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這不是我熟悉的大唐 >第八百二十一章 敦煌分坊(下)
    陳方走進廢墟之中,看着還屹立在那裏的幾面牆壁,陳方想找回那個女子留下的痕跡,卻什麼也沒有找到。

    陳方一拳重重砸在牆壁之上,此時因爲戰亂廢棄的工坊外面,響起了腳步,腳步聲向這裏逼近,帶着鏗鏘之音。

    陳方望着腳步傳來的方向,那裏是成片的着着大唐軍鎧的兵士。

    這是雍州兵,隨許王一起叛變,此時爲匈奴鐵騎和西域聯軍效命。

    雪兒飛到這裏,肯定是被人看到了,這些兵士已經過來查看。

    陳方從鼎玉手中取過自己的唐刀,唐刀抽出刀鞘,三尺冷鋒上是陳方略顯猙獰的臉龐。

    那一日,許王打開敦煌城門,迎接匈奴鐵騎和西域聯軍進入敦煌城,那一日,就是這些叛軍助紂爲虐,毀去了自己的敦煌分坊,那一日,鼎玉來到敦煌分坊,孟菲要和敦煌分坊共存亡,不願回到長安總坊。

    陳方眼睛此時通紅,像是失去幼獸,被徹底激怒的野獸,他手提唐刀,面沉如水一般衝向這些大唐叛軍。

    “師父,小心!”

    鼎玉喊了一句,卻根本不見師父有任何迴應,平日中那個面對什麼都冷靜異常的師父,即使在蕭關面對北漢三十萬大軍,在大散關面對排山倒海一般襲來的西域聯軍和匈奴鐵騎都面不改色的師父,此時仿若中了魔咒。

    鼎玉怕師父出事,此時趕緊跟在師父身後,護住師父側面。

    那一刻,陳方衝入大唐叛軍的兵陣,手中唐刀在叛軍中揮砍,一抹刀光之下,唐刀激射出尺許刀芒。

    鮮血噴灑,斷肢殘臂在面前飛舞,陳方一把唐刀,如瘋如狂一般在叛軍中揮砍,鼎玉看着師父,看着師父彷彿瘋了一般,這完全已經不是自己認識的師父。

    唐刀染血,鮮血在面前噴濺,在西北高原的冬日迅速冷卻,陳方的雙眼只有血色,雙耳只有喊殺和悲鳴。

    他的手中,唐刀發出陣陣的顫鳴,刀身彷彿見了鮮血發狂的野獸一般顫抖。

    唐刀刀身此時仿若不受陳方限制一般,帶着陳方的手腕手臂,在空中不斷劃過一道道讓人覺得匪夷所思的痕跡。

    陳方和唐刀,彷彿一瞬間情緒有了一種共振,鼎玉驚駭看到師父手中的唐刀原本尺長刀芒瞬間延伸到丈許。

    那抹刀芒在空中左衝右突,渴飲鮮血,將周圍的叛軍瞬間絞殺一空,周圍的叛軍看到陳方恐怖的模樣,驚恐的後退。

    陳方手握唐刀,仿若死神降臨人間,追着這些已經心生畏懼的叛軍。

    “不好,是那柄唐刀!”

    鼎玉此時已經有所覺,一定是唐刀影響了師父。

    一丈冷光收割着生命,空中一聲聲震顫的刀鳴仿若死神的狂嘯,陳方這一瞬間化作浴血戰神,殺的這些趕來的叛軍屁滾尿流,狼狽竄逃。

    此時根本沒一個叛軍敢和陳方拼殺,都是不要命的逃跑,丟盔棄甲,只爲能跑快一分。

    陳方還在追趕那些叛軍,忽然一抹刀光擋在陳方面前,陳方一刀劈去,那一刀在劈斷對手手中長刀以後頓在空中,唐刀從陳方手中垂落,幾滴鮮血滴落在地上。

    “師父,他們都跑遠了,師父不要追了。”

    “我這是怎麼了?”

    “是這把唐刀中的存在剛纔影響了師父,這把唐刀師父以後還是不要用了。”

    鼎玉接過陳方手中那柄唐刀,收入鞘中,唐刀在刀鞘裏震顫,仿若困在籠中的野獸撕咬鐵籠。

    “走,我們回大散關!”

    鼎玉此時擔心師父,也怕一會叛軍大隊來這裏,趕緊喚了雪兒,帶着師父就向大散關飛去。

    回了大散關,那把唐刀才停了震顫,鼎玉將它放置在刀架之上,此時才深深出了口氣。

    這把刀在雲夢寺中就已經生了變化,沒想到今日竟然影響了師父的心性。剛纔在敦煌分坊廢墟那裏,師父已經被刀靈短暫控制。

    此時看着這柄唐刀,鼎玉已經在想要不要將這柄刀毀去。

    毀去基本不太可能,不過可以藉助一些東西鎮壓,比如佛像,道家的三清像應該也能鎮壓住。

    也不知道進入這柄唐刀的刀靈到底生前是如何存在,竟然到了現在還如此可怕。

    陳方此時已經漸漸恢復,剛纔在敦煌,他的情緒激盪,受了刀靈影響,此時望着那柄唐刀,等這柄刀完成它最後的使命,陳方也決定以後不再用這柄刀了。

    當年這柄刀是許王所贈,沒想到到了現在,許王叛國。

    晚上,雪兒繼續去對面軍營騷擾,對面若是防備,雪兒就在空中盤旋幾圈離開。若是不防備,雪兒就大鬧對方營地,衝破幾十座營帳,或者驚亂對方的馬匹之類,對雪兒來說都是小菜一碟。

    一連幾日,對面的敵軍是苦不堪言,尤其是馬匹大量受驚逃跑,加上第一日夜間跑掉大批的牛羊。此時的敵軍,已經被這隻崑崙雪鷹騷擾的想要撞牆。

    一晚上來好幾次,誰特麼也受不了,一夜七次,誰來試試。

    第五日,陳方白日到對面軍營附近查看,竟然看到對面軍營一片靜寂,這些傢伙也是學乖了,白天休息,晚上應對雪鷹。

    你想休息就休息麼,軍鼓大作,敵軍軍營亂做一團,陳方看着身旁幾張大鼓,錘鼓的精壯漢子在冷風中竟然錘鼓錘的額頭見汗。

    敵軍想休息,沒門,晚上雪鷹照顧,白天自然有唐軍騷擾,你防備也就罷了,不防備就衝營。

    到了第七日,前往查看的唐軍兵士發現匈奴人和西域人已經棄營離開了。

    哨馬在營地周圍跑了大半時辰,確認對方軍營此時已經空無一人。

    接連的騷擾,讓對方疲於應付,苦不堪言,食用的牛羊大批逃逸,此時不得不撤退,以應對可能的危機。

    唐軍哨馬火速回到大散關,將對方棄營而逃的消息帶了回來。

    等陳方帶人前往查看時,只見到空落落的一處營寨。

    “駙馬爺,現在怎麼辦?”

    陳方正要說話,忽然遠處傳來一陣簫音,那簫音極爲奇怪,也不知道具體來自哪裏,此時大家都聽的分明,聽着這簫音,不知不覺,人竟然有些昏沉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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