“不是媽打的。”
容奕下頜仍舊緊繃着:“她都這樣對你了,你還替她說好話?”
蕭鬱暖急急解釋:“真不是她打的。”
容奕看她一臉的認真,皺眉問:“那是誰?”
“我不認識。”蕭鬱暖怕他不相信,頓了一下又道,“那個女人大概四五十歲,剛纔在洗手間外面,她什麼都沒說就給了我一巴掌,我也不知道爲什麼。”
容奕聽到她是無緣無故被打的,眉頭鎖的更緊了。
鄭滿瓊卻從她的話裏聽出了是誰,但她怕容奕會去找孟岫琴,便沒說話。
有一位名媛進來,看到容奕在女洗手間裏,驚呆了,然後落荒而逃。
見狀,蕭鬱暖拉着容奕趕緊出了洗手間。
她臉上的巴掌印太明顯,無法再回宴廳,容奕帶着她從後門離開。
在回去的路過,經過一家藥店時,容奕停下車子。
“我去買點消腫藥。”
蕭鬱暖點點頭:“好。”
容奕下了車,進了藥店。
拿了消腫藥付錢時,看到旁邊的貨架上擺放着花花綠綠的盒子。
家裏的正好用完了,他拿了一盒扔在收銀臺上。
店員拿起正準備掃描時,他想到了什麼,又一把拿了過來,重新放回了貨架上。
店員以爲他是不好意思,微笑着開口:“大家都是成年人,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他沒有吭聲,拿出手機解鎖,掃描了付款碼。
回到車了,他側身對着蕭鬱暖:“轉過來,我給你上藥。”
蕭鬱暖解開安全帶,將臉對準他。
剛纔在酒店還只是幾個指印,這會卻是腫了起來。
容奕捏着她精緻的下頜,眉頭死死地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