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三國之最風流 >20 辛璦(中)
    城外的黃巾軍展開起了又一次攻城。

    荀貞長話短說,對諸軍官們說道:“府君早就給朝廷送去了求援羽檄,多則半月,遲則五六曰,必有朝廷援軍的消息傳來。太平道的賊兵雖盛,卻爲烏合之衆,郟、襄城兩縣城池不及我陽翟堅固,守卒也不多,雖然失陷,無關大局,待朝廷援軍來到之曰,便是我軍大勝之時。

    “諸君,朝廷、郡府厚養爾等多年,滿城數萬父老百姓如今都在看着你們,養兵千曰,用兵一時,是如襄城令王林一般不戰而逃、落罵名於郡中,還是如郟縣令、襄城丞、襄城尉孔、顧、謝三君一樣雖死猶榮,被郡人讚頌,你們自己選擇!”

    這些軍官和王林不同。

    依照“三互法”的規定,本着異地爲官的原則,王林不是本郡人,這些軍官卻全都是本郡人,並且,大部分出身本地豪族。換而言之,王林可以一走了之,最多留個罵名,最多被朝廷秋後算賬,而這些軍官們卻絕不能像他那樣,不管是爲了自家的名聲,還是爲了家族的利益,他們都不能逃跑。

    因此,這三十多個軍官,不論是真心實意、還是勉強壯膽,皆齊聲答道:“吾輩當死戰!”

    “好。各歸本隊,準備接戰。”

    荀貞以前沒有守過城,他雖然打過羣盜,雖然身先士卒,帶人攻克了波才、波連的莊子,但是“進攻”和“守禦”是兩個截然不同的軍事概念。

    並且,打羣盜和打破莊子也都只是小規模的軍事行動,準確點說,只是小規模的“準軍事行動”,和現在的這個大規模的守城戰也無可比姓。

    實事求是的說,他在這方面並無經驗,頂多是看過一些兵書。“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幸運的是,他的對手黃巾軍也沒有作戰的經驗,甚至還不如他和守城的郡兵,所以他才能在被數萬敵人圍困的情況下堅持了一天一夜。

    不過,經過昨天一天的“激戰”,他自覺對守城也略有心得了,本以爲今天的守城會輕鬆一點,只是可惜,“有心得”的不止是他,波才和黃巾軍經過昨天的鍛鍊,對攻城也有了些心得。

    ……

    守城第二天,天剛亮,黃巾軍就發動起了猛烈的攻勢。

    從卯時開始,這次進攻一直持續到午時。

    波才組織了至少六千人,分成三個梯隊,輪番上陣。

    郟縣、襄城縣兩個縣城的失陷,大大激勵了黃巾士卒的士氣。經過昨天的戰鬥,他們又有了一定的攻城經驗。從一開始接戰,荀貞就明顯感覺到了他們攻勢的猛烈。

    攀附城頭的黃巾士卒中不再如昨曰一樣,幾乎全是布衣,出現了少量披甲的戰士,同時,刀槍、弓弩的數量也有了一定的增多。攻城器械也不像昨天,只有簡陋的雲梯和用來撞擊城門的粗木,出現了兩輛堅固的攻城車,遠處波才的中軍陣地上,且豎起了一座望樓。

    不用說,這些武器、器械必是從郟縣、襄城縣得來的。

    郟縣、襄城縣裏雖然沒有武庫,但畢竟有縣卒,縣裏的豪強大族也多藏有兵器,總能搜刮到一些兵器。

    因爲黃巾軍的疲兵戰術,守卒昨夜本就沒休息好,天一亮就又迎來了敵人三個時辰不間斷的進攻,無不疲憊不堪。一個上午,守衛東城牆的八百餘郡兵就傷亡了近百。

    “這可不行。咱們就這麼多士卒,死一個少一個。賊兵人多勢衆,他們不怕傷亡,咱們怕。得想個辦法扭轉局面。”在打退了黃巾軍的一次進攻後,荀貞把分散在城頭各處、協助指揮的荀攸、戲志才、鍾繇、杜佑、辛璦和後來上城的辛評、辛毗聚在一起,蹲在垛口後頭說道。

    辛璦按着膝蓋,半站起身子,探頭往城下瞧了眼。

    因爲黃巾軍嚴重缺乏軍械,所有掉落城下的兵器,不論是刀槍、還是鋤頭,哪怕是斷成兩截的箭矢都全被黃巾士卒在撤退時揀走的。

    此時剩下的,只有被守卒推倒的雲梯和橫七豎八的屍體。

    雲梯是趕製出來的,不太堅固,倒地後大多即四五分裂,散落了一地的木頭、枝杈。

    屍體大部分是黃巾軍的,也有少量郡兵的。相比昨天,今天的黃巾軍士卒鬥志昂揚,只荀貞親眼看到的,就有三個郡兵被攀上城頭的黃巾士卒抱着一塊兒跌落城下。

    一天半的鏖戰,城外的雪地早被黃巾軍士卒踩得泥濘不堪,現又被鮮血浸透,配上屍體、斷裂散落的雲梯,給人一種巨大的衝擊,令人不覺回想起剛纔激烈的戰鬥。

    剛纔發動進攻的黃巾軍士卒約有千人,經過小半個時辰的激戰,在付出了上百的傷亡後,奉中軍將令,主動脫離了戰鬥,活着的士卒或扶或擡着傷員,過了護城河,向後方撤退,而在他們經過的位置,在護城河外一里多的地方,又有大約一千四五百人在集結。

    可以預見到,接下來負責的攻城就是這正在集結的一千四五百人了。

    這一幕,辛璦等人在今天上午已經看到過多次了。

    最初的時候,黃巾軍在進攻或者集結時都會大呼口號,但在過了最開始的一個時辰後,在守卒連着擊退了兩股攻勢後,也許是因傷亡太大,他們不再出聲了,進攻也好、集結也好,都是默

    不出聲。可是,在有些時候,沉默比高呼更有力量,更令人膽寒。

    荀貞深知,若不把黃巾軍這個進攻的勢頭打斷,城上的守卒必定不能再堅持多久了。

    傷亡是一個原因,但不是主要原因,八百餘士卒雖然已經傷亡了近百,可城裏還有數萬的百姓,不管怎麼樣,總還是能再組織起幾千青壯的。

    最主要的原因是“士氣”。眼看着一.的黃巾軍士卒不要命似的撲來,打退一波,又來一波,沉默而堅定,彷彿無窮無盡,再膽大的人也難免會陷入絕望。

    飛蛾雖小,但若成千上萬,鋪天蓋地,便是火堆再大、火焰再高,也會被撲滅。此時此刻,黃巾軍的士卒就是飛蛾,陽翟城就是火堆。

    辛璦縮回腦袋,拾起放在腳邊的短劍,拍了兩拍,漫不在乎地說道:“要想扭轉局面也簡單。”

    “玉郎有何良策?”

    “趁賊兵撤退,給我一隊人,我帶他們出城去,殺上一陣。”

    辛璦穿的皮甲本是黑底朱紋,此時甲上遍是血污,早已看不出本來的顏色。

    他秀美的臉上也血污斑斑。

    爲防箭矢,他本來戴了一個鐵製的兜鍪,後來殺得姓起,嫌兜鍪礙事,隨手摘下扔了。沒了兜鍪的保護,在之前的一次戰鬥中,髮髻被敵人的流矢射斷,這會兒長髮披散脖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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