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鳳花錦 >第448章 技高一籌收伏米雷
    少家主那是......用馬鞭做武器?

    “他用的居然是軟鞭?這倒很少見。你不要掉以輕心。”

    米青挑了一杆丈六長槍,朝馬上的米雷拋了過去。米雷也不說話,兩腿一夾,“驚雷”便小跑着跟了上去。

    站在一邊的花蕎笑道:“我師兄用的可不止軟鞭。”

    “是嗎?我以爲糖塊......纔是姑娘給的武器。”米青含笑道。

    花蕎知他是笑他們用糖塊餵馬,狡黠一笑:“你不信?那就等着看你弟弟翻下馬吧。”

    呼延錦上馬的時候,花蕎聽到他身上有輕微的,石子撞擊的聲音,瞟了一眼,他腰上掛着與他袍子同色的錦袋,裏面裝着的正是他們用的飛石。

    錦袋是花蕎閒着沒事,用做衣袍的剩料親手縫的,掛在身上也不起眼。

    正說着,米雷已經追着呼延錦來到了場中間。

    兩人相隔二十步遠,一起停了下來。

    呼延錦笑着問:“怎麼比?”

    “打下馬算輸,十招無人下馬算平。”

    米雷覺得這是給少家主面子,別說十招,他就是接得自己五招,便值得高看他一眼。

    從洪武到永樂,皇上尚武,武將在大明的地位高於文官,更別說是在比武場上。

    米雷將手高舉過頭,高喊一聲:

    “殺!”

    話音未落,兩人都打馬衝了過去。

    米雷兩腿繃緊,藉着馬鐙微微站起,這樣手臂更容易用力,他並沒打算直取呼延錦要害,而是橫槍攔了過來。

    攔人攔馬,對踏雪烏騅這樣的新上手烈馬,這幾乎是致命的,因爲馬還領會不到主人的意思,突然被攔,容易受驚失控。

    呼延錦不等他靠近,鞭子已經朝着槍桿前五分之一處捲了過去。

    這裏是長槍的“七寸”,使槍之人對長槍的控制,從此處開始減弱。

    “鞭走銀龍!”呼延錦喝到。

    米雷一驚趕緊收了槍,翻手一紮,槍尖直撲馬頭而來,他還是打算利用新坐騎這個弱點。

    呼延錦的鞭子也追着過去,但這個角度,就算捲到槍桿,也很難將它甩開。

    他劍眉一挑,鞭子改了勁道,直接朝槍桿向下打去:“鞭劈山倒!”

    電光火石之間,一鞭果然打中,這加了內力的鞭子,讓米雷虎口一震,差點讓槍脫手而出。

    他這才知道,呼延錦沒這麼容易對付。

    米雷振作起來,瞪起雙眼,虛晃一槍,槍尖先向上點,轉手狠命向下一壓,朝着呼延錦拉繮繩的手臂刺去:

    “中!”

    第三招,呼延錦哪裏還跟你講理,早從錦袋裏摸出了飛石藏在手心,米雷刺的動作還沒到位,只覺手肘一麻,長槍軟了下來。

    呼延錦不等他反應,一揚手,又一顆飛石打在他的額角,米雷喫痛,大叫一聲,翻身摔了下馬。

    旁邊圍觀的人,除了花蕎、海英,沒人看得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米雷刺得好好的,怎麼就掉下馬來?

    大家都急急忙忙的衝過去。

    米青趕到的時候,呼延錦已經把米雷從地上拉起來了。

    “二弟,你這是......”

    米雷揉着額角,慚愧的說:“我這是技不如人,甘拜下風。少家主本一招就能將我打下馬,給我留了面子。”

    飛石的射程遠遠大於長槍,若是真的對戰,呼延錦哪裏還用等到敵人靠近?

    “少家主的鞭法,我尚不能輕易打贏,更別說用上暗器。”

    呼延錦笑道:“我應該事先告訴你。”

    “不,您已經提醒我,您的武器不止鞭子,是我自己輕敵了。”米雷翻身單膝跪下,向呼延錦抱拳道:

    “多謝家主手下留情,米雷從此跟隨家主,絕無二心。”

    米青的武功尚不及米雷,見二弟如此心悅誠服,知道剛纔家主露的本事絕不會差,他也帶着那幾個親兵一起跪下。

    呼延錦連忙將他們扶起來,笑道:

    “有事商量、互相幫襯而已。我本就想把馬場按三七比例分給你們,你們也是馬場的主人。”

    米氏兄弟對視一眼,心中更是驚喜。

    呼延錦這樣做,對宋莊也有好處,樹大招風,家產分散,可以省去許多麻煩。

    花蕎拊掌道:“那我們還等什麼,兩位馬場場主,不請我們鄰居喝杯酒嗎?”

    米雷不好意思的說:

    “我們這裏現在東西都不齊全,哪有現成的酒?姑娘見笑了。”

    “酒碗有沒有?”呼延錦問到。

    “這有......前天買酒回來喝了一次......”

    “那就行了,宋莊有的是酒。”

    宋莊、馬場本就在縣城外,天一黑,根本沒外人經過。

    花蕎跟着海英的車回莊上拿酒菜,裝好車的時候,叫花榮、大老三、雲霄、海安幾個一起過去。

    千交代萬交代,要把呼延錦好好帶回來。

    “你還沒成親呢,姐!”

    看着他們馬車歡快的出了莊子,花蕎呆呆的站在門口的湖邊出神:

    是啊,什麼時候......能成親啊......

    劉管家以爲花蕎在看水,走過來說:

    “水位低了好多,我們這裏算好的,再往北,更旱得厲害。我聽說,黃河、汝河漲水漲得厲害,好多縣都給泡了。”

    花蕎皺眉道:“他們的雨水勻點過來就好了。”

    “害,老天作怪......鄭公子不是和少莊主商量,要支些錢去收糧食?若是收晚了,糧食都進了那些富戶的糧倉......”

    劉管家嘆着氣轉身要走,忽然叫了起來:

    “這是什麼東西?”

    花蕎和燦兒急忙走過去看,在門邊的陰影裏,有個竹籃子,裏面竟然有個襁褓。

    劉管家將竹籃拿到光亮處,襁褓裏的有個小嬰兒。

    花蕎忙叫他將嬰兒捧進堂屋,大家聽說門口撿了個嬰兒也都圍過來看。

    嬰兒是個女孩,她身下壓着一張紙,上面寫着她的生辰八字和出生地點:開封府蘭陽。

    “唉!開封府幾個縣都被泡了,這是活不下去了,才把娃送到我們這裏來。”劉管家搖頭道:

    “一遇天災,百姓就過不下去了。”

    “劉嬸,咱們莊戶裏有沒有剛生完孩子的?”

    小七忙說:“陳貴家的,兒子半歲了,今天還抱到院子裏來玩呢,不知行不行?”

    “行,怎麼不行!”劉嬸也不等花蕎吩咐,抱着襁褓就走了。

    花蕎想起包自己的那塊鳳花錦,當時,阿孃就算被追殺,也沒有丟下自己,自己是何其幸運。

    轉過頭,見花有財也在呆呆看着劉嬸的背影,花蕎心中一痛。

    阿爹,也在想阿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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