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庶女本色 >第667章:風波初起
    皇甫澈身爲梁國西太子,這種國宴上自然少不得應酬。

    但由始至終他的眼神都放在蕭瑾萱的身上,尤其是瞧見對方和周顯御相談甚歡,而且還一副要對酒當歌的樣子,他這心裏實在是不舒服。

    所以匆匆和上前奉承的官員們敷衍走,皇甫澈便將蕭瑾萱手裏的酒杯奪走了。

    已經將蕭瑾萱視爲自己準太子妃的皇甫澈,更是充滿一種維護和佔有的姿態,直接站在了對方的身前。

    不但將蕭瑾萱掩在身後,更是將周顯御望向對方的視線給徹底阻隔。

    緊接着皇甫澈這纔將酒杯舉起,然後望向周顯御,溫文爾雅一笑說道:

    “顯御,你表嫂她不勝酒力,就算你要恭賀我二人定親,可這酒還是我代她喝了吧。至於我和無憂的大婚,正好是在下個月舉行,表弟若大周那邊無事,不妨多留下些時日。到時若你能參見我們的大婚,那表哥一定歡迎之至。”

    說起來這真可謂造化弄人,以前在大周時蕭瑾萱迫於時局,無奈只得假意下嫁周顯睿。

    結果等到周顯御未死歸來後,她二人就因爲堂嫂和小叔子這層關係。

    而遲遲難以走到一起,直到蕭瑾萱墜崖西子江內,彼此都因特殊的關係存下了遺憾。

    可如今遠離大周,在這千萬裏之外的梁國。

    蕭瑾萱失憶之下被皇甫澈算計,竟然又和周顯御之間,從堂嫂變爲了表嫂與小叔子的關係。

    若是蕭瑾萱這會記憶未失,她必然要感慨世事無常,當初身死時,助她重生的城隍帝君,對方的苦勸於阻攔是有道理的。

    這以棄情絕愛換回來的重生機會,雖然在旁的事情上,蕭瑾萱得想尊榮,甚至一度手掌權利達到巔峯。

    可細想下來,她的每一次跌落低谷,都和這個“情”字分不開關係。

    在大周時,最開始的顧清歌,就是因情與她爲敵,險些害的她墜崖身死。

    之後聞聽周顯御死訊,她調集所有屬下去夜瀛尋找對方,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結果導致自身實力銳減,難以自保下險些被季凌風殺死在家廟,並且身邊至親之人死傷無數。

    而最後襄平季凌風等人,會害的她被廢去妃位,打入冷宮。

    也是因爲她與周顯睿之間糾纏不清的一個“情”字,而彼此產生了隔閡與猜忌,這纔給旁人鑽了空子。

    雖然能得以重活一世,這已經是極爲幸運,萬年難碰的機遇。

    但蕭瑾萱同樣因爲逆天改命的緣故,所以這一生註定充滿荊棘。

    尤其是在感情上,簡直是在逆境裏一直掙扎,從未有一刻是真正圓滿過的。

    就連她和周顯御第一次雲雨之時,那都是叛亂四起,動盪難安的情況下有了夫妻之時。

    並且細算下來,他們二人真正在一起的時間和機會,實在是屈指可數。

    而如今雖然周顯御因爲蕭瑾萱的變化太大,而難以認出對方。

    但聞聽得皇甫澈提到大婚的事情,他的心裏還是沒來由一陣煩躁,並且有種極度的不捨感在他心中蔓延開。

    至於被皇甫澈攔在身後的蕭瑾萱,在對方的話說完後,竟然不自覺的低下頭,莫名其妙多出一種無法面對周顯御的感覺。

    而將兩人的神情舉止都盡收眼底的皇甫澈,他雖然在心裏無奈的嘆息,蕭瑾萱和周顯御之間,果然人不相識,可情卻未斷。

    但是想到在有一個半月,蕭瑾萱就徹底是他的太子妃了。

    當即皇甫澈就在滿意和愧疚的矛盾心理下,頗爲苦澀的舉杯,先行將酒一飲而盡了。

    有了皇甫澈的攪局和有意干涉,心情都莫名變得極爲壓制的蕭瑾萱和周顯御,哪怕捱得很近,可宴會進行到大半,他們兩人之間也未在說過一句話。

    就在蕭瑾萱情緒低迷,甚至連殿上歌舞雜耍都沒去刻意觀賞的時候,忽然她只覺得自己被一片陰影籠罩住了。

    等到她擡頭去看時,才發現是多日不見的慶祥公主,正站在她席桌近前,居高臨下的瞧着她呢。

    因爲那日從書架梯子摔落在地,蕭瑾萱所有的記憶就暫時恢復了,因此如今念無憂人格下的她,對於那天被杖打的事情,全然記不得了。

    只不過事後那一身的傷,可叫她吃了不少的苦頭,因此對於慶祥她本能就警惕起來,並且趕緊站起身說道:

    “原來是周側妃,不知您過來可有何事指教。”

