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處卻總蘊着不平凡,或許這裏最是可以說明。
本想去那邊看看,說不好以後自己畫像也會掛在其中了。
卻見一個窈窕身影出現,出現時,這周圍風景似乎都亮了幾分。
“微臣陳方叩見德妃娘娘!”
“嗯,趕緊起身!”
德妃看了看周圍,望見了那並不高大宏偉的凌煙閣,剛纔陳方卻在看那裏。
“你們都下去吧,我和陳大人說會話!”
陳方看了看德妃,似乎這位德妃真有事情,就讓銀葉和桃紅也先回去。
“陳方,我們進去坐坐!”
“好,德妃娘娘先請進!”
進了凌煙閣,裏面雖然並不算宏偉,卻極爲乾淨,其中每一日都有宮中專門宮女打掃,使這裏不沾片塵。
這裏是當年太宗爲思念隨同他打江山定江山的二十四位功績臣子所設,其中二十四人畫像全部出自一代名師閻立本之手,算起來也是閻立本最出名的一系畫作。
此時進入閣中望了一圈,陳方只贊這閻立本真乃一代名師,卻是畫的出神,將那二十四人盡皆展現的淋漓,富有神韻。
這凌煙閣中,卻也有坐的地方,德妃指了指,和陳方促膝坐在一處。
“陳方,想到在哪裏找人了沒有?”
“微臣有些不明白娘娘的話!”
陳方真是有點囧逼的,德妃開口就問在哪裏找人,可陳方卻連爲何找人都不知曉。
“我是說印書之人,印書卻也複雜,陛下將這一塊全部交給唐工坊,其中許多技藝卻是要專門的人來打理的!”
“德妃娘娘,你在說什麼?”
“你還不知道麼?”
德妃看陳方,卻也不是在故意裝。
陳方哪裏知道還有這事,醉酒醒後,就爲自己小命擔心,萬萬沒想到陛下非但沒有怪罪,最後自己還稀裏糊塗成了李治內定的長公主駙馬。
當真是輕薄了娘娘,還帶送公主的。
從大明宮離開,陳方就回了太極宮,哪裏知曉陛下將印書的事全部交給了唐工坊。
此時也是聽德妃說了,才知曉。
“你倒是...”
一瞬間,德妃倒是不知道說什麼了,有些語塞。
知道陛下將印書之事全部交給唐工坊,德妃就一直想着這事,其實這事何止德妃想着,這宮裏宮外,想的人多了。
很多爲了其中之利,很多爲了其中之名,很多也爲了其中之勢,倒是真心想幫陳方的卻沒幾個。
德妃想幫陳方,就一直思着這事。
偏偏到了唐工坊真正的主人這裏,卻不知道此事。
真是急死了一羣太監,皇上卻一點也不急的。
想到這裏,德妃不禁掩口笑了笑,果真是讓花都失色的容顏,即使這凌煙閣中光線暗了,卻也難掩這德妃顏色。
忽然陳方被德妃拉了手,卻放進懷中。
“現在知道了,那能不能讓我們盧家也參與其中?”
“呃!德妃娘娘,你這卻問的好直接!”
“陳方,你是知道的,我們范陽盧氏一直以儒學傳家,盧氏有專門的抄書眷書之人,印書需要的拓字,刻章,整理,裝冊之人,盧家都有不少專業之人。”
德妃說着,卻是用手輕撫陳方掌心,只讓陳方覺得這手摸着舒服。捻起那溫潤手指,陳方看了看。
“可我不想和你談這些事!”
“覺得我們之間加了功利?”
陳方點頭,卻見德妃靠了過來,只靠在他的肩頭,一隻手抱着陳方,卻是掌心放在他肩膀。
“其實這世間事,哪裏能少了功利二字。昨日哥哥找我,我卻也覺得你確實需要人手,才答應幫他說說,你若不想說,就不說了。”
德妃說罷,靠進陳方懷中,此時卻不是摟着肩頭,只將身子都埋進陳方懷中。
“這事陛下會猜忌麼?”
“其實陛下一直猜忌五姓之家,猜忌隴西那幫新貴,這卻是全天下明理之人都知曉的事,你這一說這事卻不應該答應哥哥了,就當馨兒今日什麼也沒說過,卻差點害了你。”
“我答應了!”
盧馨兒忽然仰頭,望着陳方,話已至此,他爲何卻答應了?
“德妃娘娘看什麼?我是真不知道這些人去哪裏找的,陛下只交待事情,沒給人啊!”
陳方攤攤手,這事情鬧得,他也是剛知曉,去哪裏找專業人士,完全沒頭腦的。
“陳方,叫我馨兒!你答應我的。”
“馨兒!”
“謝謝你!那我今日就再去找哥哥,我會讓家兄安排,儘量讓陛下不會猜忌到你。”
“這些倒不重要,陛下這給了我一個爛攤子,如何也不能不讓我找人手經營吧!”
盧馨兒臥在陳方懷中,卻是輕輕笑了,這人,果真是心思細膩的很。
這話也說的巧,這大家都在搶的事情,到了他口中,卻成了爛攤子,此時盧馨兒還記得太子那句以後天下書,皆出唐工坊出口時,在場衆人的神色,到了陳方這邊,卻是看的如此之淡。
不覺拉了陳方手,讓他在自己身子肆意。
“好了,這裏不久留了,怕又惹出事端。”
“其實這邊倒很少人來。”
盧馨兒望着陳方,眼波流轉,卻是此時動了心思,那顆心都砰砰悅動着。
陳方撫過那秀美髮髻,理了理那金穗絮子,將伸進自己衣襟那隻芊芊玉手取出,輕輕吻了一下,卻站了起來。
“這事既然盧家有了參與意思,不知道鄭家有沒有這方面打算,看來還是問問鄭才人纔是。”
“反正自己缺人手,便宜誰也是便宜。”
看到陳方起身,盧馨兒雖有不願意,卻也明白陳方這般卻是做的對的。。
走出凌煙閣,陳方趕往自己住處,指尖一縷香,卻是如何也不能貪戀的。
秋月小居,鄭才人卻趴在窗頭,望着外面鳥語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