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她還是記不得自己曾經和周顯御都有過什麼刻骨銘心的經歷,但是剛剛腦海裏的虛影清晰起來。
並且所呈現出來的面容,就是周顯御無疑,而這都可以說明,她曾經必然與這位御親王是認識的。
而哪怕她都失憶忘記了一切,卻對這周顯御仍舊存有執念。
這都叫蕭瑾萱清楚的意識到,對方和她的關係必然不淺。
尤其是剛剛周顯御的霸道一吻,和手指在她身上肆意點火撩情的舉動,蕭瑾萱承認她的確被對方的大膽嚇得不輕,而且覺得極爲羞澀。
可是心裏卻並不牴觸,甚至有種甜絲絲,並且極爲熟悉的感覺。
因此面對周顯御承諾下的在不分開,蕭瑾萱凝望着對方,不禁坦白相告的說道:
“御親王我是在西子江邊被太子殿下救起的,等到醒過來後我便記不起過去的所有事情了,因此你是誰,我們又認不認識,這些我全然都不清楚。但是你給我的感覺真的好熟悉,所以你若真的認識我,能將過去我遺忘的那部分記憶,統統都告訴我嗎。”
望着蕭瑾萱那渴望中充滿迷茫的神情,聽見對方是在西子江旁被救起的,周顯御更加肯定自己的推斷沒錯後,便疼惜的將摯愛徹底擁入懷裏。
“你不是念無憂,你叫做蕭瑾萱。眼下並非解惑的最好時機,而且身處梁宮我必須要顧全大局。所以萱兒你先隨皇甫澈回西宮吧,但記得一定要保護好自己,今晚我會想辦法去找你。到時有關你遺失的那段記憶,我統統都會告訴你的。”
眼下皇甫澈領不走人,必然是不會善罷甘休的,這點周顯御瞧得很清楚。
可是他自己來去梁宮自如,帶上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蕭瑾萱,可就沒有全身而退的把握了。
而且他還要顧慮兩國間的關係,所以只有先行穩重皇甫澈,另尋機會纔是上策。
至少周顯御他本身就是威震諸國的一代戰王,他並不怕爲蕭瑾萱而戰,但前提卻是要有足夠的兵力給他調動。
因此如今各方面條件都不具備,姑且叫蕭瑾萱先回西宮,反倒是眼下最能穩重時局的唯一方法。
哪怕周顯御的確一百個不願意,自己的女人置身在西宮。
可是他瞧得出來,皇甫澈雖然佔有慾極強,但明顯對蕭瑾萱還算禮讓有加。
在國宴上除了相談,任何親暱的舉止都沒有,明顯還算尊重蕭瑾萱的。
而聽完周顯御的話,蕭瑾萱不禁點點頭,雖然心裏有點不捨,可還是在一步三回頭間,從新站在了皇甫澈的身邊。
而一旁的皇甫澈,始終留意着蕭瑾萱的神情舉止,瞧出對方眼中對周顯御的依賴,他這心裏自然很不是滋味。
因此爲了引起蕭瑾萱的關注,也爲了向周顯御宣示佔有權,就見皇甫澈上前便把蕭瑾萱的手給握住了。
而這會仍舊望着周顯御的蕭瑾萱,手被扯住的瞬間,她的第一反應就是強行甩開。
等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並注意到皇甫澈神情間流露出的傷心神情。
蕭瑾萱雖然十分自責,可已經在腦海中將虛影和周顯御疊加重合在一起,更願意去相信對方所講的話之後。
她還是下意識退了兩步,和皇甫澈這個失憶後最信賴熟悉的人,將彼此間的距離給拉開了。
對於蕭瑾萱明顯的疏遠和防範,皇甫澈只覺得心口一窒,難受的他無以復加。
但不想在周顯御面前失態認輸的他,還是強撐起笑容,主動上前在次拉住蕭瑾萱的手,然後領着對方向西宮方向走去。
至於周顯御他明白小不忍則亂大謀,如今蕭瑾萱失憶了,過去那份敏銳籌謀明顯盡數不在。
所以對方無法和他配合默契額,因此周顯御在沒萬全之策,可以領着對方安然離開前,他絕不會輕舉妄動。
至於周顯御那邊要如何安排暫且不說,單講隨皇甫澈這會從新回到玉蓮院的蕭瑾萱。
她這會正在寢殿內,默默無語的與皇甫澈相互對視着。
兩人都沒有說話,氣氛更是冷的嚇人,導致陪在一側的羽洛,緊張的額頭出了一層又一層的汗珠子。
這在感情裏,向來是誰付出的越多,反倒越發被動些。
因此到了最後,仍舊是皇甫澈先行無奈的搖頭苦笑下,並且開口說道:
“無憂今日的事情你不覺得自己還欠我個解釋嗎,別忘了你是父皇親自下詔,我西宮的準
