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的程媛如同木偶般的目光沒有焦點,一步步的走上樓,一身紅色的睡袍託在地上,烏黑的頭上垂在身後,但她的手上,卻拿着一把寒光森森的匕首。
當她推開二樓的臥室門,一步步的走到了那個佛龕前,那裏供着一盆欲紅滴血的,分外妖嬈的彼岸花前,看着香菸繚繞,緩緩瀰漫着整個房間,她的嘴角詭異的微揚了一下。
就在她緩緩的舉起手腕,擡起另一隻手上的匕首準備劃下去的時候,突然窗戶猛的被震開,一股涼風涌了進來,那風太過強勁,衝擊到她的頭,頓時她的動作頓住了,眼睛眨了眨,恢復了些許的意識。
當她看到自己手上的動作時,她大驚,想要鬆開手,可是那匕首就像粘在她手上一樣,怎麼也甩不掉,而原本舉起的手腕也放不下去,程媛的目光是慌亂的,驚恐的,她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爲什麼要這樣做。
而站在樓下的濟雲,轉身對身後的三人打了個手勢,指了下耳朵,三人馬上明白的用手捂上了耳朵。
濟雲開口了:“孽障,還不速速離開,違背宿主意願,致生靈於死地,必會下阿鼻地獄,永世不得超生,受無間刑法之苦,念你並非本意如此,是受有心人控制,望你回頭是岸,重新輪迴……”
濟雲的這次開口,遠比昨天在公司大廳裏的要強大了很多,飛兒懷疑他用的是正宗的獅吼功,但佛門裏,怎麼會有這門功夫呢。
飛兒感覺眼前的濟雲好高大喲,小小年紀已經有這樣的修爲,雖然他自認爲不是廣源大師的真傳弟子,但他卻是廣源大師的關門弟子,相信一定比別人學的多,理解的也不會少。
房間裏的程媛此時頭腦已經完全的清醒了,可是她的身體卻動不了,焦急又害怕的瞪大了眼睛,試圖着動了動嘴,發出的卻不是自己的聲音,那聲音無比的柔美和蘇軟:“小和尚,快離開這裏吧,你不是我的對手,不要做無謂的犧牲,速速離開……”
“孽障,本想念你修煉不易,想放你一馬,可你如此固執,就休怪小僧手不留情……”濟雲合拾的雙手互搓一下,向着窗口緩緩的推出一掌,一道金光閃過,屋內響起了慘叫聲。
隨着慘叫聲的響起,宋媛感覺自己能動了,她轉身就往屋外跑,跌跌撞撞、連滾帶爬的向樓下衝去,可她剛衝到一、二樓的拐角處,卻停了下來,她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瞪着眼睛盯着前方,並一步步的向後退了出去。
“你的命怎麼那麼大?這樣都死不了?”那聲音陰冷無比,聽在程媛的耳中卻是如墜入冰谷般。
“怎麼會是你?”程媛不可置信的問道。
“麗麗,爲什麼?”程媛想不明白,也聽不明白,程麗這話的意思。
“什麼姐姐?什麼爲我放棄學業,什麼辛苦供我讀書,都是狗屁,你只是爲了你自己,以爲有我的存在,那個離你而去的人就會回來了嗎?讓我一直生活在一個謊言中,你認爲會是個什麼後果?”程麗陰冷的看着她,眼中全是恨意。
“你,你是,怎麼知道的?”程媛有些慌了,眼神開始閃躲。
“想知道,總會知道的,如果,我告訴你,我其實已經不是人了,你會相信嗎?”程麗冷哼着,表情更詭異了些。
“什麼?不,不,不會的,不,不可能的……”程媛驚恐的瞪着面前的程麗,眼中也有着痛苦。
“呵呵……難怪你會被他騙的團團轉,一輩子都得不到他,而一輩子都在爲他守候,程媛,你就是個失敗者,我現在只是想讓你成爲一個強者,只要過了今天,你就可以變成另一個程媛,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站在他的面前,以他的妻子自居了,爲什麼?爲什麼不按我部署的去做?爲什麼要放棄?爲什麼……”程麗的目光全是恨意,表情更加猙獰了起來。
就在這時,程麗的身後響起了任飛兒的聲音:“你要的,並非是她所想要的,把你自己的意願強加給她,你爲認是對她好嗎?”
程麗猛的轉頭,怒瞪着飛兒,然後輕蔑的一笑:“我以爲無常快遞的人有多強大呢?還不是被我耍得團團轉,與你們坐了一下午,相處了一個晚上,卻沒一個人發現我的祕密,怎麼?現在想明白了?”
飛兒不由一笑:“你很高明,或許說是苗疆的黑巫術很厲害,當天確實沒有發現你有什麼不正常,但在我們離開後,卻已經感覺到了你不對勁了。”
“哦?馬後炮應該就是這麼放的吧?”程麗不屑的冷哼。
“你忘了我們身邊有兩個殭屍,一個是二經理,一個就是我們身邊的僵小屍,他倆的反應都是一樣的,你身上沒有生氣,卻有一種隱隱的妖氣,而且用很濃重的香氣掩蓋了身上已經散發出來的屍臭味,那天我也聞了一下,屍臭對於我們來說,是太熟悉的味道,無論你用什麼來掩蓋,都一樣。”石逸擠了上來,將飛兒擋在了身後。
“當時就發現了?那當天晚上你們還來這裏?是故意的?”程麗已經有了六、七分的相信了。
“不來看看,怎麼知道你在耍什麼把戲,不過怎麼也沒想到,原來你們不是姐妹,而是母女,這個是個意外。”石逸對她痞笑了下,眼中全是瞧不起。
“就算看到,你們也不相信,是嗎?”程麗微眯了下眼睛,恨意再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