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行，被糾察隊的發現我就不但丟工作還會受懲罰，”司機大叔腦袋搖的像撥浪鼓一樣。
“拜託拜託”流初雙手合十，“大叔，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這點小事，你不說我不說，誰都不知道的。”
流初抓着司機大叔的衣袖晃啊晃的。
男人啊，終究是抵不住撒嬌的誘惑，司機大叔終於心軟：“好吧，我可以給你一點鬼氣，但是有兩個要求。”
“別說兩個，兩千個都答應你”流初立馬笑盈盈地看着他。
“第一，不準和任何人說我給你一些鬼氣的事；二，我只給你基礎的鬼氣，但是你不可以在其他人表現出來，只爲在那小子面前像個活人。”司機大叔眯着眼睛，看着她，“不然，我就讓那小子一輩子都離不開鬼。”
“不用這麼卑鄙吧，”流初白了他一眼，最毒小人心，“我答應你，再說，我也說了我只想在他面前可以像人一樣，現在我能力有限，有時可以碰到實物，但是隻要有一點意識這個問題，就肯定會穿過去，太不穩定了。沈洛既然以爲我活着，我就想像個活人一樣，反正他只能躺在牀上，我也不容易露餡兒。”
“只要你自己別露餡就行了，我跟着操什麼心。”司機大叔不耐煩地擺擺手，走到流初面前，伸手按在流初的肩膀上，幾秒中就拿開，傲嬌地說道，“可以了，滾蛋吧。”
“這麼快”流初一臉懷疑。
“不然你還以爲像電視裏武俠劇一樣，冒着青煙，吐着血啊。”司機大叔瞥了流初一眼。
“大叔，”流初聳聳肩，盯着他，“你是不是死得早，沒看過電視啊怎麼這麼仇視電視”
“你才死得早呢。”司機大叔咬牙切齒地說，“你這叫卸磨殺驢，懂不懂卸磨殺驢”
“走啦，大叔”流初笑着跟他擺了擺手，“約會去啦”說完轉身就往醫院裏跑。
流初推開病房的門，沈洛已經醒了。
“醒這麼早啊”流初笑，打開窗戶。
“嗯，今天早上換藥。”沈洛笑了一下，“你怎麼也這麼早”
“想你啦”流初衝他眨了眨眼睛，說完哈哈大笑。
沈洛看着她，流初長得很好看，而笑得的時候不知道是因爲被她的笑容感染，還是本身笑起來就更好看，就算是哈哈大笑的眼角都出褶子的樣子，還是很吸引人。
帶沈洛又抵不住睡意，流初擡頭看了眼時鐘，還有不到36小時。
如果早知道人生會變得這麼短，她就會多看看他，有事沒事都會去找他，哪怕他討厭她也好。只要想到以後再也見不到這個人，好像早已經不跳的心都滴出血來，疼的控制不了。
別過頭擦掉眼淚，流初出去透透氣，因爲是vip病房，這一層比其他樓層安靜很多，流初無心地走着，突然看見沈洛的未婚妻從醫生的辦公室走出來。
“這樣的女人多好，人又溫柔不做作，沈洛你命真好”看着齊雯樓上樓下的跑，流初一直溫柔地看着她，突然覺得有一個這樣對他好的人一直照顧他，真好。
“齊小姐，您對沈總真是好得沒話說了。”醫生站起來送齊雯出門，笑着說，“比沈太太來的時間都長，沈總真是有福氣。”
“遇見他也是我的福氣。”齊雯笑，就去了沈洛病房。
流初沒有再跟進去，防止沈洛能看見她。
齊雯在沈洛的病房呆了一個多小時，出來的時候眼睛紅紅的，流初坐在停車場的欄杆上晃着腳丫子的時候就看見齊雯臉色不是很好。
“來啦。”聽到聲響，沈洛轉過頭，看見流初，一笑。
“嗯，”做鬼真好，跑這麼遠都不用喘，看着沈洛的氣色，沒有看出什麼異常，“怎麼樣，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有。”沈洛扁着嘴，一臉委屈。
“哪裏叫醫生”流初慌了神，說着就要按緊急燈。
“不用。”沈洛伸手拉住她。
“不舒服還不叫醫生”流初坐下，下意識伸手去撫他額頭，“哪裏不舒服”
“你手好冰。”沈洛苦笑，“我也不是感冒發燒，還摸額頭。”
“啊，”流初尷尬地收回手，“我忘了我手涼。”
“我們看電影吧。”流初喫着橙子，看着桌子上的娛樂雜誌，突然說道。
“看電影”沈洛看着屋子裏的電視機，“這裏只能看電視。”
“啊看我這記性，忘了。”流初吐了吐舌頭，“我剛看見齊雯好像哭了。”
“我們談了點事。”沈洛淡笑。
齊雯躺在自己的牀上，紅腫着眼睛。她其實一直都知道，沈洛對她從來都不是愛情，自小時候兩家打算聯姻開始，那時候的沈洛就告訴她，他對她沒有任何喜歡的感情，只當她是妹妹，他希望她會找一個自己喜歡的而不是這樣被安排的。
可是，她愛他，她不知道是因爲朝夕相處，還是隻是習慣，她真的離不開他。不管別人眼裏的愛情是怎樣的，可她就把這當做是愛，她愛那個叫沈洛的男人，從小開始。
儘管她想過沈洛可能會娶一個他深愛的女人，現在所有的新聞報道，他從沒有澄清也沒有反駁過，但是她知道，他還是不愛她，沈洛在等她去愛上別的人，然後再向所有人澄清兩個人從來都沒有訂婚，所謂未婚妻，只是家裏人的一廂情願，從來都不算什麼。
她只有等，等他有一天告訴她，不再當她是家人一樣的喜歡，而是女人。
可是今天，他說，到了生命盡頭的時候，他突然明白自己之前的做法有多麼自私和可笑，不該耽誤了她這麼多年，早就該在小時候兩家人說聯姻的時候就告訴所有人，他和她此生，只能是家人。他說他沒有辦法把她當做家人外的一個女人來愛，從來都沒有家人外的任何情感。他告訴她，他會跟沈母說清楚，會和兩家人說清楚，也希望她找到自己的生活，還會有一個男人真正愛她，而她就會知道，對於沈洛，她可能只是因爲習慣，而不是愛。
愛和習慣又有什麼關係，我想跟你在一起，想永遠在一起，難道不是愛嗎齊雯不懂，她不能明白。
“你有愛的人了嗎”齊雯臨走的時候問他，“她愛你嗎”
“我愛她。”沈洛看着齊雯的臉，一如往常那樣溫柔，卻紅了眼眶，“雯雯，你會在某一天發現有一個人，你愛他如命，就像你生命的一部分。”
“你愛她如命是愛情，那我的愛就不是了嗎”齊雯抹掉眼淚，“沈洛，可是，我愛你，用了我的全部。”
沈洛沒有辦法回答她的話，是啊，他的愛情就是愛，怎麼能否認別人的愛呢
這場愛情的談判終究還是不歡而散，而且沒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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