    瞧出了蕭瑾萱的提防和不安,慶祥心裏不禁冷笑,她自打上次從西宮離開時,因爲被傷了左耳和右臉,哪怕如今痊癒,仍舊是落了疤痕。

    因此對於貪戀美色的皇甫溪來講,慶祥就是個毀了容的醜八怪。

    所以自那以後,本就甚少與皇甫溪同房的慶祥,就再也沒有與對方歡愉過一次。

    夜夜獨守空房,叫她將這股怨恨全都記在了蕭瑾萱的頭上。

    因爲按慶祥的想法,若非對方敢拼命反抗,她早就能輕鬆殺了這個念無憂。

    而且就是因爲這個念無憂不肯說出無憂簪的來歷,害的她不得不用刑,結果給了對方反撲獲救的機會。

    至少在慶祥的觀念裏,她身份尊貴無比,就算杖殺了蕭瑾萱,那也是對方惹惱她要付出的代價。

    可若是對方敢於反抗,並因此還弄傷了她,那便是天大的過錯,必須用命來平息她的憤怒。

    只是慶祥雖然恨不得立刻殺了蕭瑾萱,但她也不蠢鈍,知道憑對方準太子妃的身份,已經不是她能隨意撼動的了。

    但若不難爲下對方,慶祥又實在不甘心。

    因此她覺得就算不能立刻要了蕭瑾萱的命,但在這國宴之上,衆人面前好好折辱對方一番,那她這心裏也會倍感痛快的。

    所以面對蕭瑾萱的詢問,慶祥不禁掩嘴輕笑兩聲。

    接着她一指正在殿上表演雜耍的演者,聲音有意提高几分說道:

    “上次無意傷了妹妹,本公主回去後這心裏自責難當,因此這次是特意來向你道歉的。而且本公主也想與你多親近親近,素聞北戎除了馳騁疆場的鐵騎以外,因爲全民尚武,所以雜耍藝人佼佼者衆多。因此既然無憂你是北戎皇室,定然見過無數奇巧把戲。適才這被請進宮來的慶德戲班,那雞蛋變方,徒手招碟的本事究竟是何緣由,不知妹妹見多識廣可能爲我解惑否。”

    慶祥之所以會說出此番話,最根本的原因就是因爲,她由一開始就不相信蕭瑾萱是北戎人,覺得這裏面必然有個驚天的謊話。

    而只要一旦被她猜中了,到時不但這個念無憂要死,皇甫澈也犯了欺君之罪,後果定然不妙,到時對於皇甫溪卻是極爲有利的。

    哪怕慶祥對她的那位皇太子夫君已經失望之極,但正所謂嫁雞隨雞,既然她是對方的側妃,爲了以後活的更好,她就必須爲其籌謀。

    畢竟慶祥也不糊塗,幫了皇甫溪,其實就是在幫她自己。

    而幾乎是慶祥的話才一說完,北戎使節團立刻有人就站了起來。

    至於此人正是蕭允焱的親信,他的護衛隊長唐奇。

    而在蕭允焱離開時,曾將蕭瑾萱的真實身份告知了他。

    因此之前聽聞這位遺落在外的北戎皇族,莫名其妙和皇甫澈定親了,唐奇就急的不行,可怎奈卻無法進入西宮面見蕭瑾萱。

    如今眼瞧着慶祥明顯不懷好意,唐奇自然要維護蕭瑾萱,所以馬上拱手說道:

    “周側妃您真是說笑了,無憂主子是我北戎皇族不假,但娘娘也是周朝皇室的人,難道您欣賞過無數歌舞,就會因此無師自通,一舞動天下不成。我家主子身份貴重,在北戎只需欣賞雜耍就可,何須費心去弄清楚各中緣由。因此側妃娘娘這一問好沒道理,難道您是有意將無憂主子比作雜耍之人,存心踐踏我北戎國威不成。”

    這唐奇能成爲蕭允焱的心腹,自然不是個蠢鈍之人。

    因此三言兩語不但替蕭瑾萱解了圍,更是接機奚落了慶祥一番,而後還以國之威嚴,狠狠壓了對方一把。

    其實適才慶祥在開口針對蕭瑾萱時,之所以上到瑞帝董後,下到梁國滿朝文武都沒一人出來打圓場。

    最主要的原因是因爲他們,對於蕭瑾萱北戎皇族的身份,也都存在一絲質疑。

    而慶祥身爲周朝人,就算言語不當得罪了北戎,對梁國的影響也不大。

    所以慶祥願意當這個分辨蕭瑾萱身份真僞的出頭鳥,瑞帝董後他們自然樂意之至。

    而如今一看北戎使節團如此維護蕭瑾萱,梁國這邊的人,心裏不禁踏實了。

    也都因此斷定,蕭瑾萱的身份必然不假。

    至於慶祥被唐奇一番逼問,自然是弄得啞口無言,並且臉色通紅的站在那裏。

    而一看慶祥這丟人現眼的樣子,每每宴會必然喝醉的皇甫溪,只覺得這個叫他生厭,卻在當初不得不娶的女人,簡直一無是處,叫他跟着面上都無光。

    所以喝醉後,向來酒品不好的皇甫溪,不禁罵罵咧咧就站起身來。

    還沒等董後察覺到他神情不對,叫人去攔的時候,皇甫溪就已經衝到了慶祥的身邊。

    接着絲毫不理會這國宴上羣臣盡在,各國使節團也是來人無數,皇甫溪就毫無風度,更不顧東宮太子的尊貴身份。

    巴掌狠狠一掄間,就在慶祥的臉上猛抽了一巴掌。

    將對方給一下打倒在了地上,嘴角流血,雙眼發暈的難以站起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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