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了義陽殿下,只願耕耘天地間了。
“義陽殿下,恕臣大膽,若是能娶義陽殿下,即使短壽十年,卻也是願的。”
若是以前,陳方絕不敢這般說,可是現在,他已經知曉,武媚娘就是當他工具人,完全不在乎他心中有無別的女子。
而且剛纔確實將該說的誇詞全送了安定殿下,卻不好拿來誇義陽殿下了。
陳方就如此誇了一句,也確實是他本心之話。這般說應該沒錯的,反正是誇,如何誇都不爲過的。
陳方本意是義陽殿下很優秀,極爲優秀,爲了娶她,短壽十年都可以的。這誇詞,陳方注意的是通過短命十年都願娶義陽殿下以突出殿下的美,殿下的優秀。
卻不想陳方話音剛落,就見李治和武媚娘兩個人都定睛看着他,這兩人如何眼睛都亮了一分?尤其李治更是撫掌而笑,看了看自己皇后。
“媚娘,我就說了,這門婚事陳愛卿是同意的!”
有問題,聽了李治的話,陳方本能感覺有問題,什麼叫這門婚事自己是同意的。而且看李治望向自己的目光,怎麼如此恐怖。
卻見那裏武媚娘也是笑了,也看了一眼陳方,陳方有些擔心,畢竟他和武媚孃的關係在那裏,這女人說不好此時是什麼心態。
不過看了一眼武媚娘,如何也看不出什麼。也是,這位的心思陳方就從來未曾猜透過,怕是以後也猜不透。
就像上次她最後讓聞的香,陳方到此時都猜不透是她身體哪部分。
“陳方,還不叩謝陛下!”
陳方此時還是囧逼狀態,在進來這道門時,他還想着今日要被帶到大理寺喝茶的,可現在,好像根本不是這麼回事。
非但不是這麼回事,陛下話裏話外的意思,卻還...臥槽,不會是陛下想將長公主許給自己吧?
陳方感覺自己神經有點慢條,像一隻恐龍,已經噓噓了半日,卻神經元才傳遞到腦部已經噓噓的信息。
陳方沒來由狠狠搓了一下手掌,就見李治已經站起。
“朕不需要愛卿減壽十年,只願愛卿能夠長命百歲。王公公,宣旨吧!”
李治說罷,陳方趕緊跪了接旨。一日之間,卻是心情大起大落,像是暴風下的海潮,波瀾起伏,澎湃的厲害。
從一進這裏,李治和武媚娘都未曾提過自己當陛下面摸了武媚娘之事,看來是二聖有意忘卻了,陳方自然不會再提,又不是癡兒。
出了那處大殿,陳方還覺得頭有些暈,看了看身後大殿,怎麼都感覺有些不真實。此時只想冷水來一個醍醐灌頂,看看這些是不是真的。
外面銀葉跑了來尋自己,陳方在她胳膊用手捏了一把。
“啊!大人,捏疼銀葉了!”
“疼,那就不是做夢。”
銀葉有些不明所以看着陳方,卻見陳方那隻罪惡的手掌早放在她的頭頂,狠狠揉亂她的髮髻。
“大人,你怎麼老是揉亂我的頭髮?”
“因爲開心!”
如何大人高興就揉自己頭髮的。
陳方卻此時看什麼都精彩了,都更具顏色了,有點飄了。
飄,不能飄的,可怎麼還是想飄起來的感覺。
那裏見了幾個宮女結伴而過,那鼻下有細小黑痣的宮女卻見了陳方,臉上羞紅。
陳方對她微微一笑,真想感謝你啊!沒跑去陛下那哭訴。
昨夜,自己實在是太過荒唐了,陛下要殺自己,卻是當場殺了,如何會等自己醒了。要抓自己,只怕當時就讓千牛衛一盆冷水潑醒,拖進大理寺了。
果真是身在其中,亂了方寸,什麼糊塗事都乾的出來。
何爲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
此時陳方覺得自己心態就是。
不由想到長公主,以後就不怕看她了。
非但不用怕看,卻是可以一直陪着了。
沒想到,卻成了李治的駙馬,要娶真正的大唐公主。和親的,那是真公主麼?義陽可是真真正正的李治大女兒,和淑妃一起睡出來的長公主。
不由又想到淑妃,陳方卻神色暗淡了。
剛纔還飄着的心情一下子沉底。
銀葉跟在後面,卻見大人腳步停了,只站在一叢花前躊躇着。
那神思模樣,剛纔卻暗淡許多,連銀葉也能看出。
“銀葉,你說一個女人,願意後半生伴着青燈古佛麼?”
“打死銀葉也不願意,銀葉只願意陪着大人。”
陳方摘了一朵鮮嫩嬌豔花骨朵,卻坐在旁邊石階。
“淑妃娘娘已經出家了,在雲夢寺!”
那裏,鄭才人告訴陳方,如當空閃電,又一次劈在陳方頭頂。
“娶了義陽,她就是自己的母妃了,如何也不願她伴着青燈古佛,終身到老的!”
心裏說了一句,卻是多了一件心事。
去尼瑪的皇權,憑什麼?
陳方擡頭望天,卻見天邊一朵雲輕悠悠飄過,幾隻乳燕在那雲邊緣,成了巨大陰影下的點。
終歸生在當下,總要受着制約。
旋即,心情卻舒展起來,拍了拍旁邊石階,銀葉靠着坐下,卻見陳方將那朵嬌豔紅花插在她的鬢角。
坐了小會,銀葉以爲大人會動她的手腳,卻見陳方異常老實,甚至都未曾看她。
大人有心事,銀葉賠了大人這般久,此時卻是看出的。
輕輕靠了陳方,一隻纖長白皙玉手,早放在陳方膝上,輕揉了幾下。
卻見大人忽然站起,拉了自己。
“叫了桃紅,我們回太極宮!”
那裏,兩道身影卻成了三道,出大明宮時,陳方深深望了一眼唐工坊方向,那裏工程即將完工,工坊的建築鱗次櫛比,彷彿一片片排列的魚鱗,卻是大明宮的地勢更高一些,望的真切。
“這一生,我都不願你再受到任何傷害!”
旁邊桃紅和銀葉看了看陳方,大人在說給誰聽。。
情書寫給山鬼,心事寄於春風。
陳方慢慢走着,卻是繞過唐工坊,進了太極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