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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偷渡(一)

    “是、是、是,這都是我的工作失誤造成的。我向毛主席發誓、向組織保證,一定展開嚴密搜捕,絕不放過那兩個特務分子。”

    黃世奇哼了一身,道:“你好自爲之吧!”然後和王小月轉身離開了拘留所,上了停在門外的吉普車上,向着梅花崖方向開了過去。

    黃世奇一邊開車一邊說道:“小月啊,看來我們還是低估了那兩個人,憑公安局的那幫笨蛋要想抓到他們,我看有點玄乎。”

    “事已至此,也沒有辦法,昨天晚上那幾具喜神已經到了梅花崖,妙玄真人也已經連夜啓動了‘養屍法’的程序。但在這個關鍵關頭,卻讓那兩個香港人逃跑掉,還有躲在暗處的古業績,我真怕會出什麼差錯。”王小月無不擔心道。

    黃世奇點了點頭,道:“是啊,還有我聽說神祕地國際恐怖組織‘地獄騎士’,也已經介入了進來,看來,可是真夠複雜的。”

    說話間,吉普車已經駛進了梅花崖下。要說8341這支神祕御林軍的工作效率還真是不低,短短几天時間,一座木質結構的小樓便已經出現在了梅花崖內。而小樓的四周戒備森嚴,在通往小樓的唯一通道上立着一塊牌子,上面赫然寫到‘軍事禁區’四字。

    黃世奇和王小月在小樓附近下個車,徑直向樓內走去。可就在這時卻從樓裏走出一位年輕的道士,臉色異常冷峻,衝着要進樓去的黃世奇和王小月冷冷地說道:“掌門正在練法,閒雜人等不準入內。”

    王小月聽到年輕道人說到‘閒雜人等’後,立刻冒起火來:“你說什麼,我們是閒雜人等?我告訴你小道士,妙玄真人練法用的‘喜神’就是我們湘西王家提供的。”

    “二位施主,練法期間外人不得靠近,這是我全真教的規矩,對不起了!”年輕道人說完以後立刻扭身回到小樓之內,不再搭理他們。

    “什麼意思啊這是,全真教還真以爲自己了不起啦!”王小月杏眼圓睜,顯然被年輕道士的怠慢舉動給激怒了。

    “小月,別衝動,你這話要是被首長聽到了可不好。”黃世奇用手拉了一下王小月,給她遞了個眼色。

    王小月翹着嘴巴,似乎略帶委屈般地說道:“我們爲了全真教的‘養屍法’前後擔心,可人家現在卻把我們當成閒雜人等,哼!還不是明擺着欺負我湘西王家,只有一個女人在這裏嘛!”說完扭頭進入車內。

    黃世奇看着王小月生氣的樣子,嘴角悄悄露出了一絲詭笑,然後從懷裏拿出一隻精緻的盒子,也跟着進到了車內。

    “小月,別生氣了,誰要是敢欺負你我一定替你出頭。呵呵,你看,這是梅花崖特產的梅花玉,我挑了最好的玉料請最高明的師父給精心雕了這副手鐲,是專門送給你的。”黃世奇把那隻精緻的盒子遞給王小月,笑着說道。

    王小月把那隻精美的盒子接了過來,打開一看,一副晶瑩剔透的梅花玉手鐲散發着柔和的光芒出現在了眼前。

    “送給我啊?這個東西可是挺金貴的,爲什麼要送給我?”王小月有點納悶。

    “這個、這個,其實我吧……”黃世奇結結巴巴似乎難以啓齒,但最後還是下定了決心,道:“小月啊,我們認識這麼長時間了,我這個人你也知道,其實我吧,我一直都挺、挺喜歡你的,你考慮考慮。”

    黃世奇如此直接地表白,讓王小月咯咯接連嬌笑了兩聲:“你可要想清楚了,我們湘西王家向來是以趕屍聞名,莫非你也想當個趕屍匠?呵呵,行了老黃,在現在如此關鍵的時刻你還有功夫想這些?還是快開車吧,既然人家不歡迎我們,我們先回縣裏好了!”

    王小月的拒絕讓黃世奇非常尷尬,臉上青一陣白一陣。但他還是點了點頭快速發動車子,向縣城方向開了過去。看來,黃世奇並不知道王小月和斯諾夫的那層親密關係。

    ……

    再說古三這邊。

    七十年代的火車是老舊的內燃型‘東方紅’機車,其最高時速也就只有一百二十公里。當然,運營時速度也就是在八十公里左右,再加上洛陽到廣東的一路上大站和小站無數,因此三人到達廣州已經是兩天以後的事情了。

