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三國之最風流 >175 漢天子委屈求全(中)
    鍾繇聽絃歌知雅意,頓時明白,劉協這是起了李傕是不是想要害他的擔憂,遂鎮定自若的微笑說道:“陛下勿憂。車騎在陛下住所外頭,佈置甲兵衛戍,想來不外乎是出自二因,一則護衛陛下的安全,二來也是張苞背叛,惹得車騎生疑,他擔心部將中也許還會有與郭汜相通者,所以如此爲也。”

    鍾繇說得斬釘截鐵,劉協聽罷心下稍安。

    與鍾繇一起來晉見劉協的,還有同爲黃門侍郎的丁衝。

    丁衝寬慰劉協,說道:“陛下,昨晚郭汜攻營時發生了一件事,陛下可能尚且不知,臣亦是剛剛聽聞的,此事足以證明天命在於陛下也。陛下確然是無須過多憂慮。”

    劉協問道:“何事?”

    丁衝說道:“張苞爲郭汜內應,不僅打開了轅門,以迎郭汜所部入營,且張苞還在營中置下了伏兵,意欲趁郭汜攻營之際,在車騎營中縱火燒屋。陛下請試想之,如果張苞此謀得逞,車騎營中火起,則必是其營內兵士大亂,郭汜兵得入營矣!至其時,亂兵洶洶,陛下與臣等,恐都將身遭不測,卻是陛下,敢請陛下猜怎樣?”

    劉協問道:“張苞伏兵燒塢,朕昨晚怎麼不記得營中火起?”

    丁衝笑道:“正是如此!陛下,那張苞的伏兵燒塢不成,因此使得郭汜兵未得入營。陛下,這豈不就正說明天命在陛下麼?”

    就在方纔,丁衝來覲見劉協的路上,碰到李傕的弟弟李應領着隊兵士,押着十餘兵卒去見李傕,稍作詢問,由是得知了此事。那十餘被押的兵士,就是放火不成,被搜索找到的張苞伏兵。卻說張苞燒屋不燃,換個角度,是不是也可以說是李傕的運氣好?可是劉協身爲天子,現在李傕的營中,那麼燒屋不燃,如丁衝所言,的確是又可以說明,這是天命在鍾顧劉協,使得劉協避免了郭汜亂兵入營後,可能會遇到的身遭不測。

    “天命、天命。”劉協仰面,喃喃自語了兩句,目光落下,攥拳說道,“朕是大漢的天子!朕是萬民的君父!朕有祖宗威靈庇佑,天命,自然是在朕!”

    君臣正在對話,不合時宜的,出現了咕嚕咕嚕幾聲響。

    劉協循聲望去,那咕嚕之聲發自鍾繇、丁衝的腹中。

    劉協問道:“卿二人尚未用飯?”

    鍾繇、丁衝對視一眼。

    丁衝苦笑說道:“陛下,前在外營住時,車騎就時常不給臣等送飯喫,今晨到了塢中,臣等更是至此時粒米未見。”說着,摸了摸肚子,頗有苦中作樂的精神,笑與劉協說道:“這肚子不爭氣,竟是響了起來,擾到陛下,是臣等之錯也。”

    想想也是,給劉協喫的飯食都是那般粗陋不堪,況乎鍾繇、丁衝等等大臣?

    吃了上頓沒下頓,也是在意料之中。

    劉協說道:“卿等因朕受此困厄,已是朕之過也,如何還能使卿等食不果腹?”忙喚帳外宦官進來,令道,“去尋車騎,傳朕口諭,就說諸臣飢餓,請車騎送米五斗,肉食若干,若無肉食,送牛骨數具亦可。”

    快到傍晚,那傳口諭的宦官姍姍歸來,進到帳中,回稟劉協,說道:“啓稟陛下,車騎他……”

    劉協問道:“車騎怎麼了?”

    這宦官說道:“臣不敢說。”

    劉協說道:“如實稟來!”

    宦官於是轉述李傕的話,奏與劉協,說道:“臣奉旨至車騎處,傳達陛下口諭,車騎說朝晡上飯,何用米爲?”說到這裏,略頓了下,聽見劉協驟然變得沉重的呼吸,知是劉協已然因爲李傕此話生怒,硬着頭皮,接着說道,“不肯取米,只拿了……”

    劉協說道:“只拿了什麼?你不要吞吞吐吐,速速言來。”

    這宦官說道:“只拿了牛骨一具與臣。”

    ——“朝晡上飯,何用米爲”,此話何意?劉協緣何聞之而怒?食有飯、膳、饈之別,饈指甜點,膳指肉菜,飯指米類的主食。李傕這句話的意思是說,早晚送兩次米飯,你還要米幹什麼?劉協生怒,是因兩個緣故,一則,時下之人雖多是一日兩餐,可莫說劉協,就是像鍾繇、丁衝這樣的貴族,一天也早是三頓飯,或者更多了,李暹一天只給劉協等送兩次喫食,已經是在貶辱劉協;二者,李傕的此話,不用親耳聽,僅聽轉述,就能聽出殊無恭敬,如似是在對乞丐說話一般!簡直更是目無君上。因是也就無怪劉協憤怒。

    但話說回來,好歹還是給了牛骨一具。

    劉協這些日子一直都在受氣,權且也就把這怒氣忍下,說道:“那還不快把牛骨拿來,熬煮了,分給衆卿食用。”

    那宦官面現難色,說道:“陛下,那牛骨……”

    劉協說道:“又怎麼了?”

    宦官像是沒法說的樣子,告了個罪,爬起身來,去到帳外,捧了李傕給他的牛骨入到帳中,請劉協自己來看。劉協、鍾繇等人目光還沒落到牛骨上頭,一股撲鼻的臭味就迎面撲來。衆人看之,卻是那牛骨已然腐壞,幾隻蒼蠅盤旋其上,睹之幾欲使人作嘔。

    劉協的怒火實在是無法抑制了,他氣得渾身顫抖,猛地一拍案几,大怒說道:“李傕欺朕太甚!”命鍾繇、丁衝,說道,“卿等爲朕起草詔書,朕要痛斥於他!”

    如今是寄人籬下,性命尚且都在李傕手中,這道痛斥李傕的詔書,又如何能寫?鍾繇、丁衝深知不可,可他兩人再三勸解,不能寬慰劉協之怒。

    二人無法,留下丁衝繼續撫慰劉協,鍾繇則出去,趕忙請了趙溫等臣來勸劉協。

    趙溫等人也都餓得不輕,鍾繇、丁衝諸臣尚在壯年,餓上一天兩天還喫受得住,趙溫年近六旬,這幾日既驚且怕,已經是喫不消了。知了前因後果,有氣無力地到了帳中,趙溫等打起精神,勸慰劉協。

    劉協卻好像這一次是拿定了主意,衆人怎麼說,他都不肯聽。

    乃有一人出列,說道:“陛下關心臣等,臣等感恩不盡,然而陛下且請聽臣一言,也許再忍讓個三五日,陛下就能脫此苦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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