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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76章天人交戰

    雪地裏走了一圈,紅棗臉上的燥熱消去不少。等進屋後指揮丫頭上茶擺桌子一通忙碌之後,紅棗徹底恢復了鎮定。

    多大點事?紅棗告訴自己,幾個長輩都是生養過好幾個孩子的人——誰還不是打年輕過來的?

    沒什麼大不了!

    謝尚比紅棗更淡定。

    畢竟都是他的至親,而且他娘來了沒兩天已然三番兩次地跟他提豐兒過年就三歲了——暗示可以再生一個了。

    對於再生一個謝尚其實不是太熱心——現這個就已經夠磨人的了,每天佔據了紅棗絕大部分的時間。

    謝尚青春情濃,沒少覺得兒子礙事。

    不說夜裏如何了,就似剛剛的口無遮攔,回頭紅棗必不會怪兒子,而只會給他設限,限制以後不許他這樣那樣!

    再生一個,他日子真叫是不用過了!

    不過生孩子是緣分,不是想生就生,不想生就不生的,若紅棗真是再有了,說不得也還得生。

    總之順其自然吧!

    橫豎他現有了豐兒,算是後繼有人,跟長輩祖宗有了交待。

    回到自己屋的謝豐忙着跟他爺謝子安看萬花筒,無暇理會屋裏牡丹花的事,謝知道則拿起炕頭書架上的一本插了書籤的書。

    入目封面《幽州之戰》,謝知道詫異:“你在看這個?”

    即便封了爵,他家也還是文官。

    謝尚解釋道:“孫兒現不是跟着元師傅在修前朝史書嗎?”

    他修人物列傳必然得通曉相關人於歷史事件上的功過。

    謝知道驚歎:“這都修多少年了,還沒修好?我看你爹入翰林院院時就在修這個前朝史。”

    都是十三四年以前的事了。

    謝尚笑:“自古慢工出細活。前朝三四百年的歷史,要修的地方實在太多!何況讀史以明智,多讀前朝帝王錄、大臣傳,於己身做官也是大有裨益。”

    前車之鑑,後車之師。謝尚自謂入翰林院的日子雖淺,收穫卻是巨大:翰林院浩瀚的藏書和同僚們全方位的解讀筆記是世間最好的知識寶庫——跟天庭似的,在翰林院書庫內讀一天書的收穫,勝過別處一年。

    謝知道點點頭:“這話說得是!”

    無論子安還是尚兒自打入翰林院後,學問長沒長不知道,但處事的本事和自帶的官威確是都長進了。

    這兩年官升得跟坐高升一樣一飛沖天,甚至還封了爵。

    或許這就是朝廷限制父子兄弟同入翰林的緣故吧!

    既然翰林院這麼能造就人,謝知道心說:奕兒若不能入的話,無異於過寶山而不入,委實可惜。回頭他得再提提對奕兒的功課要求。

    子安、尚兒都是翰林,奕兒想入翰林院就只有跟尚兒一樣華山一條道——考進一甲前三名。

    ……

    呂氏抱着貓在一旁安靜的聽着,愈加覺得三個兒子帶幾個孫子都沒甚出息。

    不說謝尚入仕前的十年苦讀,呂氏如此想:只看他現今臥房炕頭一架子的書就知道他每日下衙後的用功。

    不似她兒孫,炕頭都是話本玩物。

    她的兒孫但能似謝尚一般的用功,何至於至今才子平一個舉人?

    似子俊和子美連秀才也不得進?

    真是白活幾十年,心思一點沒用在正路上!

    這回家去,他們再來找她說情,再想跟謝尚攀比,她就叫他們跟謝尚攀比用功!

    她得狠狠堵他們一回,才能叫他們知道什麼叫勤奮進取,厚積薄發!

    省得他們老以爲他們不得志都是因爲她這個娘沒本事,壓不住大房!

    ……

    雲氏看大孫子和謝子安頭挨頭的湊在一塊,你一言我一句的親呢異常,不覺想起幾年前謝奕跟她和謝子安在京過年的情景,心說:也不知道奕兒在老家跟老太爺怎麼樣了?

    現也在喫年夜飯吧?

    當處尚兒留在家鄉,她在京便每嘗想着但若哪一天尚兒能來京城,一家子團聚就好了!

    如今尚兒倒是來了京城,偏奕兒又留在了家鄉,雲氏搖頭:或許這就是老話說的事無圓滿,處處留餘吧!

    如雲氏所想,謝奕正跟謝老太爺、謝子平、謝知遇等人一處喫年飯。

    席上謝奕正代他爺謝知道領着十三房人給老太爺祝酒:“一元復始,萬象更新。太爺爺,我爺爺進京封爵謝恩,就由我代他老人家給您賀新年,祝您老康強逢吉,美意延年,福祿壽喜、五福臨門!”

    老太爺笑喝後回祝道:“好!好!好!我祝奕兒新年裏身安體健,學業健,學業有成!哈哈——”

    老了老了,還做了伯爵!