    古三是第一次踏上南方的土地,更別說香港了。蝶兒雖

    然精靈古怪,但對私下裏走黑路也是不甚熟悉。因此,如何偷渡的責任自然就洛在了見多識廣的猴子身上。

    其實文革期間,南粵大地上發生過多次大批量叛逃香港的事件,從小生活在香港底層的猴子當然對偷渡的方式瞭如指掌。三人找了個沒人的地方坐了下來,分析着偷渡香港的方式。

    從廣東偷渡香港,按方式可分走陸路、泅渡、坐船3種。按路線,則有東線、西線之別。如果從陸上偷渡要到達邊界,翻越鐵絲網,闖過禁區,而這一地帶正是雙方防衛的重點。大陸這邊有邊防部隊日夜巡邏,還有令人恐懼的警犬。

    香港那邊沿鐵絲網有公路,每隔一段距離有探照燈,不斷掃視。總之陸路偷渡艱難又危險。

    泅渡,就是從海上游過去,這要水性好。雖說可以帶上汽車輪胎等漂浮之物,但大海中游泳的危險性很大,溺水身亡和被食肉性魚類攻擊的事故時有發生。

    坐船這種方式相對而言較安全,但帶有集團性質,要找到領頭的組織者,但是出了事情問題嚴重了。除掉這些偷渡的方式外,更重要的就是政府對偷渡者打擊制裁異常嚴厲,通通視爲“叛國投敵罪”。一旦抓到就會被處以重刑,有的甚至直接槍斃。

    三人在經過綜合考慮以後,一致認爲還是走陸路合適。原因是:坐船雖然安全,但是一來找不到組織者,二來已經拿不出付給組織者的錢了。

    泅渡要從海里游過去,雖然廣東天氣並不象北方那麼寒冷,但畢竟是冬季,特別是蝶兒,嚴重抗議這種跳入海中的偷渡方式。因此三人最終決定在夜裏從陸路偷渡香港。

    看到古三和猴子最終同意按照自己的意願,不走泅渡的方式,蝶兒不禁得意道:“走陸路回香港也沒什麼嘛,那些邊防部隊還能困住我們?”

    猴子瞪了她一眼說道:“女人就是女人,頭髮長見識短。走陸路要從寶安縣的梧桐山、沙頭角一帶過去。哪裏有邊防部隊的鐵絲網、崗哨,還有軍犬巡邏,我看我們還是小心點好。”

    “怕什麼?幾條狗還難不住我,大不了給下點迷藥,讓他們全部變啞巴。然後我們就按照路線走過去就行了。”蝶兒對自己的獨門‘迷魂散’非常有信心。

    猴子搖了搖頭,雙手一攤,道:“是啊,師妹真聰明。可問題是我只知道是從那一帶過,但是具體路線就不知道了,怎麼個走法?”

    古三聽到猴子分析了半天的偷渡方式,可最後卻說不知道路線怎麼走,立即氣的大叫道:“我說猴子啊!你之乎者也講了半天,可最後卻不知道路線怎麼走,我說你在香港跟着師叔那麼長時間,竟然連個路線都弄不清楚,我真服了你。”

    猴子擠了擠他那本來就小的眼睛,笑道:“古三啊,你先別急着生氣,我跟我師父那是在學道,又不是學修路。再說了,我以前也沒有偷渡過啊,不是也沒經驗嘛!對了古三,你別一張口就是你師父的你師父的,我師父也是你爺爺的師弟,你總得有個叫法吧?”

    猴子一通話還真把古三問住了。於是在心裏嘀咕着,要是按照中原一帶的規矩,爺爺的師弟應該叫小爺纔對,可這樣一來那猴子和蝶兒豈不是比自己高出了一個輩份?但他們兩個卻和自己差不多年齡,尤其是蝶兒,最多不過20來歲。哎,怎麼辦?該叫什麼呢?

    蝶兒‘撲哧’一笑,顯然是明白古三心裏的爲難,於是笑着替古三解圍道:“雖然你稱師伯爲爺爺,但你是師伯撿來的,其實跟師父也差不多。呵呵,這樣吧,你就問我師父叫師叔吧,我呢問你叫師哥。”

    “那我比古三的年齡大,我可是大師哥。嘿嘿,從現在開始你們兩個都要聽我的。”猴子得意道。

    古三感激地看了蝶兒一眼,轉開了話題:“按照我們中原的規矩,這感情好了就不按輩份了。呵呵,我看咱們還是別說這些了,趕緊想想這個陸路的走法吧。”

    猴子思索了一會,突然面露詭異:“我有辦法了,嘿嘿,你們兩個現在跟我去趟廣州的人間仙境白雲山一趟,如何?”

    “什麼?你還有心思遊山玩水啊?”古三納悶道,蝶兒也是滿臉不解。

    猴子嘿嘿一笑沒有回答,但卻轉身往白雲山方向走去。

    古三見猴子已經大踏步地走開了,於是無奈地看了蝶兒一眼,道:“沒有辦法,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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