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皇上。”景海德也是第一次對這個女兒感到驚訝,驚訝之餘還有些陌生。
“原來流初這麼好看。”泰爾善從座位上站起來,笑着走到流初身邊,親暱地樣子還以爲她們多熟,“我扶你過去。”
流初衝着她笑了一下,這一笑,在很多男子心裏激起了漣漪,同時也在很多女子心裏敲響了鳴鐘。柔和的燈光下,流初眼神清澈而有靈氣。
景簡蓉本來就有氣,看到景流初這樣完好出現在面前她更氣,不經意把腳擋在了流初腳前。
流初發現了她的小動作,心裏一笑,裝作腿疼,而旁邊的泰爾善沒看見景簡蓉的動作,也沒跟上流初的腳步,一下子絆到景簡蓉的腳,整個人摔了下去。
桌子上的東西還翻的到處都是,最慘的無非就是景簡蓉,連臉都花了。
“會不會走路”景簡蓉當下就拉下臉,真是倒了黴了,這個泰爾善就是故意的。
“你在跟誰這麼說話”泰爾善已經起身,甩手就給了景簡蓉一巴掌,響得讓看得人都覺得像打在自己臉上一般。
景簡蓉本就不是善茬,當着這麼多人面被打了兩巴掌,她怎麼忍得下去,剛要發作,就被泰香蘭拉住。
“泰氏請罪,小女無知,請皇上皇后責罰。”泰香蘭對着皇上皇后跪地行禮道。
“下去換衣服吧。”皇上皺了皺眉,也沒有責罰的意思,怎麼都是皇后的家裏人。
“爾善,你也換了衣服再過來。”皇后看着泰爾善,警告地吩咐道。
很快寧靜了。流初按照皇后說的,流初坐到了景簡芙旁邊。流初不經意擡頭便看見對面赫連長慕直直地看着她,這目光讓人不太舒服。
不久泰香蘭母女便和泰爾善一起回來,面色如常,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但還是看到泰爾善臉色有些僵硬,想必泰香蘭定是警告了她什麼。
宮宴繼續,又因爲皇上見到了大皇子高興,所以剛纔的氣氛很快被淹沒。
“流初頭上這玉簪好漂亮。”泰爾善看着她的頭飾,伸手就要摘流初頭上的玉簪。
流初本來現在就不打算賣傻,看見泰爾善動作,便馬上側過頭躲過了她的手。
“妹妹,小姨只是想看一下你這簪子。”景簡芙迅速按住流初的肩膀很親切地笑着。
你妹流初心裏咒罵道。果然泰爾善和景簡芙配合默契,泰爾善已經摘下了流初頭上的玉簪。
“我還是第一次看見這樣的玉簪,”泰爾善看着玉簪,有些喜歡,“流初這是哪裏來的。”
“小姨若是喜歡,就送給小姨了。”景簡芙笑着說道。
你們倒是親戚啊,一個想要就要,一個說給就給,當她是空氣啊。
泰爾善倒是不客氣,馬上就戴在了頭上,把自己另一支玉簪摘下來插在流初頭上:“這個送給你,這是送的。”
就在衆人覺得這泰爾善好大方的時候,流初緩緩擡手將頭上的玉簪摘下。
流初很自然地將皇后所賜玉簪給泰爾善帶上,又將自己的玉簪從泰爾善的頭上摘了下來。
別說是其他人臉色一變,連皇后都面色都一沉,她坐在上面看不清那玉簪什麼樣子,不過是泰爾善喜歡,她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現在倒好,景流初因爲不想給,她堂堂一國之母的玉簪還不如她的
“你是說的玉簪比不上你的”泰爾善臉色陰沉。
流初搖搖頭。
“那你是不願給我”泰爾善冷眼看她,伸手去搶玉簪,無奈流初不鬆手,兩人這麼僵着。
別說這是太皇太后的東西,就算只是祖母的東西,她也不會退讓半分。
“放手”皇后厲聲說道。
“景流初,你放手。”泰香蘭在身後,冷聲道。這個死丫頭從白天見到心裏就不舒服,剛纔更是有些讓人詫異,現在這是嗎
流初仍舊沒有放手,反而加了幾分力。
“善兒。”泰宰相沉聲說道。
泰爾善這才鬆開手,轉身行禮道:“娘娘,臣女並非無禮,但景流初有辱皇恩。”
不愧是泰家的女兒,說話都這麼得體。景流初淡然地把玉簪收回手中,再被搶可能就是屍體了。
“景流初。”皇上看着景流初,口氣平淡,但威嚴不減。
“回皇上,臣女並非對皇后無禮,”流初突然開口,跪地行禮,道,“這是臣女祖母之物,而此玉簪對祖母意義非凡,臣女不敢贈予他人。”
衆驚,這,她,會說話而且說得得體大方
“景老夫人之物”皇后淡淡開口,聲音清冷,“想必是老將軍贈予。”
衆人心想就算是老將軍贈的,也沒那麼珍貴,一個簪子又如何。
“回皇上,皇后,”流初雙手捧着玉簪,聲音緩緩,卻字字敲擊衆人的心,“這是仙逝的太皇太后當初陪嫁之物,在先帝冊封大典上因爲祖母被封爲時贈予祖母。”
這一句話算是狠狠打了皇后的臉,皇后的東西算什麼,這玉簪這是太皇太后的嫁妝。
景泰兩家人臉色也很難看,他們當然知道那個玉簪來路,但是誰都不知道這個玉簪就是太皇太后送的那個。
“既然是老祖宗的聖物,我們是不是要行禮”赫連朝塵一直看着流初,看着她因爲玉簪臉色一沉,他就知道這個玉簪意義非凡,自然要加一把柴。
耳邊還環繞着流初明亮卻沙啞的聲音,想必好久不說話的緣故,赫連朝塵看着景流初一臉淡然的樣子,看來就算他不幫忙,她也有反擊的本事。
衆人因爲肅王一句話面面相覷,看向皇上,其實看到皇家祖先的聖物,他們都是要行禮的。大概愣了幾十秒,衆人便紛紛行禮。
流初十分心疼自己這條腿,好在等禮畢,馬上就有人上前扶她起來,看來這玉簪的面子都快上天了。
這個插曲就又這樣被轟轟烈烈的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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