    連日來謝老太爺不是一般的高興,又和衆人道:“你們也好!我祝你們大家新年福運齊至,萬事如意!”

    兒孫太多,老太爺沒精力一個個的祝,還喝酒,乾脆就一起祝了。

    橫豎意思到了就成。

    大房封了爵,老太爺隨封成了伯爵。

    所以但凡老太爺在一天,小十二房人就能打着老太爺的旗號,對外宣稱自己是誠意伯府的人——這於兒女的親事和名下鋪子的生意有莫大好處。

    如此在場的小十二房人現莫不盼着謝老太爺長命百歲,不,最好長長久久,永遠不死纔好。

    不然只大房有爵,這爵位的光可難沾。

    知道老太爺年歲大了,精力有限,在場衆人對於老太爺的敷衍便特別體諒,個個舉杯誠意祝道:“老太爺吉祥如意,多福多壽!”

    ……

    桂莊裏王氏則問李滿囤:“咱們紅棗現做了世子府,今兒年夜飯也不知道會喫些什麼?”

    李滿囤本想回一句“還不是米麪肉魚”,但嚼着嘴裏的八寶飯,想起這香甜無比的血糯米原是紅棗年下所送,立改口道:“必然都是好東西!比如這米,都是全天下最好的!”

    說到米,王氏也是一肚子感慨:“是啊!咱們白種了幾十年的地,不是紅棗這回送來,誰敢想世間會有這麼好喫的米?”

    “要不寫信問問紅棗,有沒有這米的谷種?咱們家開年也種幾畝試試!”

    “別!”李滿囤不同意:“親家公纔剛封了爵,現一家人都在京,紅棗手頭不知道多少事要忙。咱們不能給她幫忙就罷了,可也別給他添亂。”

    “等她忙過了這一陣子,家來後再說。”

    李貴中則爲紅棗的住處發愁,問李滿囤道:“陛下御賜了誠意伯府,我姐夫封了世子勢必住在誠意伯裏。我姐先前的狀元府可不就要空關着了?”

    豈不是很可惜?

    那麼清亮的一眼泉!

    泉可不是東西能搬!

    “怎麼會空關着呢?”李滿囤覺得傻兒子完全是杞人憂天了,批駁道:“城裏那麼好的位置,何況裏面還有陛下的御筆。以後年節休沐,你姐夫同你姐帶了豐兒過去小住以及宴客請席不是比去城外太平莊便宜?”

    “也不知道這御賜的誠意伯府在哪裏?”王氏道:“只盼着也跟先前的狀元府一樣在內城就好了!每個月初一十五女婿都要上朝,似春秋天倒也罷了,這大冬天早起可不容易。能近還是要近一點的好!”

    李滿囤也深以爲然,議論道:“紅棗年底來的信上說這宅子得等我親家公到京後才能領。我算日子親家公大概是二十六七才能到。過年其間,驛站也不送信。如此等紅棗來信告訴最快也得正月底了。說不準謝大,不對,謝老伯爵都打京裏回來了!”

    “到時且聽老伯爵怎麼說!”

    ……

    大年三十,郭氏也燒煮了一桌的菜,但喫飯的卻只李高地、於氏、李滿倉、李貴吉加她五個人——連一張桌子都沒能坐滿。

    李高地見狀不免有些灰心——似去歲,不管咋樣,都還有滿堂堂一桌的人呢。

    今兒卻是更冷清了!

    但分家的頭是他給開的,李高地也不好抱怨,只能強笑道:“這是什麼香?以前都沒聞過?”

    郭氏把八寶飯擺到李高地面前,問道:“爹問的可是這個八寶飯?”

    李高地低頭深吸了口氣點頭道:“對,就是這個味!這八寶飯你是怎麼做的,竟然這麼香?”

    於氏跟着也提了提鼻子,點頭道:“是啊!特別香!”

    郭氏笑告道:“做我還是照先前的法子。只這八寶飯的米是前兒大哥大嫂給拿來的。不多,四樣米加一塊也才兩鬥。爹當時說留着過年請客用。我想今兒過年且做一點試試,沒想會這麼香!”

    “怪不得!”李高地點頭:“滿囤說這是外地的貢米,我當時看着也覺得這米好,沒想煮出來會這麼香!”

    “好了,人都來了,咱們這就開席!我先嚐嘗這八寶飯的味道!”

    不由分說,李高地當先舀了一勺八寶飯送入口中,吧唧吧唧地喫完,點頭讚道:“好!這個八寶飯好喫!滿倉、貴吉,還有郭家的,”

    李高地點着勺子招呼同桌:“你們也都嚐嚐!”

    唯一沒被招呼的於氏……

    大年夜,於氏因爲生病的緣故,主食也只一鉢大麥玉米憨子飯。看到嘗過八寶飯的人都誇米好,於氏心裏好似有饞蟲在爬——貢米啊!皇帝陛下喫的米。她現前不說吃了,連聽都沒聽說過!

    所以,要不要嚐嚐呢?

    於氏嗅着面前八寶飯的香氣陷入天人交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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