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隱的,她心裏感覺醜默遠會一去不復返
最後手機都沒關,抱着就睡覺了。
她向來都有一個關手機睡覺的習慣。初識醜默遠時,他曾說過不關手機睡覺輻射很大,而且爲了安全着想睡覺時不能把手機枕在頭邊。
怕死的她一直很聽話,然而這次卻是抱着手機守了一夜“空房”。
第二天起牀廉才發現腳被扭到了,都腫了起來,走路很痛,廉只能換上拖鞋,懶懶散散的披頭散髮頂着一雙熊貓眼就這麼去上班了。
就一天不見醜默遠,她已然忍不住了,擠公交時擠了半天都擠不進去,心情莫名煩躁。旁邊的一個妹子嬌滴滴的在打電話給“老公”訴苦:“老公,這公交好多人哦。討厭,都擠亂了人家的秀髮了啦”
廉卻不覺得那個妹子噁心,只是羨慕她,連這麼沒禮貌又做作的女人都有人這般痛愛,爲什麼,自己
掙扎了許久,廉決定拋下所謂的女人的尊嚴鼓起勇氣來要給醜默遠打個電話,然而卻是客服的聲音:“你好,你撥打的客戶己啓動來電提醒功能”
她掛了電話,心情如石沉大海,默默的不言不語,任由公交車晃盪。
此時此刻好有一種身世飄零雨打萍的感覺啊。
第三天,廉就更加頹廢了,頭髮也不用手扒拉一下就這麼去上班了。
果然,士別三日,當劃目相看
陳嬌嬌找到她時,她正在上班。
“我老公”廉眼中冒着光。
那慘淡無光頹廢了似的的人兒,一躍而起,忘記了腳上的痛楚。
不過很快就凝固了。
“不是。”小木楊表情沉重而又爲難地搖頭:“姐,你”
小木楊掏出了個鏡子讓她看自己此時的凌亂,宛若一黃臉婆。
“是誰”廉頓時眉頭緊鎖,撥開了小木楊遞過來的鏡子,此時此刻她沒有心思梳妝打扮。
“是一個女人”,小木楊收回鏡子,頓了頓她嚥了下口水繼續:“姐,人家打扮得很漂亮,全身牌兒貨還一進門就給我們每人發了個紅包。”
越說下去小木楊眼中星光越是燦爛,口水沫子都噴了出來,手舞足蹈。
“你們都收了”她沒有表情淡淡的,看不出喜怒,如入秋的樹,蕭瑟卻肅嚴。
“姐,紅包很厚。”小木楊低頭用紅包遮住了臉。
“沒事。”她道了一句,似是在安慰小木楊,又似是在爲自己鼓氣。
人爲財死,鳥爲食亡。她有什麼資格來這裏站在道德的高線批評別人的行爲
若是前兩天的她應該是也會去接的,天若是會下黃金,即使會被砸死,她依然會衝鋒陷陣
因爲他,醜默遠。
她不再說話,心早已沉了下去,沉入無底洞,表面水平浪靜。
她沒有整理就出去了。
不需要問來者何人,她心如明鏡,該來的始終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