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三國之最風流 >175 漢天子委屈求全(中)
    卻這楊奉不是因了鍾繇的說辭,已與李傕起了離心嗎麼?

    怎麼值此張苞背叛,郭汜的兵馬眼看就要攻入李傕營的危險之時,楊奉卻奮不顧身地親率兵卒,進戰於前,而最終竟將郭汜的兵馬阻之營外?這仍然是因爲鍾繇之言。

    回到郭汜攻營時。

    李傕把劉協劫持到營中後,將他安置在了外營居住。郭汜今夜攻營,因有張苞內應之故,攻勢甚銳,箭如雨下,強弩的射程比較遠,乃至有弩矢,當時射入到了劉協所住之帳。

    趙溫、鍾繇、丁衝、楊琦、皇甫酈等現尚從侍在劉協身邊的諸位大臣,那會兒已經匆匆趕到劉協的住帳中護駕,見到此狀,俱皆駭然。劉協亦是面如土色,跪坐席上,呆若木雞。

    說到底,再是歷經戰亂,劉協畢竟仍是個少年,危險近在眼前,難免會束手無策,因而生懼。

    十萬火急的關頭,鍾繇於此際挺身而出,與劉協說道:“請陛下暫避,臣爲陛下討救兵去。”

    劉協看着射入地上,尾羽猶搖晃不止的箭矢,回過神來,問鍾繇,說道:“救兵?何處?”

    鍾繇遂提出了楊奉此人,說道:“楊奉驍勇,向有勇名,臣敢請爲陛下傳旨,召他救駕。”

    這個時候,休說楊奉,就是鍾繇說阿貓阿狗能來救駕,劉協也只會如抓住救命稻草也似,叫他快去招來,便應聲說道:“好,好!卿快去傳旨!”

    鍾繇於是出得帳外,徑奔楊奉帳中,與他說道:“郭汜夜攻營,矢及天子簾帷中!將軍,事急矣!郭汜兵馬若入營,恐不測之事將生。聖上口諭,令將軍急速救駕。”

    李傕先也已給楊奉傳過軍令,楊奉正在躊躇,要不要遵從李傕此令?現下聞得鍾繇此言,不復再疑,當即應道:“諾!敢煩侍郎回稟天子,奉必誓死以護天子安全。”

    楊奉因此引徐晃等帳下猛士、精卒,急赴轅門,迎戰郭汜所部,乃有了他和徐晃等奮戰於轅門,把郭汜所部阻滯不得前進的那一幕發生。且不必多言。

    話說當下。

    郭汜兵馬退後,李傕氣急敗壞,一面令兵士繼續戒備,趕緊修補損壞的轅門和營牆,以防郭汜殺個回馬槍,一面令左右搜捕張苞及其親屬。

    卻那張苞如何還會留在營中?

    不但他本人沒有留在李傕營中,並其家眷、部曲也都和他一塊兒跟着郭汜去郭汜營了。

    捕拿張苞及其家眷的軍吏空手而回,報與李傕。

    李傕怒氣衝衝,一腳踹翻案几,破口大罵,說道:“張苞豎子,安敢判我!且待我攻破郭汜,把他遣下,定手刃之!方解我今夜之恨!”伸手摸了摸耳朵。

    和正常人一樣,李傕原先也是有兩個耳朵,卻現下只剩了一個半。他這時伸手摸的左耳,耳垂殘缺,血跡斑斑,耳上被胡亂裹了層紗布,纏繞一圈。原來是剛纔郭汜攻營,戰事最急的時候,李傕親自前往督戰,而於亂戰之際,被流矢射中左耳。說來也是兇險,這射中他左爾的流矢,若是朝右再偏分毫,李傕現在還能不能活着?都將會是個疑問。

    一個鎧甲上盡是血跡的將校接口說道:“阿父,張苞確實該死,待破郭多營後,我等誓爲阿兄拿下張苞,交由阿父親自發落!”說話之人是李暹,李暹頓了一頓,接着說道,“不過現在,暹愚見,卻有一件更要緊的事,需阿父及早去辦。”

    李傕問道:“何事?”

    李暹說道:“便是天子。”

    李傕說到:“天子?天子怎麼了?”

    李暹說道:“阿父,郭多雖然攻我營不利,暫且撤還,可他說不定會再轉頭殺回。天子現居外營,不太安全,暹之愚見,阿父,何不把天子移至塢中居住?”

    李暹是李傕兄長的兒子,也就是李傕的從子,故以父稱呼李傕。

    李傕聽罷李暹此話,明白了他的意思。

    所謂“居住外營,不太安全”云云,李暹不是在擔心劉協的人身安全,他所擔心的是郭汜如果再掉頭殺來,既然已有張苞之事,那會不會其餘諸將也有叛者?萬一被郭汜殺入營中,劉協就有可能會被他劫走,而到那時,李傕手中就會少掉劉協這個最大的政治籌碼。李傕點頭贊同,說道:“言之有理!”便命李暹,說道,“你即刻帶兵,去把天子移到塢中。”

    “塢”者,塢堡是也。李傕、郭汜兩人在長安北、南的這兩座營壘,與董卓之前在長安西邊的郿塢一樣,並非僅僅是兩座營寨,他兩人也都分別在這裏修築了塢堡。塢堡在內,兵營在外。塢堡裏住的都是李傕、李暹等等這些將領和他們的親屬子女,兵營裏住的則都是兵士。

    李傕對劉協毫無人臣該有的對君主的態度,將劉協劫持到他的營裏後,甚至連塢堡都沒有給劉協安排,只是隨便的在兵營裏邊給劉協及諸臣隔了一區,叫他們和兵士們混住一起。

    李暹接令,即率兵士數百趕到劉協所住之處。

    兵士們拔刀驅走護於劉協帳外的宦官和一些臣屬,李暹徑直闖入帳內。

    帳中諸人正在說話,見他闖入,俱皆轉目看之。李暹也不理會別人,只把目光落到對面的劉協身上,大聲說道:“郭多賊子夜犯軍營,陛下居於外營,太不安全,末將奉車騎之令,特請陛下入北塢居住。”轉眼瞧見了箭矢,猜出了是怎麼回事,隨口敷衍一句,說道,“陛下受驚了。”緊接着,就又催促劉協,說道,“陛下,請趕緊起駕。”

    反正已然身在李傕營中,眼下看來,想要脫身是沒可能的,那既然如此,與其在外營與兵士們雜居,同時可能還要再受這種兵災之禍,還真是不如改到北塢中居住爲好。

    趙溫、鍾繇等也就都沒有阻止。

    劉協與伏貴人等就由李暹監視着,在趙溫等的陪從下,離開這塊帳區,往營北的塢中而去。

    到了塢中,入住到李傕給他安排的簡陋住所,有一點卻是劉協沒有想到的,那便是在他所住的屋舍外頭,李傕安排了百餘兵士,牢牢看守,禁止人內外通行,卻是將劉協形同幽禁起來。

    劉協越想越是害怕,加上剛受過箭矢驚嚇,更是嚇得不可抑制。

    好不容易等到次日上午,鍾繇等人來晉見於他。

    ——昨天把劉協安頓下來之後,已經是天色將亮,鍾繇等亦都疲累,因是沒有在這裏陪劉協多久,便各自也去到李傕分別給他們又安置的塢舍住下,略作休息。

    劉協等不及鍾繇等人行禮,迫不及待地壓低聲音,問他們,說道:“車騎在朕住的屋外佈置下了甲士百餘,衆卿,車騎此是意欲何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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