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戲碼”赫連朝塵看見流初沒事,心裏自是鬆了口氣,可同時一種不爽之情油然而生,甚至要爆發。
“好像很生氣。”流初笑,身子往裏面挪了挪,拍了拍身邊的位置讓他坐下。
赫連朝塵特沒出息地坐了過去,但心裏的氣卻沒有少。
“王爺很少掌握不到我的事。”流初拄着腦袋,調笑道,“不知爲什麼,我心情很好。”
“景流初。”赫連朝塵眯着眼看着流初,全身的威脅意味。
“答應我兩件事。”流初縮了縮脖子,看着他道,“答應了,我就告訴你前因後果。”
“嗯。”赫連朝塵應了聲,“什麼事”
“一、不準罰我身邊的那幾個暗衛,”流初道,“二,不準罰鐵木和山立。”
赫連朝塵本來就想回去把那幾個暗衛都收拾一下,卻沒想到這丫頭早就想到,還堵住了他的嘴。
“等本王聽完你的理由。”赫連朝塵可不上當。
流初也沒有先較真,便把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這衣服那日送去了九大夫那裏檢查,這衣服的確有問題,九大夫在上面發現了西和的蟲毒,這種蟲毒是由夜間出沒,以罌粟花爲食物的蜘蛛煉製而成,那太醫所說的異香便是罌粟花在蜘蛛體內演變又煉製出來的味道。一旦中了這蟲毒,毫無知覺,毒發之日會渾身如撕裂般疼痛、突然身亡;輕量中毒的,會在多日之後纔會出現紅疙瘩現象,渾身疼痛,卻不見半點傷口,久而久之,內臟潰爛而亡。中毒者若拉開口子,便會有黑血流出。
赫連朝塵聞言眼眸一冷,這下毒之人是要置她於死地,幾次三番,此人用心之毒,若不盡快找出,流初永遠都活在危險之中。
“我讓滄笙樓送來一套一模一樣的,穿了幾次,今日景家大喜,我想那恨我之人定要看看我是否中計,我便隨了他的願,讓那人看看,先高興高興。”流初道。
“那這一身紅疹。”赫連朝塵不悅,這等大事都不跟他說。
“我之前就有起紅疹的藥,你知道的啊。”流初笑,“剛纔也不是疼,是癢的,除了鐵木他們幾個,連綠影也不知道,爲了效果真實一點。我剛吃了藥,已經不癢了,這紅疹起着更好些。”
“下毒之人可有眉目”赫連朝塵嘆了口氣,這丫頭主意有的是,他哪裏做得了她的主。
“想我死的人下了這麼多次手都沒有得逞,所以也就不容易找到他的尾巴,這一次我們要演好這齣戲。”流初道。
“你如何演,老夫人那裏可演的過去還是說出實情”赫連朝塵白了她一眼道。
“找不到就算了,反正我也找不到把柄什麼的,試試吧。”流初微微挫敗,告知祖母雖然也不擔心祕密泄露,可她擔心的是若是景家所爲,祖母傷心之餘,究竟如何抉擇,謀害郡主,可是死罪,景家的人畢竟流着景家的血,就算是泰香蘭,也還是景家的主母。她實在不想把祖母拉進這場紛爭裏,可偏偏也避不過去。
當日景流初被赫連朝塵派人把景流初的院子包的滿滿當當,太醫進進出出,讓衆人不由想起景流初大殿自罰吐血那次,那次是有神醫九大夫在,日夜看護景流初的身子,這次聽聞王府的人還沒有找到九大夫,也只有太醫來維持,太醫雖然忙忙碌碌,卻不見面色輕鬆,各個擰眉、愁眉苦臉,再加上景流初不時傳出來的慘叫聲,讓人感覺脊背發涼。
“娘。”景簡蓉關了門,神祕兮兮坐在泰香蘭身邊,“那邊景流初的聲音越來越小,好像越發嚴重了。”
“肅王爺就在那邊,你少往那邊湊合,以免惹火上身。”泰香蘭叮囑道。
“我知道,”景簡蓉點頭,又忍不住問道,“太子殿下派人問了很多次,太醫那邊都束手無策,看來這次景流初要栽了。”
“我當然希望景流初永遠不要那麼命好,”泰香蘭端着茶杯,心裏不安未停,“可她哪次不是大難不死,哪次不是又活蹦亂跳出現,而且,還一次一次得到賞識。”
“仗着肅王的寵愛,”景簡蓉冷哼道,“若是肅王與她生隙,我量她也站不起來。”
“這個道理誰不知道”泰香蘭白了她一眼,“對了,簡芙呢”
“哼,自從我被許給太子,她哪天看我順眼了”景簡蓉不悅道,“真是胳膊肘往外轉,這恩惠落在我身上不比落在旁人身上好她就是見不得誰跟她一樣好命”
“你好不好命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隔牆有耳,妹妹說話日後可要長點眼睛”景簡芙推門而入,掃了景簡蓉一眼,來到泰香蘭身邊坐下。
“我說的不對,你就巴不得我不如你”景簡蓉絲毫不怕她,瞪了她一眼道。
“嫁給太子就如我了”景簡芙像聽到笑話似的。
“你”
“閉嘴”泰香蘭皺眉制止了景簡蓉的話,白了她一眼,轉頭看着景簡芙,“自家姐妹,你這態度又是給誰看”
“女兒只是提醒妹妹說話,日後要看着點,不是門關了就什麼話都說了。”景簡芙淡淡端起茶杯,道,“肅王的人都在景府快紮根了,這個時候惹怒了王爺,對我們景府沒有半點好處。”
“一個要死的人還要拖累景家。”泰香蘭冷哼。
景簡蓉說了些旁的別離開了,景簡芙應着泰香蘭的家常,半響悠悠問道:“母親可知景流初的毒從何而來”
泰香蘭挑眉,看着景簡芙,急問:“你知道”
“是西和特有的蟲毒。”景簡芙看着她回答。
“哦,”泰香蘭隨意點了點頭,看着她問,“我哪裏知道毒是哪來的”
“女兒以爲母親見多識廣,知道些什麼。”景簡芙淡然道。
泰香蘭聞言心中一凜,盯着景簡芙,目光凌厲,道:“你是從哪裏聽到了風言風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