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腹磨砂在她的耳朵上,回想着很久之前的事
三千七百多萬年前,他臨世,那個時候,他懵懂,不懂世間之事
有一個整日都圍着他打轉的母后,有一個恨不得將最好的事物都送給他的父王。
那個時候,他心安理得,父王強大,將他與母后保護的很好,可就因父王的強大,讓很多人嫉妒不已。
有一次,母后被人抓住,雖是被父王救了回來,可她還是受了傷,傷的很重。
那是他第一次看見父王發怒,心痛,第一次見到愛笑的母后流了淚,她對父王說,好痛啊
那一年,他兩歲
父王的怒,母后的痛,讓他刻骨銘心而不忘,一年又一年,十二歲,他有了一騎ji精兵,十萬之衆
十四歲,精兵擴充百萬之多,十五歲,開始征戰,十七歲,他打下了冥界這一片江山。
他不喜歡朝政,這一片江山,是他送給父王母后的棲身之所
他想,日後,他會讓所有人都忌憚他,讓所有人都無法傷害他身旁的任何一個人。
他更要以一人之力,凌駕衆生之上
同一年裏,天界,玄界,妖界,人界也都被創立,唯獨一個戰神,他喜歡安靜,對權勢沒看重
他的戰略,無人能匹敵,卻覺得征戰厭煩了。
如今的臨界,若不是形勢所逼,千城也不會願意創立,登上一個六界尊主的位置。
十九歲,他在天地輪迴的裂縫間遇到了九霄環佩,靈氣很強,在裂縫中存活的靈物,恐怕也就這九霄環佩了。
那時,他不知那就是他的阿曉
更不知,他後來會與阿曉走在一起
他算得了所有人的未來,算不出自己的以後
若是能算出,他也不會與阿曉一錯過,便是三千多萬年。
日子真的很長,看似過去了,其實只有他這個當事人才知道漫長無邊的感覺是何樣的。
日復一日,兩百萬後,他真的以一人之力凌駕衆生,再也無人敢動他身旁的唯一兩個親人
強大了,側身,向前,回頭,發現身旁一個人都沒有,百無寂寥,他選擇了閉關修煉。
期間,父王母后其實知曉他在何處,只是對外宣稱他失蹤了而已。
此話一出,也不免又有人來找冥界的麻煩,不過他都沒讓他們活着回去。
來冥界找麻煩的人,都不見蹤影,這給別人敲了警鐘,此後,再也無人來冥界生事。
一閉關,便是兩千多萬年,期間,他出去過幾次,每次都是與人交手。
第一次出去,便是與千城,延陵打賭,他打敗了妖界祖師寒齒
兩千七百萬年後的出關,是因爲父王輪迴,他親眼看着父王長眠,母后挖心,這讓他更加厭煩外面的事物。
他再出關,便是兩百年前到現在了,是因爲母后找他說,她快去輪迴找父王了,他想,差不多是時候了,於是便出了關。
可這些,都不是他的經歷,這三千多萬年,他唯一經歷過最大的事情,便是征戰。
說起來,也不是什麼大事
呵呵
唯有遇到阿曉這兩年多裏,他經歷了悲歡離合,開懷大笑,悲傷落淚
種種事情,都抵過了前面的三千七百多萬年
“阿曉。”
“嗯”宮拂曉在他懷中輕聲迴應。
“以後的很多年,我們都要在一起走過,你不許轉移視線,更不許三分熱度。”
這是他不放心的,阿曉她太喜歡那些新鮮事物了,而且一旦認定就不肯放棄
宮拂曉愣了愣,隨即笑了起來,傻瓜
“我對所有的事物都會三分熱度,可唯獨對阿夜不會,我從來沒有認真的喜歡一個人,愛上一個男人,你是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更會是唯一一個”
爲何阿夜會覺得她對他三分熱度
有不要命,也要他的三分熱度嗎
“是嗎”夜瞑低頭,流目對上她的視線,認真,審視,明滅不定,看的宮拂曉眼睛直眨巴不停
“怎麼就不是了我不喜歡你,幹嘛要嫁給你我兩千多年沒嫁人,選擇了你,還不能說明麼”
宮拂曉不樂意的弩脣,這男人是不是疑心病太重了。
“不能說明對於別人可能說明。”
“哦,你是說,就對我不能說明,是吧”
“”夜瞑眸中劃過笑意,擡頭,不看她,顯然是在她逗她。
宮拂曉就怒了,坐直身子,“你這個混蛋,你。”
下一刻,夜瞑將她拉如懷中靠着,宮拂曉的臉被捂在了他的懷中,揮着爪子,揪住他的衣襟,再次坐直。
擡手大氣的抹了一把劉海,呼了一口,看着夜瞑繼續怒吼,“你不相信我,我。”
接着,她又被夜瞑一把拉了回去,栽入了他的懷中,這下她掙扎好半晌,纔再度坐直身子,氣鼓鼓的瞪着他
“我告訴你,姓夜的啊”
話纔開始,她又倒了回去,“你倒是讓我說完啊,我唔。”
接着,就沒了動靜,因爲夜瞑按住她的後腦,摟着她玲瓏的身子,將她緊緊的扣在了懷中,下顎蹭了蹭她的青絲。
喑啞着清冷的聲音,低喃,“乖。”
靠,你大爺的,冤枉我,還讓我乖宮拂曉在心裏怒罵着,爪子揪着他領口的衣襟,扯來扯去,就跟只未足月的貓兒在撒嬌似的。
呵呵,貓兒,殿下是猛虎,你再揪着他,他會吃了你的。
夜瞑不怒,就讓她的爪子揪着自己的領口衣襟,低頭,吻了吻她的爪背,看着她的爪子顫了顫,眸底劃過笑意。
片刻後,他才緩緩擡眸,看着前方,冷眸一眯,薄脣輕扯,該來了
一炷香時辰後
“宮拂曉,原來你在這裏”紀採宣的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