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方看了一眼,卻是盯着她手中那把尖刀,刀長一尺餘,纏了軟牛皮的刀柄,細長百鍊鋼刀身,刀身狹長,開一刃,透着寒光,尤其那刀尖,看一眼似要刺破目光一般銳利。
這可是千牛衛的標配,千牛衛兩把刀,一把大的千牛刀,一把小的仿若匕首。
陳方不記得原本歷史上千牛衛還有佩這把小刀,只記得有千牛刀,千牛衛也因此得名。
不管了,反正這個世界歷史和原本不同,蝴蝶效應影響了方方面面。
此時,什伐赤也看到了那把尖刀,這匹馬本能的閃避了一下目光,卻早被陳方看見。
倒是有靈性的畜生,看來這馬卻是怕這尖刀。也不知道當時這馬受了如何刺激,以武媚孃的手段,越是烈馬,越是馴起來不擇手段,想必對於什伐赤,那是一段刻骨銘心的記憶。
此時陳方接了鄭才人手中尖刀,就欺身上了馬背,尖刀在手,這什伐赤這次卻不敢踢陳方,真怕陳方一刀刺進它的馬軀。
果真這什伐赤被武媚娘也虐出了心理陰影,和那匹捲毛騧卻是異曲同工。
此時翻身上馬,陳方一拽馬繮,什伐赤飛奔而出,在這邊盡情撒歡。
陳方伏在馬背,死命拽着馬繮,此時利刃懸於側,這馬倒是乖巧許多,不過這性子,還是極烈,不愧是武媚孃的馬。
什伐赤撒歡的功夫,其餘幾人都已經回來,有找到的尖刀的,有沒找到的尖刀的,卻都見了陳方騎着什伐赤的姿態。
竟然就這般馴服了這匹小母馬,當真好快。
此時一道身影卻是從遠處看着這邊,看到什伐赤已經馴服,悄然離開。若是陳方看到那道身影,一定可以認出是清宮女,娘娘真正的心腹宮女,從武家一直就跟着娘娘。
卻說此時看臺,卻也已經準備就緒,武媚娘扶着李治緩緩而來,靜妃和其餘九嬪早已乖巧站在旁邊。
“見過陛下,皇后娘娘!”
“都免禮,還是以往規矩,擊鞠時沒有皇家規矩約束。”
“遵旨!”
二聖坐下,旁邊的靜妃也坐到陛下身側,倒是四妃此時只有她在這邊了。
“陛下,臣妾有一事想要稟明陛下!”
“靜妃有何事,快快講來!”
李治望了望自己這位正妃,這位靜妃倒是事不多,話挺少,她說有事,自然就是有事。
“這事是關於陳方新做的一件東西。”
“陳方又新做了什麼?”
靜妃剛說了一句,卻已經聽到李治急切的詢問,那邊武媚娘也望了過來,卻也是神色間有些急切。
這陳方但凡有什麼新的東西做出來,必然是引起宮中一番波折和目光。
對於陳方做出的東西,二聖都是心中期待的緊,尤其上次泥活字一出,更是讓李治和武媚娘特別留心陳方最近有沒有新的東西做出。
李治急切詢問,武媚娘急切看着靜妃,倒是讓靜妃不免緊張了一些。
“靜妃,快說!”
李治着急,卻見靜妃欲言又止,又催問了一句。
“哦,看來是陳方專門爲義陽做的。”
“陛下猜測不錯,這東西卻最適合義陽殿下。”
“那朕可是心中充滿了期待了。”
李治說完,看了看旁邊自己皇后。
“陛下,媚娘卻也期待。不過我們這位未來駙馬卻是對義陽用心,這才聖旨剛剛昭告天下,卻已經爲義陽添了新衣。”
武媚娘說着,卻難掩眼中一抹神色,若是以前,卻絕對不會有的。
“我們就在這邊等着義陽,朕倒是真的好奇,陳方又做出什麼衣服,去年冬季那件鴨絨填充的冬衣,朕此時還記憶猶新。若非有這衣物,朕整個冬日怕都要待在寢殿之中了。”
“陛下如此說,媚娘去年冬日卻也是過的最輕鬆一個冬季,那羽絨服確實輕薄保暖。”
旁邊靜妃也誇了一句,去年這羽絨服可是供給了各宮嬪妃,都是穿過的,都是極爲滿意。
甚至後來傳到宮外,引的長安鴨貴,一批商人從外地趕緊進了一批活鴨到長安,狠賺了一筆。
李修儀此時也擠了過來,這邊擊鞠時規矩少,所以她過來李治卻也不說什麼。
而且李修儀是安王愛女,和李治更是青梅竹馬,卻是這九嬪中李治最在意一位。
“陛下,臣妾也是期待,去年那羽絨服也是讓臣妾暖了一個冬季。”
九嬪聽到在說羽絨服,紛紛過來誇讚,聽到自己妃嬪都如此誇着自己選的駙馬,李治自然開心。
“這一次也不知道陳方到底做的什麼,不過既然是女子衣物,朕一會讓陳方給你們一人做一件!”
靜妃和九嬪紛紛謝過陛下。那裏靜妃卻臉色遲疑了一下,忘了告訴陛下,做這件小衣卻要陳方量取那裏尺寸的。
本來靜妃答應陳方是自己量了尺寸給陳方,可陳方走時她纔想起,這該如何量,完全不知曉啊,所以只能讓陳方量了。
這麼多嬪妃都讓陳方量取那裏尺寸,不知道陛下會不會生氣了,畢竟女兒家那裏,卻是特殊了些,陛下的妃嬪,自然只有陛下可以摸着丈量。
此時靜妃卻也不說,一會等陛下見了義陽,再提點一句,看看陛下如何說。
正思着,卻是見了一個老宮女過來,過來以後就站在皇后娘娘身側。
“陳方將那匹什伐赤馴服了沒?”
“回娘娘的話,已經馴服了。”
武媚娘神色間卻是一詫,那裏李治早起身撫掌而笑。
“媚娘,這次你卻賭輸了,如何?我說了我這駙馬是無所不能的!”
“他不會擊鞠!”
李治神色也是一詫。
衆位繽妃看了看二聖,此時憋着笑,如何也不敢笑的,陛下在娘娘這喫癟了,此時笑,不是嘲笑陛下麼?
“媚娘,卻要認賭服輸的!”。
李治卻也不在意,自己的皇后,向來都是要寵的,不就是拌拌嘴,這樣纔有夫妻之樂。
武媚娘早靠在李治身側,被李治摟着。