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好久不見的赫連朝塵倒是敢在景流初面前冒泡,不過是在赫連皇的養心殿。而其中緣由,還要歸功於西和請柬。
“連秋結婚嗎”流初路上好奇道,看着赫連尹桑,孝王也是被皇上召見,兩人碰巧遇見。
“你們幾時這般熟悉”赫連尹桑對於流初直呼連秋的大名還是微微疑問,笑問。
“王爺錯過很多故事。”流初一笑。連秋離京之前,曾見過她,除了對喀雲表示的抱歉,也說了些在她有難,他未在場的遺憾,另外還說了些感謝的話,至於爲何,流初不知,不過也無礙。
“下次你我再見,我該稱呼你爲王了吧。”在與連秋告別時,流初笑道,“如果再見的話。”
“很快。”連秋笑,“你還是做景流初便罷,加了稱呼,反而有些生分。”
流初和赫連尹桑有說有笑到了養心殿,太子赫連長慕也在,沖流初一笑。赫連皇看到流初,詢問了些她身體,又賞了幾樣東西,流初謝恩時,赫連朝塵才遲遲到來。
“朕讓你們來,是因爲西和不日新王登基大典,邀請我朝,”赫連皇道,“朕準備在你們之間選人代替朕送去賀禮。”
流初挑眉,想不到連秋動作倒快,收拾殘局的能力這麼厲害,雖然不知亂到何等境地。只是,選代表這種事,在他兒子裏選就是了,叫她來幹嘛流初莫名其妙地看着赫連皇。
“西和新王特別邀請了你。”看出流初的不解,赫連皇笑道,“朕也奇怪西和新王爲何特意邀請你”
流初呵呵,她能說什麼,反正是連秋請的。
“既然特意提起你,你也隨同一起,回去準備。”赫連皇一笑,“好在不是新王要求娶,不然朕可要好好想想要準備多少彩禮了。”
流初對他的玩笑話,一定也笑不出來,也不接話。
“你們可想好誰去”赫連皇看着三個兒子,問道。
“你去嗎”赫連朝塵站在景流初身邊,看着她問道。
“嗯我,皇上這都有口諭了,我,應該去吧。”流初道。
“兒臣去。”
“兒臣去。”
“兒臣去。”
三人異口同聲。
景流初瞪大了眼睛,多希望自己瞎了也聾了,這是催人老的情況啊,這麼下去,她早晚得掉頭髮。
赫連皇眉頭一動,看着他們,是因爲國事,還是因爲景流初
“都要去”赫連皇放下西和的請柬。
“若是景流初不去呢”赫連皇聲音淡淡,卻是字字清晰。
流初聽得心一驚,感覺隨時要被關起來的既視感。
赫連皇眼眸掃過另外兩個兒子,最後看着赫連朝塵。
“兒臣去,是看着景流初別被西和的人拐了去。”赫連朝塵淡淡道,“她不去,兒臣就不用看着了。”
“三弟。”赫連長慕皺眉道,“你當此行是遊玩嗎”
“我自是不如皇兄的本事,兒臣只有這個理由。”赫連朝塵笑道。
“可是三弟,你與喀雲有過婚約,此行非議不少。”赫連長慕道。
“誰還會在意嗎”赫連朝塵淡笑,不以爲意。
赫連皇看了看他們,又看向赫連尹桑,道:“尹兒呢”
“兒臣只是以爲長慕要在京城幫助父皇,朝塵因爲喀雲身份不便出入西和。”赫連尹桑笑道,“才覺得兒臣代替父皇去。”
赫連皇微微點頭,看着三人,沉默片刻,看着景流初。
流初心裏一涼,感覺好像沒好事。
“景流初,你覺得誰去合適”赫連皇道。
果然,這種直覺從沒落空過
衆人看着她,流初心裏嘆氣,想了想,老是把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都交給她,踢球,她也會。
“臣女不知。”流初淡笑,“太子殿下有政事在身,孝王也時而有事需要離京,肅王與喀雲婚事取消,萬一到了西和,公主對王爺念念不忘”
這啥意思,流初就是字面的意思,她不知道讓誰去合適,而且這事也不歸她管,她說誰都不合適。
赫連皇暗自欣賞,這丫頭腦子轉的倒是快,以進爲退。
“既然邀請了你,你一個人去如何”赫連皇問。
“我一個人去”流初瞪大了眼睛,其他人也是微微一怔。
流初眨了眨眼,琢磨了片刻,試探問道:“皇上可不可以派鄭遠之隨我去呢”
赫連皇一笑,這丫頭是怕沒有逃命的本事,拉個人保護她。
“鄭遠之有公務在身,你乾爹也不能去。”赫連皇看着流初。
流初苦笑,您倒是真能嚇唬人啊。
赫連皇看着流初,隨即看着赫連朝塵笑道:“既然塵兒無事,朕命你代替赫連送去賀禮。”
“是。”赫連朝塵應道,擡頭,沖流初挑眉一笑。
赫連皇看在眼裏,看來這塵兒真的是對景流初動了心思。這丫頭惹人喜愛,也會是良妻,若是有此等良人跟隨,那日後定是無憂無故,可赫連皇卻不想他們逃不過皇位之爭,而塵兒,現在看不出他有上位之心。
養心殿只有赫連朝塵一個,赫連皇喝了口茶,才緩緩問道:“塵兒,可是想去景流初爲王妃”
“流初性子,父皇已知,兒臣不能回答父皇。”赫連朝塵回道。
“你們三個若是都對她有意”赫連皇道。
“若是沒有其他理由,敢問父皇,會把景流初許給誰”赫連朝塵擡頭,眼神淡淡,問,“是哪個父皇疼愛的兒子能幫父皇的太子殿下,還是爲父皇帶兵打仗的王爺”
赫連皇一怔,看着他,久久不語。
“父皇,兒臣先告退了。”赫連朝塵邪笑,行禮,便轉身出了養心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