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嫡女重生:異世紅顏 >第十一章臨別前的時光
    晚上,流初悄悄地推開病房門,輕手輕腳。

    “小偷嗎”沈洛好笑地看着她做賊似的關門。

    “啊,沒睡着啊。”流初被嚇一跳,傻笑了一下。

    “我們看電影吧。”沈洛笑,“想看什麼”

    流初看着牀後面擺放的投影儀和旁邊桌子上的電腦,哈哈大笑起來。

    “對這個臨時vip電影院還滿意嗎”沈洛一臉寵溺地看着她。

    “你什麼時候弄的啊”流初笑,把牀搖到合適的角度。

    “剛剛。”沈洛看着她,“還滿意嗎”

    “給你點個贊。”流初笑,沈洛啊沈洛,你這樣子,我怎麼捨得走啊。

    我笑,便面如春花,定是能感動人的,任他是誰。在三毛衆多的語句裏,流初最喜歡的這一句。所以,她的人生狀態一直帶着笑容,雖然生活帶來了很多悲傷,但是她沒有辦法選擇命運,人若是隻能將就命運,那麼笑着將就總比哭着痛快得多。三毛還說:我笑,是不能不笑呀

    沈洛印象中的流初骨子裏是一個文藝青年,也是一個文藝女漢子。以前工作的時候,只要沒事,總是見她捧着本書,有時候是,有時候是名著,多數時候都捧着三毛的作品。然而這個的文藝青年,其實很喜歡懸疑恐怖吸血鬼什麼燒腦洞的片子,沈洛常常覺得她像一個內存很大的移動硬盤,喜歡的東西總是風格不同的,卻又不是儘快拋棄的類型,或許就是這樣的她,才讓人覺得自在。

    而現在的她正一邊看着電影,一邊流着眼淚。

    “看什麼”流初側着頭看着沈洛正在看着她,“幹嘛沒看過人哭啊。”流初大咧地抹了下臉上的眼淚。

    “沒見過你哭。”沈洛笑,看了看正在播放的阿飛正傳。

    裏面正播着最經典的那句話:你知不知道有一種鳥沒有腳的他的一生只能在天上飛來飛去,飛累了就在風裏睡覺,一輩子只能落地一次,那就是它死的時候。

    “哭得這麼難看,幹嘛不選喜劇片或者你喜歡的恐怖片”沈洛看着她,哭得已經收不回來了。

    “那個人就是理由,”流初一邊抽泣一邊拿紙胡亂地擦,一邊指着電影裏的偶像,“哎呀,哎呀,這樣的感覺太難受了。”說完,仍然雙眼盯着電影看。

    沈洛就這麼看着她,無論電影情節到了什麼樣的發展,她始終眼含着淚水。

    “如果我死了,你也會這麼想念我嗎”片尾曲想起,沈洛突然說道。

    流初轉頭,看着沈洛的側臉,心裏那原本就酸澀的空間再次擴大,忍着情緒,她笑:“會,每一個我身邊的人離開,我都會。”

    說完轉過頭,翻找其他的電影,這樣的片子不能再看下去了,否則,自己真的要崩潰了。

    沈洛眼睛一直沒有離開她,不是她所有的表情都隱藏的很好,也不是所有的話都是字面的意思,緊握着拳頭,沈洛同樣忍着心裏的波瀾。

    沈洛不知道看到什麼時候終於抵不住疲勞,睡着了,合上眼前,入目的都是流初的臉。

    流初在沈洛閉上眼睛之後,便轉頭看他,忍着想摸摸他的臉的衝動,給他蓋好被子,把牀放平,關了電影,流初站在牀邊看着他。初見,他也是在睡覺,他和她,還算是有始有終了。

    三毛說:幸好現在痛的是我,如果是荷西,我拼了命也要跟上帝爭了回來換他。

    她很慶幸,可以出現他身邊,可以在死亡線上拉他一把,她想不到如果她收到他離世的消息,那麼她的心該怎樣痛。這樣看着愛的人活着,對於她來說是一件幸福的事。

    怪不得總有人在愛情面前說,等老的那一天,我希望是我死在前頭,因爲我沒有辦法看着你離我而去。雖然,另一個要看着愛的人離開是件殘忍的事,但是總要有一個內心強大的人來對愛情收尾。流初不知道自己到了那樣的一天,會做出什麼樣的選擇,而此時此刻,她很慶幸這個她愛的男人可以享受以後的陽光,可以等到春夏秋冬,可以看盡這世界那麼多美好的事。