太子妃,甚至是我大梁未來的皇后。憑你如今的身份,怎可與那御王關係曖昧,如此你又將我皇甫澈置於什麼地方,難道你絲毫都沒考慮過我的感受嗎。”
可是自打今晚,她腦海裏的那個虛影徹底清晰,並且與周顯御重疊在一起。
蕭瑾萱失憶後雖然有些率直沒心機,但她也知道這代表着,曾經她未失憶前,和周顯御必然是認識的。
而且對方一定是她極爲重要的人,這才叫她哪怕失憶忘記一切,卻仍舊存有關於那個虛影的模糊記憶。
所以面對皇甫澈的質問,蕭瑾萱心裏非但沒有丁點的羞愧。
反倒是秀眉輕皺間,不禁也凝神反問出心裏的疑惑:
“太子殿下或許我今晚和御親王之間的舉止,的確叫您臉上蒙羞了。可是我也想問問您,我念無憂究竟是什麼人,我真的是你的未婚新娘嗎。爲什麼在我腦海裏,會出現御親王的身影。反倒你這個所謂一見鍾情的相愛之人,我卻一點關於你的記憶都沒有。我與殿下相識也有半年左右了,而您是不是由始至終都在隱瞞着我什麼。”
聞聽得這話,在蕭瑾萱這個喜歡的女子面前,縱使皇甫澈在善於隱藏情緒,卻還是有些慌亂的別開視線。
等到深吸一口氣後,他這纔將那份被蕭瑾萱窺破祕密的不安壓下去。
但同時也因爲一種即將失去對方的強烈恐懼感,叫皇甫澈徹底失控了。
就見得一向溫潤如玉,哪怕對待一個最低等的宮人,都會報之以微笑的皇甫澈,這會卻滿臉怒容和不安的上前死死抓住了蕭瑾萱的雙臂。
過去視對方如珍如寶的他,更是不理會蕭瑾萱因爲雙臂被扣的劇痛,而悶哼出聲的難忍神情。
就見得皇甫澈只是激動的前後搖晃着蕭瑾萱,雙眼更是因墜情太深,而越顯猙獰的說道:
“念無憂,本太子自問對你一心一意,我已經將自己的心都快掏給你了,爲何你心心念唸的全是顯御。難道你寧願相信他的話,也不肯相信我這個,自打你失憶甦醒後,就一直在照顧你的人不成。再說你已經失憶了,腦海裏思緒本就混淆不堪。會錯把顯御當成你認識的故人這有何可奇怪的。憂兒難道你我之間,如今竟然連彼此信任都做不到了嗎。”
皇甫澈的話,對於蕭瑾萱來講,還是很讓她受到觸動的。
畢竟對於失憶前的一切,她如今全然沒有印象。
新的記憶裏,從她甦醒睜開眼的時候,在草廬內起,陪伴着她經歷歡笑悲傷的人就是皇甫澈。
因此眼望着面前的皇甫澈,那滿臉痛苦,雙眼隱隱閃着溼意的樣子,蕭瑾萱的心裏其實也挺不好受的。
“太子殿下對不起,我不該像剛剛那麼質疑的去問你話。而且我並非不信任你,只是對於失憶前的那段往事,它也是我生命裏不能分割的一部分,所以也請你體諒我渴望將它弄清楚的迫切心情。而且不管殿下您如何說,我真的覺得自己與那御王殿下是相識的,我覺得自己腦海裏的那段記憶並沒有錯,而且……”
“夠了!”
蕭瑾萱只是想將自己的真實想法說與皇甫澈聽,叫對方明白她如今究竟是個什麼心態。
但是每聽蕭瑾萱提到一次周顯御,就妒忌加深一分。
並極爲擔心對方會因此,瞬時恢復記憶的皇甫澈,終究是再難忍住,暴喝出聲打斷了蕭瑾萱並未說完的話。
“念無憂我覺得你真該好好休息下了,在大婚之前你就不要離開玉蓮院,好好爲你我二人的婚事準備吧。我覺得你是焦慮太大,所以終日纔會胡思亂想。等到我們大婚完,你成爲我皇甫澈的太子妃後,我相信你的情緒就會穩定下來,在也不會覺得自己與顯御之間存在瓜葛聯繫了。”
這近乎強行囚禁蕭瑾萱的話說完,皇甫澈扭頭又看向了一旁,極爲不安的羽洛,接着冷聲下命令的說道:
“羽洛在大婚前,這一個半月的時間裏,你就負責玉蓮院的事情,不必跟在我的身邊了。另外我會另外在派五十禁軍協助你守護好這的安全,憂兒無論有什麼要求你都務必要爲她辦到,但只有一點這院子不許任何人進來,憂兒也絕對在不可出去。若是你這次在敢揹着我亂來,羽洛別說我要不顧念你我之間多年的主僕情分了。”
望着如今在燭光流動間站着的皇甫澈,無論是蕭瑾萱還是羽洛,都覺得對方那周身的寒涼之氣,甚至叫燭臺的光暈都變得晦暗起來了。
雖然蕭瑾萱很想出言抗議皇甫澈的安排,但一想到和周顯御相約今晚見面的事情。
她覺得還是先把對方勸走,纔是最好的選擇,而不該在這個時候,與皇甫澈在計較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