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王府的人沒有像以往自家人似的被迎進來,而是她親愛的外祖母還親自接見了肅王府的人,搞得管家大叔一身冷汗。不過就算如此,連管家大叔都沒有見到流初本人,便被請走了。
“肅王應該也沒想到祖母玩真的。”流初聽完鐵木的稟告樂開了花,“哎呀,這回至少舒坦得了一陣子了。”
鐵木和山立相視一笑,小姐倒是看得開,好像跟自己一點關係都沒有。
“小姐。”綠影去打水進來,看着流初一笑,“老夫人真的不準肅王再來找小姐玩了,您還那麼開心”
流初嘿嘿一樂,便去洗臉。
“小姐。”一個小丫鬟站在門口輕聲喚道,“老夫人讓小姐您收拾好來正廳。”
“又有客人來”流初挑眉,不會是剛走的肅王府的人,還能有誰來老宅。
“泰府的泰尋公子和夫人。”小丫頭回道,“老夫人讓小姐穿正常的衣服。”
屋內幾人都忍着笑看向別處,裝作聽不見的樣子,流初臉色一涼,嘟囔了幾句,好像平時穿的不是衣服似的。流初在家的時候大多都穿的都是改過的中裙和褲子,隨意點罷了。
“知道了。”流初癟着嘴,擺了擺手,“跟祖母說我馬上都過去。”
小丫鬟離開,流初胡亂地擦了擦臉,白了一眼綠影:“還不給我找一套正常的衣服。”
綠影哎了一聲,就跑去找衣服。
說來上次受傷一別之後,都沒有見過他們夫妻二人。這個時間,來找她,流初實在想不到爲什麼。
來到正廳,流初老遠便看見了殷氏明顯的肚子,看這大小,怎麼也得4到5月吧,那麼算來上次出事就有了可是她卻沒聽說,這保密活動夠透徹的了。
可是流初又想不通,如果保密,這個時候該穿很寬鬆的衣裙纔是,如今這打扮倒是故意似的。
“好久不見,”流初笑着邁步進門,衝着泰尋二人微微一笑,“每次都讓小舅舅和小舅母等,是流初失禮了。”
對於流初恢復的稱呼,泰尋二人也像是沒注意似的,笑着跟流初寒暄了幾句。
“有了孩子休息纔是,怎麼趕了這麼遠路過來”流初坐在一側,笑着看着殷氏的肚子,“還要先恭喜纔是。”
“實不相瞞是有事相求。”泰尋目光沒有在殷氏的肚子上多做停留,衝着老夫人拱了拱手。
“這是哪裏話”老夫人看向泰尋,“何來求字”
“老夫人請勿怪罪我等突然來訪的冒犯,”殷氏一臉難言之隱的模樣,“相公是因爲妾身的身子。”
流初心裏一凝,身子難道上次烙下什麼麻煩了,如今找她算賬可是這態度又不像。
“可是初兒上次闖禍之過”老夫人臉色微變,還瞪了流初一眼,一副你做的好事的樣子。
流初自是配合着不敢言語,緊閉雙脣,一臉擔心的模樣。
“不是不是。”殷氏忙起身澄清,一動,腳下不穩,就要摔倒,衆人一驚,阿青姑姑已經伸手環抱住殷氏。
流初舒了口氣,只覺冷汗都出來了。
“老奴冒犯了。”阿青姑姑扶好殷氏,又回到老夫人身側。
“謝、謝謝姑姑。”殷氏臉色蒼白,微愣地看着阿青。
“綠影去請大夫來,”流初看着殷氏,“剛纔肯定受了驚嚇,得讓大夫看看。”
老夫人點頭,馬上又把視線移到泰尋夫婦二人身上:“那是因爲何事”
“我夫人身子弱,這幾個月以來十分辛苦,大夫說這孩子怕是留不住了。”泰尋臉色不怎麼好,也不知道是因爲剛纔嚇得還是鬧心鬧的。
泰尋緩緩道來。流初豎耳傾聽,聽着聽着流初就坐得更穩,來這裏不是爲別的,是爲了九叔那個大神的。
泰尋說完,看着老夫人的臉色,等她開口。
“老夫人,大夫來了。”此時綠影帶着大夫正好到了門口。
“先讓大夫看看,別嚇壞了。”老夫人示意他們進來。這個大夫是西城有名的老大夫了,來時路綠影也跟他說了下情形,進門後跟老夫人微微行禮之後便給殷氏號脈,結束後無聲地嘆了口氣,看來情況的確不怎麼好。
便是如此大夫也沒有過分多言,看得出來衆人都知道這胎兒的情況,開了個鎮定的單子,又囑咐殷氏要保持心境,不易大喜大悲,便告辭了。
“九大夫如今怕是在別處遊歷,我會派人去聯繫。”老夫人看着殷氏的肚子,突然有些可憐這個胎兒。
“謝老夫人。”泰尋點頭。
“九大夫也不是神,你們還要多做打算纔是。”老夫人點了點頭,“身體不適就在家養胎,不必親自出來這般辛苦。”
又說了些別的,泰尋二人便告辭,老夫人吩咐流初送客。
“近來流初可好”殷氏由泰尋扶着,雖然面色不好,但是精神還算可以。
“上次之後一直不得見,說來我該親自請罪纔是。”流初扶着她另一邊胳膊,“無奈沒有機會,又怕再闖禍傷了舅母。”
“還跟以前一樣,私下叫嫂嫂吧。”殷氏一笑,“這樣顯得怪生分的。”
“好。”流初笑着應着,送殷氏上了馬車。
泰尋沒有坐馬車,反而是要騎馬,看着流初:“上次的事已經聽說了。只是一直沒有時間,你不要放在心上。”
“送去的藥可有效果”流初一笑。
“已經沒有大礙了。”泰尋一笑,看着流初肩上的花瓣,便伸手去替她拂下,“恐怕那麼好的藥也只有流初的面子,肅王纔給。”
“好用就好。”流初愣神一瞬,泰尋便收了手。
“這次又要麻煩你了。”泰尋看了眼馬車,聲音淡淡,“好像永遠都在麻煩你。”
流初自然錯開了步子,衝他一笑:“舉手之勞罷了,最重要的是夫人的身體,孩子的事情,你們還要保重纔是。”
“命運罷了。”泰尋聲音不大,流初卻還是聽見了,擡頭便見泰尋跟上了馬。
“小姐在想什麼”送他們離開後,綠影看着流初的臉色不是很好。
“沒什麼。”流初淡淡回道。
流初餓了,以至於覺得腦細胞不夠用,想不明白這泰尋夫妻二人。試想一下,若是她的孩子保不住,她是否還那麼淡定有禮貌她不行。那孩子的爹也該心急纔是,可泰尋的表現也好像沒那麼在意。
流初突然停住腳步,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結合剛纔的事情,好像也不是很荒唐。
“鐵木”流初隔了幾分鐘,突然開口。
“在。”鐵木和山立都愣着看着她。
“讓滄笙樓的人查一下泰尋夫妻二人懷孕以來的事,”流初擡眸看着院子裏的合歡樹,又改口道,“不,關於他們的都要查,成親前,成親後。”
“是。”鐵木點頭,便出了府。
山立看着流初臉色有些冷凝,低聲問:“小姐覺得他們有所圖”
“我只是覺得不安。”流初看着合歡樹,聲音淡淡。
若是她想的那般,流初也不知她這裏有什麼可圖的,但是越發肯定,這裏的每一個女人都不是那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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