    時間在你格外珍惜的時候,就變得異常仔細。或許是身體的靈魂都記得分別的時間,沈洛並沒有睡多久,睜開眼的第一件事,他看向時鐘,只是睡了不到4個小時。流初坐在窗臺上看着外面已經泛白的天。

    一人一鬼,都沒有任何聲音,他看着她,她看着窗外發着呆。

    “你要看到什麼時候”流初突然開口,說完,轉頭看着他笑。

    “我想看日出。”沈洛笑。

    “你一個殘疾人事兒還真多”流初癟着嘴,跳下窗臺,把牀搖到能看到遠處天邊的角度。

    “你就這麼對待一個病人。”沈洛好笑地看着她,“我渴了。”

    “好滴,老闆”流初點頭,給倒了一杯水,喂他喝下,“要不要幫你上廁所”

    沈洛本來挺好的臉色,一下子尷尬到變紅:“不用你,我叫護士。”

    “哎呦呦,原來你喜歡陌生人看啊。”流初哈哈大笑,拍了拍手,“那本姑娘去廁所了,你隨意吧。”說完,一蹦一跳出去了。

    除了喫飯的時間,沈洛的病房一直沒有任何人,除了流初。看書,看新聞,看比賽,講八卦,講上學時期的故事

    “什麼時候走”沈洛看到天色已黑,心也慢慢變得焦灼,有些話還沒有說,可他不知道該不該說。

    “凌晨。”流初不在意地看了眼時鐘,“車已經約好了,3點。”

    重新打開投影儀,推薦影片人鬼情未了,其實,流初從來沒有看過這部電影,她只是看過那個著名的橋段,只知道是一部陰陽相隔的愛情故事。

    “就這個吧,我沒看過。”沈洛說道,“你看過嗎”

    “我也沒有。”流初笑,“我看不了這樣的。”

    “看看吧,這麼有名。”沈洛堅持。

    在電影的女主角美莉,感受到薩姆的存在,流初閉上眼睛,壓了壓心裏的情緒。

    沈洛的注意力一直都在她的身上,電影不過是一個藉口而已,他看過這部電影,很多次,甚至每一個鏡頭他都記得。相比電影,他更想穩定自己的內心,早已經亂的一塌糊塗的內心。

    突然,流初感到左手被握住,她詫異,看着沈洛。

    “別說話。”沈洛仍舊看着電影,並沒有看她。

    她的手很涼,很小,軟軟的,沈洛右手緊緊的握着,第一次,卻不想再鬆開這唯一的一次。

    “沈洛。”流初開口。電影的結局終是該來了,男女主角終歸是要陰陽兩隔,活着的人帶着愛活着,死去的人帶着愛離開。

    “我沒有和齊雯訂婚。”沈洛看着熒幕,“她從來都不是我的未婚妻。”

    “可她愛你。”她笑。流初沒想到他的婚約是假的,但是她知道齊雯是真的愛他,有些事,只要一眼就能證明一切。

    “我不是想跟你說這些。”沈洛緊緊握着她的手,別的事,他現在什麼都不在乎。

    “讓你佔一次便宜吧,反正你一個殘疾人也幹不了啥。”流初呵呵笑。

    在離別前的最後時光,誰都沒有提愛情,誰都沒有提未來,誰都沒有告訴對方自己想說的話,對離別,好像可以選擇跳過。

    我們一生複雜,一生追求,總覺得幸福遙不可企及。不知那朵花啊,那粒小小的沙子,便在你的窗臺上。三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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